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見到爸爸？
他擦去她臉上的淚，「這是聽話的獎勵。」
寧綰那雙眼眶裡還打轉著淚水的眸子忽而眨了眨，像是真的得到了一個很好的獎勵似的，開心地笑了，笑得眼淚又順著臉頰滑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睡著的，醒來的時候正在沙發上，外面的天仍然是黑的，而寧如言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大概是被他強佔之後消耗了體力，太累了，連給媽媽守靈都不自覺地睡著了吧。
沒有多想，她不能睡，過了頭三天，媽媽就該走了，至少這三天，在這陰冷的臨時靈堂裡，能夠好好地陪陪媽媽。
外面剎車聲驟然響起。
她怎麼可能會聽不出這剎車聲是來源於哪輛車？
幾乎每次都是算準了時間開心地在家裡等著，一聽到哥哥那輛迷彩軍綠色的路虎停下的聲音就知道他回來了，人還沒進來她就先飛撲出去。
有時候哥哥在回來的路上耽誤了，很晚了也不見回來，她就乾脆不睡，坐在客廳裡等。他對她說，不管多晚我都會回來，因為綰綰還在等我。
寧建國和蔣美人都拿她沒辦法，認為她只是個喜歡纏著哥哥的妹妹而已。
自從給寧綰解釋了她和寧如言的關係之後，他們夫婦看待他們兄妹倆也只是普通的兄妹關係，再親暱也不覺得違和，妹妹纏哥哥哥哥疼妹妹也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這是第一次，她聽到軍用路虎在別墅外停下之後沒有連鞋都不穿就飛撲出去，反而還在他進來之前趕緊躺下，閉上眼裝睡，當自己從來沒醒來過。
然而寧如言是多麼心細的一個人，走過來只要一看沙發和她衣服上的褶皺也知道她爬起來過。
「一秒鐘，起來。」
寧綰不敢不起來。
她坐起來後，加了一句，「剛醒。」
寧如言走到儲物台旁邊，打開第一個抽屜，將手中的塑料袋打開，扔了些什麼東西進去。他沒看身後的寧綰，兀自說了一句：「把褲子脫了。」
寧綰整個人一顫，手掐住了褲腰，反而勒得緊一點。
「剛剛不是已經……」
難道剛才她吞下的疼痛竟不是明天可以去看爸爸的代價嗎？
彷彿不用看也知道她有多反抗，他轉了過來，平淡無奇地看著她，「脫了，別再讓我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