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覺得,穿上軍裝的哥哥是最光彩耀人的。
如今看來,依然如此。
寧綰整個人抖了一下,師兄就先敬了個軍禮,「隊長!」
謝儀清抬起頭,看著進來的人愣了愣。
寧如言說,「阿彬,你已經不在特種大隊了,不用叫我隊長了。」
在寧如言面前,白彬笑得特別二,「叫習慣了,一日為隊長,終身為隊長!——清清,這人不用我介紹你也知道是誰了吧?」
「知道知道!」謝儀清完全是看偶像一樣走上去也敬了個軍禮,「少校!大家都提過你很多次了,一直想見見本人!這麼年輕升為少校,管理著特種大隊,我一直封你為我的偶像!」
寧綰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說話。
原來帶她進來是通知她哥哥來接她!
如果她早點發現就可以藉機逃走了,現在怎麼辦……
她也一直知道,崇拜她哥哥的人,數不勝數。
哥哥無疑是優秀的,在所有人眼裡都是如此。
部隊裡一直想盡辦法把哥哥留下來,他們不能失去像哥哥這樣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只是沒想到這位師姐也是哥哥的粉絲。
寧如言沒什麼表情,淡淡地說:「沒有,我只是個隊長,哪裡能管那麼重要的特種大隊。還是要大隊長他老人家管著,他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還多。」
白彬怕尷尬,就湊到謝儀清耳邊嘀嘀咕咕了一句:「隊長就這樣,不鹹不淡的,你習慣就好,你絕對不是一個人!」
他們早就習慣了。
謝儀清倒是覺得沒什麼,她這個人本來就很容易熱場子,不管對方多冷她都覺得沒關係,自娛自樂得厲害。
那是一種寧綰怎麼學也學不會的活法。
「沒有沒有,少校你謙虛了!我爸說了,其實你的能力早就比他好了,一直想讓你接管大隊他好好休息休息的,是你謙虛不肯而已!」
「?」寧如言看了看旁邊白彬,後者笑笑說,「隊長,這都沒猜出來?大隊長他老人家的千金謝儀清啊!你不是給大隊長心心念打了好幾年主意的乘龍快婿嗎?要不是你已經有了未婚妻,大隊長估計直接把他女兒綁到軍營裡送給你了!嘿,相信清清也無比願意啊!雖然是姐弟戀什麼的,可我們清清看著多年輕呀!跟二五的小姑娘似的。」
「說什麼呢你!」謝儀清白了他一眼,「他都有未婚妻了,你還開他玩笑,小心市長千金把你丟鍋裡煮了!」
寧如言倒沒覺得有什麼尷尬,這個玩笑大隊長已經開過太多次了,見他一次就可惜一次,還時不時問問他和葉可柔究竟分了沒,分了可一定要通知他,說那叫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麼好的女婿千萬不能便宜了別人。
「你好,大隊長經常提起你,我是寧如言,我們跟大隊長都是一家人,你比我大,直接叫我如言就可以了,不用客氣。」
「那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軍警也是一家親嘛!」
謝儀清雖然已經二十八了,但也因為是家中獨女,從小就受寵,享受著公主般的待遇長大的,性格也有些大大咧咧,很大氣。
不管是樣貌還是心理年齡,都差不多是二十四五左右,和葉可柔完全不同。
葉可柔是年齡小,但心理年齡很成熟,如果她們兩個互換一下,就差不多正確了。
寒暄完了,謝儀清才有些奇怪起來,「那你今天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寧綰很想把自己揉成一團,希望他們看不見自己。
寧如言的視線跳過謝儀清,看了寧綰一眼走過去,蹲下去看著她:「氣夠了沒有?」
他永遠都是一副認真的模樣,寧綰低頭看著他,竟是怎麼看都看不出一絲虛假。
是他演技太好嗎?還是她級別太低,連這麼一點小把戲都無法戳破?
好幾秒的時間她都找不到答案,被他那雙彷彿有魔力的眼睛看著,越來越有一種錯覺:她就像一個犯了錯生悶氣離家出走的小孩子,被家長找到後,仍然倔強地不認錯。
謝儀清一時沒能明白這是怎麼了,白彬不是說他一直都是不鹹不淡的嗎?那眼前這個溫柔得都能出水的少校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小丫頭跟他有關係?
白彬又做百變問答機,知道她在疑惑什麼,又湊過去耳語說:「忘了跟你說,隊長雖然不鹹不淡的,但他一直有個妹妹是極寵的,是他的寶貝蛋!誰也羨慕嫉妒不來的,他的溫柔只給綰妹妹!」
「啊?」謝儀清驚了一下,「那小丫頭就是寧綰?」
Z市這麼大的新聞她當然是知道的,寧市長下位,寧家倒台,寧家只剩下兩兄妹相依為命。
「當然,隊長的寶貝蛋就是我們的寶貝蛋,我們都拿她當妹妹寵,她小時候也很可愛的,來部隊裡玩歡樂多啊!不過這丫頭有點臉盲,我們都叫她小白眼狼,部隊裡人太多,大家都穿著一樣的作訓服,她常常認不出來誰是誰,估計我臉這麼乾淨地站在這她都不記得以前我們見過了!這小丫頭,就是忘記誰也不會認不出她哥哥來,這就是血緣和非血緣的差別啊!」
昨天寧如言就特地跟他打過招呼,他瞭解寧綰,猜到她可能會來自首,就讓他多注意一點,萬一她來自首,就立馬打電話通知他。
白彬說著,眼裡也有些異樣,「昨兒隊長也沒細說,沒想到小丫頭竟然跟昨天劉副局長的案子有關……該死的,竟然把小姑娘折磨成這樣,隊長該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