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沒有存在一個可以將你打敗的人,唯有你自己,才是那個最有資格宣告你失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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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整以暇地看她忍著疼痛,用未受傷的右手用力按在傷口四周,又是迫出不少鮮紅的血來,滴在草地上,染濕了幾片嫩綠。
嘖嘖,能狠得下心減肥的女人和戒煙的男人,都是這個世界上的奇葩,而狠得下心自殘的……也算是奇葩中的精華。
精華對著我笑,長裙於夜風中飄曳,我微微偏頭問她:
「你是想讓誰趕過來『救』你?傅天辰?」如果是他,也許也只是對我再進行一番剖心的打擊罷了,反正他對我已經足夠厭惡,實在想不出這個女人自殘的理由在哪裡。
腦海裡電光火石般一閃,一雙無辜的大眼劃過眼前!
那個叫默默的女生!眼角抽了抽,我瞪大眼睛看著她:
「你想報警?!」
故意傷害罪還是說……敲詐勒索罪?
月光的清輝漫灑,早春本就是寒冷冬季的延續,夜深幾分,寒意便沁透幾分半濕的布料,浸濕到皮膚表層,冰冷感總算讓我的意識又是清醒了一些,瞇起眼來,大為讚賞地為她歌頌:
「你是提前通知了那個女生吧。那麼惡毒的誣賴估計也是你給的建議,你父親果然是做市長的。」
「也只是偶然罷了,當初的婚禮,雖然我被爸爸拉走,你這個人,我還是記得清楚的。是你運氣不好,那個林默的車子從你身邊擦過去時,我正好陪朋友在附近逛街。有他在的地方你一定會出現,我也只是給林默一點提醒而已。」
她緩緩說著,高跟鞋踩在逐漸潮濕的草葉上,精緻的面容有些猙獰,突然神經質地捂著傷口厲聲尖叫:
「啊——啊——」
高八度都沒這麼好技巧,真是聲聲入耳。
沿路的燈光隨著這一聲聲慘叫悉數亮起,原來這裡還設置了感應燈。
「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我抬手扶著額頭,一同掩住冷光粼粼的雙眼,「如果要坐牢,我不介意親手弄傷你。」
我邊說著邊強撐著剛恢復一點力氣的身體,從地上慢慢站起來,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向著這個無聲無息在背後做了不少手腳的女人走近。
「你……你想做什麼?」大概是我的神情太過可怕,她驚慌地連連後退。
「你等會就知道了。」溫柔地回答她,掌心是那片和我從死人堆裡一同爬出來的薄刃。
我從不允許,有人可以像今晚的這個女人這樣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