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被人騎,馬善被人踢。
裝出來的聖女樣,永遠只有那些自認為是上帝的人喜歡看。
***
這個在我面前嚶嚶哭泣的姑娘已經保持近半個小時的孟姜女架勢了,現在就算有兩條長城擺著,估計也倒塌得差不多了。
默了又默,我終於忍不住揉著額角開口:
「小姐,被撞倒的人是我,您能別一副死了娘的樣子麼?」
她終於收了眼淚鼻涕,大眼汪汪地看著我,見我沒什麼耐性地皺著眉,又怯生生地低頭對著手指,聲音裡還猶帶著鼻音:
「可是人家是剛拿的駕照,不想這麼快就被收回去啊……唔,你卡號多少,我將錢打你卡上……」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真的是要遲到了,也懶得和她糾纏,對著她淚眼迷濛的無辜樣「卡嚓」按下照相鍵,然後面無表情地說:
「我這個人記性不好,怕忘了債主的模樣就順手拍了照了,其實你愛賠不賠都沒關係,而我愛告不告也只是看心情,對了,我這個人比較喜歡上網。」
不想再多說話,我試了試力氣,確定自己還沒狼狽到要叫救援,這才在她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下,撐著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前面的莊園走去。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人愛裝聖女,但也只有自認為是上帝的人喜歡看,很抱歉,我向來不是上帝。
直到終於見到了曲禾,我才知道自己小腿上居然劃了一道挺深的口子,猙獰的血差不多都凝固了,但仍然可以看見新鮮的血液從傷口處往外冒。
我嘴角抽了抽,合著咱這一路過來,是踩著鮮血的苦難征途啊……
曲禾默不作聲地為我處理傷口,動作嫻熟到位,指法靈活利落,我福至心靈地問:
「你是不是學醫的?」
他頭也不抬,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猛一大力地點了點傷口周圍的肌肉,疼得我淚花兒都不爭氣地飆出幾滴!
「你謀殺啊!」
「所以,我並不是救人的,是你嫌命太長而已,」他將紗布裹好,開始收拾藥箱,語氣輕淡地吩咐,「記得一個星期內別碰水,每天自己去醫院換一下紗布。」
我突然想到這些天居然一直沒有被老爹逮回去,可能也是因為我至今還沒有去過醫院複診,證明我活得還不錯。
只是如果讓他知道我還受了傷的話,估計又是一句「帶上傢伙,救我閨女去!」的架勢,然後帶齊16+的幫派殺過來了!
不行,在計劃沒實行點眉目出來之前,我還不能回去!
無賴的想法一朝生成,連佛祖也普渡不了我。
於是我無賴地說:
「人家討厭醫院嘛,曲禾大人就收留我幾天嘛,等這週末參加完生日宴再說嘛,好不好嘛?」
曲禾皺眉:
「甄小竹,你不適合撒嬌,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