算了，什麼都不用想。
帶著她專屬的寵溺，點頭說：「好，一輩子。」
剛說完，他就反問自己，一輩子？寧如言，你拿什麼去換綰綰的一輩子？
寧綰趴在他背上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容。
兩兄妹竟然都沒有和謝儀清兩人打招呼，顧自走出了辦公室。
謝儀清撓了撓腦袋也沒明白這是怎麼了：「看著這位少校用不苟言笑的樣子去做這些事，我應該覺得很違和才對啊……可是沒有誒……他穿著那身軍裝本來就應該很嚴肅嘛，可是看他寵他妹妹的樣子我就覺得特別理所當然啊……」
白彬拍拍她的肩：「習慣就好，一開始我們也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事，隊長哪會寵人這技能啊！對我們隊長來說也太高能了麼！不過後來一見也是你這樣的想法，就是覺得……如果隊長不寵著他小寶貝蛋了，反而還覺得奇怪。」
謝儀清搖了搖頭，讓自己回過神來，「誒不過你有沒有發覺他們兩個有點怪怪的？」
白彬搖搖頭說不知道，謝儀清也不去管了，反正審計局副局長的那件案子處理得低調，她也不同情他，更不想處理這事，誰愛處理誰處理去吧。
人一死，案子一出，副局長做的其他骯髒事就被徹徹底底地揪了出來，所有資產被沒收，劉家就算還有餘黨，也徹底翻不了身了。
和劉家有關係的，當然也是有多遠躲多遠，和寧市長事件一樣，唯恐反腐之火燒到自己家裡來。
這可真算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了，短短一個月內，兩名官員突然就被拉下馬，一死一監禁，Z市官員頓時人人心慌，官場有一番小動盪，不過很快就被擺平。
他也死了，死之前多少也受了點罪，死相又不太好，在有些受害者家屬眼裡，也是罪有應得，挺解氣的。
官方對這次事件的解釋依然是很官方，也沒有多提，大眾並不知道是什麼事態，就大概知道死了一個貪官，而他們想知道的也就是這樣一個消息而已，皆大歡喜。
知道這件事詳情的，也只有受害者家屬，葉寧姜三家以及警局的一些人。
畢竟該做的都做了，罪有應得的人也死了，沒什麼好爭執的了，寧如言的意思也是想快點結束這起案子，誰也不想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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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馬就停在警局門口，但寧綰說：「哥，不坐車好嗎？」
本走向悍馬的寧如言點頭說好，轉了個身，往左邊走去。
寧家別墅其實離警局挺遠，但寧如言什麼都沒說，綰綰說想走路，那麼他們就走路。
寧綰趴在他背上，彷彿就像小時候一樣那麼快樂。
周圍的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大多女生都在羨慕那個女生太幸福，男朋友能這樣背著她，兩個人看起來幸福度特別的高。
寧綰完全不在意周圍的目光和竊竊私語，而寧如言就更加不在意了。
他一直都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
「哥，我們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慢慢地走了？」她就趴在他的脖子旁，溫熱的氣息吐在他耳邊，手還特別不安分地在半空中比了比，兩根手指當成腳一樣在走。
「大概有四年了，四年前你還那麼小。那天我剛好休假回Z市，你聽到我要回來就急急忙忙地趕回家，結果闖紅燈被機動車撞了，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還哭得厲害。」
寧綰接下去：「然後哥哥你就火速趕過來，見我沒什麼大傷首先就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什麼為什麼不看紅綠燈亂走，Blablabla……」
他記得。
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竟然記得四年前的某一天事。
就像一個只能儲物櫃一樣，觸及了那一塊的記憶，直接點擊就能重現。
背著寧綰在沒有做過很大改變的街道上行走著，腦子裡也不知不覺地浮現了當時的場景。
接到她電話的時候就急壞了，趕過去一看，還好人沒事，只是扭了腳而已。
只是他哪裡有把她罵個狗血淋頭？
明明只是眉頭一皺，語氣比平時上升了一個度，然後說了她一句而已。
這算不算是扭曲事實？
寧如言只是在心裡想，卻沒有說出來。
因為寧綰說起這事的時候是在笑的，他知道她在回憶那些讓她覺得開心以及值得記住的回憶。
寧綰繼續說，「後來爸爸也訓了我一頓，說我那麼大還愛纏著哥哥要背，丟不丟人。爸爸要動家法教訓我，一籐條還沒下來我就先嚇哭了，但是卻沒有感覺到疼，因為哥哥抱著我，用他強大的臂膀護著我，哥哥說綰綰不怕，有什麼苦難都有哥哥在，天塌了也有哥哥頂著。後來媽媽都心疼哭了爸爸才停手。雖然知道爸爸打我是想讓我記住以後不能那麼不小心，可是我還是氣他，氣他欺負我最愛的哥哥，躲在房間裡不肯吃飯。媽媽怎麼勸我都不出來。」
寧綰說著，聲音已有些嗚咽，儘管再怎麼想開心，也笑不出來了，她的聲音已經出賣了她。
「……」寧如言沒有說話，寧綰的話，打開了他們兩人的記憶之門。
四年前的事彷彿歷歷在目，就好像發生在昨日似的。
「然後哥哥你還聯合他們一起騙我，說收到緊急命令要回部隊了，我再不出去又要好久才見到你。我急得馬上開了門，哥哥你卻站在門口鬆了一口氣說，總算肯開門了。」
其實以他的能力大可以破窗而入，只是他怕嚇到綰綰，所以用了那個辦法。
「哥哥……你會呵護我，給我虛假的寵溺，是因為想在爸爸媽媽眼裡做一個疼愛妹妹的好哥哥嗎？繼而得到你更多更多你想要的東西？」
「不是。」
「那你為什麼要做那麼多有的沒的？你為什麼讓我喜歡上你，又像現在這樣這麼殘忍地對待我？」寧綰趴在他肩頭，都微微顫抖起來，眼淚滴落在他的迷彩夾克上，「哥哥，我們繼續做兄妹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