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千不該萬不該惹上的人是我白亦——」白亦將內力注入劍,劍隨力而動,她人還沒有靠近君天雪,劍已經先她一步飛了出去。
「鐺——」
還是差一點,差一點就可以殺了君天雪了。
劍不知被什麼給彈開了幾厘米,可是再前進的時候,只有輕微的「嘶——」聲,不足以致命,這一點,白亦是知道的。
有人抱住了君天雪,用背替她擋了白亦那一劍。
白亦分明看到了君天雪眼中的擔憂驚恐,還有更深的恨意——那是對白亦的,或者還有更深的情意——那是對護她的那個人。
以命相護,以情相還,這一幕是那麼的熟悉。
「阿陌……」
不知不覺地喊出兩個字,既熟悉又陌生,可是腦中仍是一片空白,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喊誰,心卻止不住地疼痛。
「噗——」
這第九次的吐血純屬意外,也是唯一的一次,她沒有想到君無痕只是心猛地抽痛,卻還是舊疾復發了,。
長劍失了內力的支撐,頹廢地掉落在地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白亦現在很虛弱,非常虛弱。
那個護住君天雪的人轉身,無影刀差一點就脫手而出了,只是在見到白亦那張慘白的臉時,卻突然轉變方向,襲向了那些準備殺了白亦的蒙面殺手。
白亦這才抬眸,看了一眼君天雪身邊的藍衣男子,不經意地問道,「你認識我?」
那個人有著深邃的鷹眸,明明銳利地可怕,卻又像是漠視著周圍發生的一切,神情異常冷酷決然,沒有一絲溫度,讓白亦不自覺地聯想到一個詞語「殺手」。
不得不說面前這個男子的皮膚很白,卻不同於女子,是完全屬於男子剛毅的美,或者說冰塊男,看著白亦的時候緊抿的薄唇一張一合,好像要說些什麼,終於還是沒有開口。
那些黑衣人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齊齊跪倒在那個男人面前,不發一言,靜的可怕。
白亦斜睨周圍烏壓壓一片黑色,好奇寶寶似的發問,「你是誰?」
雖然眼前這個男的好像真的認識自己,可她真心不曉得他是誰。
她一直認為演戲演到一定程度,可以讓人分不出真假,也就是說,這個男的剛才的眼神和施救很可能是故佈疑陣,等著她落入圈套。
「回去——」
某男只是很冷酷的說出兩個字,而且還不是對著白亦說的,這就讓白亦氣得都想摔酒壺了,好吧,沒酒壺這想去買來摔的心思都有了。
這……這傢伙竟敢無視我。
「是——」
這言簡意賅的一個字又不是對白亦說的,那黑壓壓一片的蒙面人說的,說的那個齊呀,倒像是同一個人發出來的巨大的吼聲,讓白亦的小心肝啊跳個不停。
誰能告訴我這是啥么子情況?
還不等白亦吐槽發怒揮劍,那些個黑衣人就消失不見了,完全不把她這個絕世大美女加大大大俠女放在眼裡啊。
見某藍衣鳳凰男也有要離開的打算,白亦懶得管那麼多,三七二十一,追——
「你給本姑娘站住。」
白亦終於河東獅吼了,水袖隨手一揮,取過地上的長劍毫不留情地朝某男襲去。
「傾岄,你還是老樣子……」總是喜歡偷襲我。
某男只是微微歎息,單手一揮,有不明飛行物從他手裡飛出,朝白亦這邊來了。
「彭——」地發出一聲巨響,白煙陣陣,模糊了白亦的視線。
白亦四處張望,一無所獲。
「傾岄?叫誰呢?叫我?怪事。」
白亦後知後覺地想著,眉毛都凝在了一起,真不知道今天怎麼就見到完全陌生的人,看樣子那些人就是一夥的,又要殺自己又要救自己,搞什麼。
「有刺客,有刺客——」
也不知道最先是從哪裡傳來的叫喊聲,反正接下來白亦再次面臨了追擊與絞殺。
白亦那個不解呀,難道我長得很像刺客?明明是那些人要殺我好吧。
她興許忘了,在這之前,君無痕就是死在她的手裡,即便是君無痕自尋死路,至少在外人看來,是她這個亦妃,弒君……接下來當然是……奪位了。
而她必須盡快通知哥哥這個好消息,助他登上帝位,復國指日可待。
「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本姑娘的去路。」
白亦冷睨擋在宮門口的那些人,心情不爽到了極點,自己本來就急得要命,這些人還是不知死活。
她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劍,微微歎息,「為什麼你們總是要逼我呢?」
她本想悄然出宮,沒成想前有狼後有虎,她無可奈何,只能殺出一條血路,血腥味讓她作嘔害怕,可是為了出去,她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殺人。
不殺別人,就會被殺,這是她在皇宮待這麼久得知的法則。
「煞——」「煞——」
一襲白衣悄然染上一點鮮紅,如璀璨的玫瑰,傲然綻放,白亦立在城頭,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屍體,低語:「家仇國恨,當真報了嗎?」
她飛身躍下,落在了皇宮之外。
「哥,哥……我真的好累……」
這一夜太過漫長,她殺了好多人,即便舊疾發作,五臟受損,為了出宮,她依然動手了。
如今這個身體已經虛弱不堪了,要是還沒有回去,恐怕該曝屍荒野了。
夜色漸濃,絲絲冷氣沿著白亦的領口吹入,涼颼颼的感覺襲上身來。
「咳咳……」
白亦背靠大樹而坐,突然覺得心裡荒涼極了,鬱悶極了,心也是迷茫的。
眼睛微閉,不知何時,竟悄然入夢。
……
「啊——」
大清早地,只要是活物,就能夠聽到白亦震天動地的河東獅吼,那聲音簡直像是陣陣響雷啊,轟的一聲就把某處炸開了花了。
不要怪白亦大叫,實在是事情太過詭異,即便聰明如白亦也覺得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