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君無忌說完,皇上振臂一揮:「將太子和太子妃都拖下去,要是有人求情,一同治罪。散了吧!」
「昏君,昏君,你會遭到報應的。」君無忌地嘶吼聲幽幽地傳來,就像被關在監獄中將處死刑的犯人一樣,絕望與恨意並存。
君無痕不動聲色地走到白亦面前,扯了扯嘴角,說道:「你果然沒讓本皇子失望!」
白亦挑眉,媚笑:「你也不賴!」隨後轉身離開,畢竟她還要回去見見霄呢,重要的是要將那曲鳳舞九天跳得如火純青,既然當年娘可以,如今她白亦一樣能行。
君無痕一把扯住白亦的手腕,將她抓回來面對自己,「今晚,別回去,留下。」
「額……啥?」古代不至於開放到那種程度吧?白亦仰起頭,踮起腳,與他四目相對,嘴角彎起,諷刺一笑:「君無痕,你不會真愛上我了吧?」
「沒有,本皇子不會愛上任何人。」
君無痕說的很是堅定,他的眼神躲閃不及被白亦撲捉到,那眼眸中分明有種異樣的情愫嘛。
白亦冷哼一聲,趴在君無痕的懷裡,靜靜地聆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撫上君無痕的胸膛,柔聲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要不然可是會很慘的……」
溫柔的聲音與狠毒的話語形成鮮明的對比,曾經兩個人是有協議的,假裝恩愛——一個為了太子之位,一個為了扳倒白淑敏,兩人之間可以存在任何東西,只除了愛情,若是有一人逾矩,另一個將會毫不留情……
其實,那時的君無痕並不知道,其實這不僅僅是一場爭權奪利,更是一場愛情遊戲,誰先愛上,就注定會被傷得體無完膚。
君無痕垂眸,定定地注視白亦絕美白淨的臉龐,竟無法控制從心底傳來的慾望,他伸手緊緊抱住白亦的腰肢,微閉雙眸,狠狠地咬了一口白亦的兩瓣紅唇。
冰冷的氣息打在白亦的臉上,冷冷說道:「本皇子說不會愛上你,可沒說不會要了你。聽、清、楚,這可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好一個君無痕,這個吻就算是你預支的,最後可是得還的。
「噢?是嗎?」白亦輕輕撫上被咬出血的紅唇,抬眸,冷笑:「我好怕喲,只是,你真的明白自己的心,君無痕?」
她掙扎著推開君無痕,頭也不回地離開。
君無痕,看樣子不久的將來,我就可以報當日之仇了,你等著……那美好的一天,一定會讓你永生難忘的。
……
萬籟俱靜的夜,微風吹過,帶來淡淡的桃花香味,不知不覺讓人沉醉其中。微微流動的,還有那蕩人心魄的簫聲,斷斷續續地低回盤旋,放佛所有的喜怒哀樂在吹簫者手指間起起落落。
那個吹簫者就是白亦,她仍是一襲白衣,不染纖塵,正坐在子軒居的屋頂,欣賞這片刻的寧靜。
皇上已經答應讓她和白淑華一同嫁給當今太子君無痕,那一句擇日成婚,就奠定了明日她就要嫁給君無痕的事實。
只是,很可惜,他並沒有按約定所說,封她為太子妃。
「為了證明不愛我嗎?那為什麼呢,要在同一天同一個時辰,同樣的新娘服同樣的轎輦?呵呵,你終究還是輸了,早就輸在了八年前的那個白天。」白亦的眸中閃出血的光芒,在心底說著,悠揚的簫音一陣一陣的隨風入夜,原來的微風發出一聲怒吼,竟生生震斷了子軒居不遠處的那刻楓樹,「不為別的,只因你惹上的是我白亦,就注定只有失敗相隨。」
楓樹應聲倒塌,只在那抹紅艷之中出現了銀白的光芒,他嘴角含著莫名的笑意,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就是這樣迎接你的男人?」
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臉,又是一張虛假的銀色面具,又是那一頭異常妖艷的銀髮,我受夠了。
「空谷回聲——」白亦以簫為劍,碧綠的劍氣驟如閃電,如青蛇一般纏繞著那個人。
「呵呵,」他的嘴角泛起痞氣的笑容,冰藍色的長劍就那樣悄然無聲的出現,「破——」開了青蛇的糾纏,興許是白亦的那一招太狠太快,他退出好多步才緩緩停下,「惱羞成怒了?下手真狠,準備謀殺親夫啊。」
「哼——」白亦理也不理他,心裡著實氣得不行,好不容易領悟出碧海玉簫的第二招,想也沒想就拿這個人做實驗,沒想到明明已經動用了十成內力,還是無法傷他分毫,真真是氣死她了。
人影一閃,那抹銀色突然出現在白亦的身邊,晚風吹拂,長長的銀髮不經意間觸碰到了白亦的臉頰,很軟很柔的感覺呢。
「呵呵,」銀髮男子輕笑,偏頭對著白亦絕美的側臉,「是在氣明天要嫁給太子,還是在氣我來得太晚,沒有早些把你搶過來?」
白亦整個人都快氣炸了,什麼時候這個人有過正經時刻了,總是那副嘴臉,看著就來氣。
「空谷回聲——」銀髮男子正要推開,白亦握拳揍過去,心想著不把他給整形了,也要看到面具下的樣子不是。
哪知世事難料,他好像早已預料到白亦心底的想法,一個側身偏頭,很輕鬆地躲過了白亦一擊,白亦正待收手,不料他身子突然前傾,勾住白亦的手腕,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在她耳邊呼著熱氣,笑瞇瞇地說道:「一招用了兩次就不新鮮了,呵……」
他這句看真是一語雙關,不僅說的是白亦那一招「空谷回音」,更重要的變相提到上次白亦所謂的「聲東擊西」。
白亦怒極,一雙眼睛捉摸不定,怎麼這麼倒霉?難不成他是蛔蟲,可以窺探人的內心想法。
果然,他好像知道白亦心裡的懷疑,瞇起一雙眼,戲謔地笑道:「放心,我不會讀心術,只是猜到你可能會投懷送抱,那我何不將計就計,溫香軟玉抱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