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我對他勾勾唇角,表達內心的受寵若驚:
「曲禾大人太慇勤,小的有點招架不住啊!」
討好地笑了笑,便垂眸掩下更多的情緒,一把抓過那些花花綠綠的藥片膠囊塞進嘴裡,和著水一口吞下,感受著胃裡一陣接一陣的抽搐,體內的不適感接踵而至,那股燥熱卻消退了不少。
我有些脫力地半靠在床頭,眼神放空地看著前方,那裡是一面潔白的牆壁,上面掛著一幅素描畫,偏頭仔細看了看,才認出畫的是一個漂亮姑娘。
「咦,那女人是誰?」
半天得不到回答,我轉開眼看著床頭立著的人,他似乎心情不大好,正雙手插在口袋裡,背著光,臉上的光線明明滅滅,抿直著唇一言不發地看著我,眸光不復溫潤,隱約有一絲怒意從眼底一閃而逝。
「難道……」我吞了吞口水,惶恐不安地上下看著他,終於說出心中的猜想,「失身的其實是你?」
「甄小竹。」
他卻不理會我的耍寶,輕聲叫著我的名字,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這個人的神色看起來竟然……很悲傷?
他問: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病?」
可能過了很久,又也許只是過了一兩分鐘,我癱倒在床上,用盡力氣吼了句:
「你特麼才有病呢!丫還是胡說八道病!」
聲音依舊震天響,這一次卻沒有招來別人,倒是曲禾竟輕輕笑了起來,往前邁出半步,彎下腰來俯視我,嘴角向上微揚,露出一對不深不淺的酒窩,襯得本就賣相不錯的一張臉愈發眉目溫潤清晰,說出的又是讓我想當下就掐死他的話:
「有病也沒事,別死在我面前就好。」
整副身子只剩下翻白眼的力氣了,我不客氣地甩過去兩記眼刀,怨念地轉開話題:
「明天不是要去軒城?」
「你認為自己還能撐得住?」他語氣淡淡地說著,轉身去收拾那些瓶瓶罐罐,擺明了丫丫的一副「計劃有變,容後商量」的態度!
我終於急了,「蹭——」地從床上彈起,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曲禾大人!革命計劃怎麼可以這樣臨時變卦!我們這是在戰鬥啊在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