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還要再捏下去,寧綰慌忙改口:「疼!真的疼!」
她敢確定,他絕對是故意的!
她要是不改口,他一定再虐待她到喊疼為止,這種事他一定做得出來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人盡皆知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何況說疼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這樣的傷口,別說是她了,他都不一定不喊疼。
他大少爺也是細皮嫩肉見不得疼的吧?
不知道為什麼,姜陌南出奇得沒有再說話,讓寧綰都覺得奇怪起來。
居然這麼安靜地幫她上藥?
耐不住靜,她問了一句:「姜陌南,你怎麼不說話了?」
突然他沉沉地呼吸了一口,她也不知道他怎麼了,正想問,就見他陰沉的目光射了過來,盯得她渾身不自在。
怎麼了?
她弄不明白了。
緊接著,他的視線從她的臉慢慢地往下移,盯著她的脖子以下某部位。
寧綰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先是看到寬大的襯衫實在是太過寬大,紐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一兩個,V字形風光盡露,還隱隱約約能看到乳溝。
再繼續,就看到自己凸起的兩點,一張臉頓時紅得跟豬肝一樣,驟然收回了自己的手交叉遮住風光。
她驟然想起,除了外面的這件襯衫,她裡面什麼都沒穿。
根本來不及,見副局長抓住顧佳妮的頭髮,她哪裡還有心思去慢慢穿戴自己。
那時候她只想逃離,腦子也發脹得厲害,根本就沒時間去想其他的。
怪不得在酒店大廳的時候那麼多人都指著她竊竊私語,還有一些類似於不屑的視線。
原來……
原來從她跑進電梯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看著她的視線不光是恐懼,還有……
寧綰不敢想了,視線隨著思想一直往下移,有些窘迫地迅速從沙發上拿了一個抱枕抱著,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這絕對是她最悲慘最痛苦又最丟人的一天。
她居然就這樣裡面什麼都沒穿地披著一件襯衫被那麼多人圍觀。
「靠……」姜陌南扔了手中的棉花,罵了一句粗,「寧綰,你覺得,本少要是想對你不軌,用得著從你出現開始就忍到現在嗎?」
看她的兩隻腳丫子在地毯上互踩著,以及那雙裸露在空氣中的雙腿,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他一直在悄無聲息地忍,剛剛把她一抓過來就看到她衣裡面的風光了,他不說話是因為根本就不能說話。
一說就得破功,就好比現在。
忍了這麼久還是搞砸了,所以他氣得不行。
因為早知如此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忍!
男人這種事,能忍嗎?
不能!
可他第一次莫名其妙地給忍了,所以現在覺得有些憋屈,他為什麼要忍?
他救了她,她奉獻自己讓他爽一下又怎麼了?
寧綰此時就只想把自己埋進沙發裡,有洞她就鑽進去算了。
偷偷抬頭一看,姜陌南看她的眼神都能把她給殺死。
她發現他似乎又把他惹「火」了,就像那次在醫院一樣,有點莫名其妙。
她摟著抱枕,抬起眼看著他輕輕地說著,「姜陌南,我知道我微不足道,我說的話也沒有份量。或許你覺得你救了我所以我義務要伺候你。如果我不答應,你就算強迫我也沒有人聽見我的呼救所以我只能認命。」
「是我求你救我,這應該是我一開始就要考慮到的結果。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放過我,就今天,只想再求你一次,今天不要再碰我了,好嗎?」
她說得很真誠,看著他的雙眼隱隱有晶瑩在閃。
不知道是不是算心軟,姜陌南往後靠了一下,問了個問題:「被性虐了?」
她點點頭。
「所以你已經被人開苞了?」
寧綰愣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
一緊張,變得不知所措,習慣性地就咬唇,把抱枕摟得更緊一點。
這次他倒是問得很含蓄,她還以為會是很直接的那些難聽的字眼。
但這個問題……
她難道要告訴他,她早就不是處了,而那個破她處的人還是她哥哥嗎?
她不回答,姜陌南就更怒了,「Shit!誰?連本少的小媳婦都敢動!我都還沒吃到他居然給我先嘗了!不做了他我就不叫姜陌南!」
敢動他的獵物的人,都該死!
他說得不知道有多理所當然,寧綰都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了。
但聽到他的話,心裡莫名地有些舒服。
因為那種錯覺就好像……就 好像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在乎她的,儘管不盡然是在乎,但至少會為她受的苦而發怒。
儘管那種怒不單單是為她。
「不用了。」她搖搖頭。
「為什麼?你還包庇他??」
「因為我已經殺了他」這樣的話還沒說出來,姜陌南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因為現在正生氣,接起來態度就不是很好,「什麼事?」
緊接著知道那頭是誰,語氣稍微緩了一下,「沒什麼,無聊死了就先回家了。——誰?不知道!——他們看錯了!——徐揚那個混蛋!誰?寧如言?我管他,又不是我拐帶他妹妹,她自己求我帶她走的!什麼?」
說到最後,語氣滿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
掛了電話,他把電話的內容提了一下。
「那一堆在大廳裡的賓客和酒店員工都說你跟我在一起,你哥哥也知道了,我爸叫我把你送回去,別人家務事莫理。」
「你會嗎?」其他的她都不想知道,她只想知道這個答案。
他可以不管她,但她不想被送回去。
她寧願睡天橋底凍死,也不想再回去了。
「我幹嘛聽我爸的?你不知道我一向是他叫我往東我就偏要往西的?」
她沒說,不知道。
然後他問了另一個問題:「你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