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痕充分發揮孝子的精神,連忙擔憂地說道:「父皇莫氣,當心身體,皇兄是跟我開玩笑呢。」
「太子——,你這是開玩笑嗎?」
皇上問的很是嚴肅,太子更是不滿:「父皇,其他皇弟早已被封了爵位,為何獨獨留下五皇弟,你不是有意封他為儲君是什麼?」
「放肆——咳咳。」
「皇兄,這是你跟父皇說話的態度嗎?」
坐在角落裡的白亦可是笑開了花,這些人都沒腦子嗎?也不來個皇后撐撐場面,就三個男人一台戲?
話說君無痕倒是挺聰明的,知道察言觀色,掌握時機,在來個軟言細語的,做父親的哪能不心疼孩子的,即便他是真龍天子。
「哼,」君無忌獰笑,笑得狂傲,拿起身邊的酒杯說道,「這就是你跟本太子說話的態度?」
難道酒杯就是信號?不行,一定要堅持到霄將宮外的人處理掉。
「皇上,」白亦趁機起身,走至大殿中央,跪下道:「臣女白亦,乃為右丞相的三女。」
白亦的聲音驚起一片嘩然,這小妮子怎麼從未見過,怎的這麼大膽,竟敢擅自插入到皇上、太子和五皇子之間的爭鬥。
「抬起頭來——」
白亦抬眸,果然見到了皇上一瞬間的失神,想必是想起了她的娘親了,她緊抓時機淡淡說道:「臣女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白亦是對著君無忌說的,一字一句是曹植對兄弟之情的理解,亦是白亦壓制君無忌的唯一籌碼,只要他多猶豫一會兒就可以給霄更多處理的時間。
「太子,你看,連白亦這種女子都知道這個道理,你又何必步步緊逼呢?」
「在兒臣看來倒像父皇偏袒五皇弟,既然父皇不把兒臣看在眼裡,兒臣也就不顧父子之情了。」說著,酒杯就要摔下。
白亦身體前傾,立刻接住酒杯,酒水還是撒了一地,白亦心裡很是不爽,裝成不會武功怎麼這麼痛苦,有失尊嚴啊。
「呼——,太子殿下要拿穩被子呀,免得驚了聖駕。」說著便將杯子遞給太子,淡淡說道:「臣女倒是覺得太子是誤會皇上了,五皇子還小,當然要留在皇宮了,更何況他不是還尚未成親嗎?」
白亦可是覺得自己這理由說的夠充分了,電視裡不都那麼演嘛,結婚那晚就被封為什麼王什麼王的。可是眼角很不湊巧地看到了君無忌一臉黑線,君無痕一臉玩味,就連皇上都是一臉無奈。
白亦乾咳一聲,「我說錯了嗎?」
喂,君無痕,就算我說錯了,你不也該為我圓謊嘛,瞧我現在多尷尬,空氣瞬間凝固,連那氣勢洶洶的君無忌都傻眼了10秒之久。
「你當然說錯了,君無痕早就有婚約在身,更別說身邊十幾二十個側妃姬妾了。」
君無忌是恨恨說出口地,倒是讓白亦吃驚不小,眼睛別有深意地瞥向君無痕:哇塞,夠厲害夠強悍,小小年紀就那麼地精力十足,不會一次np吧。
想必是被白亦那種眼神看的很不舒服,君無痕大步走到身邊,一把握住她的手,喃喃:「你別想歪了,那些都是父皇賞的女人……」
白亦懶得理他,撇撇嘴,看著一口氣沒喘上來的皇上。
「啪——」在眾人的眼睛都放在皇上身上的時候,君無忌突然摔下酒杯,頓時大批人馬衝出華瑛殿,手握刀槍,嚴陣以待。
君無痕適時冷靜地大喊道:「護駕,護駕——」
「啊——啊——」宮女太監還有那些個王公貴族之女嚇得抱作一團。
就算被那些軍人刀架著脖子,白亦很是鎮定自若地回到自己位置上飲酒,才不想看他們骨肉相殘,兄弟想殺呢。
她早就知道君無痕有所準備,這一場逼宮本就是虛驚一場,真不知道那些個千金小姐乖乖女心裡是怎麼想的,真是沒見過世面,嚇得魂飛魄散了吧。
果然還沒兩盞茶的功夫,君無忌就束手就擒了,皇上歎氣太子求饒,太子妃白淑敏更是不知所措,哭哭啼啼,那場面簡直可以用兩個字形容「精彩」。
皇上倒是很尊重君無痕的想法,連忙問道:「無痕,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朕真的很累了。」
「父皇,還是饒了皇兄這一次吧,就如亦兒所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對我們無情,我們卻不可對他無意。」君無痕再次適時地求情,將他顧及手足之情孝悌之義的一面表現的淋漓盡致,說的時候還對著白亦一陣眉目傳情呢。
白亦看得煞是不舒服,連忙抬眼一瞪:叫你看我叫你看我,我在你身上瞪出十幾二十個窟窿。
皇上擺手叫身邊的太監總管太監記下:「既然如此,傳朕旨意,廢去君無忌太子之位,貶為庶民,永世不得踏進皇宮半步。帶下去——」
「父皇,兒臣知罪,饒命啊,都是白淑敏這個賤人,是這個賤人誘惑兒臣做的,兒臣就算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啊。」
白淑敏哪知道這是太子竟然還不放過自己,連忙跪地求饒:「父皇恕罪呀,都是太子,太子想當皇上想瘋了,臣媳勸過他好多,他就是不聽。」
「就算你是受人指使,也確實有意害朕;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子以下犯上,逼宮篡位,罪大惡極。」
「老頭,每次你都那麼說,對本太子就說什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對君無痕就說什麼誤會,你根本早就有心罷黜本太子,一切僅是假象,若不是太后懿旨,你早就立君無痕為太子了……」
白亦很是同情地看了一眼君無忌,順便拋出一個很是震驚的眼神,那眼神就像在說:哇,太子,你終於發現這一點了,聰明,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