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嫁到 宦途堪笑不勝悲 第123章  我跟你一輩子
    我明白的,他是寧願自己受苦,也不願意我受苦。

    朝廷流放的日子,不是自由自在的遊山玩水,而是在嚴寒酷暑、缺衣少食的惡劣環境,在邊境守衛著國土。流放的犯人的臉上和身上都刺有特殊的刺青,他們不能逃走,根本也逃走不了。他們每天接受不同的工作,必須定時在規定的地方報到,嚴格按照規定生活著,沒有自由。所以流放歷來都是很苦很累的。

    我喜歡自由,但是——

    我故意放輕鬆,嘿嘿一笑:「大哥,不要忘記我可是軍營出身的。」

    南宮澈一點也沒有把我曾經三年從軍的事放著眼中:「你是在軍營,但是你南宮透在軍營幾年就沒有吃過苦、受過累。」

    他翻開我的手,用食指肚摸著我的手心,說:「手還很好。」

    我是有一雙富貴手。

    我就是這一雙手,讓軍中的男人都知道「吳還憐」是小男妓。

    但是,同樣也是這一雙手,把那些軍中色魔打得滿地找牙。

    學軟乎乎的胖糰子嘟嘴,我嘟著嘴巴:「是我偷懶。」

    南宮澈不屑地笑:「如果不是爹護著你,你以為自己可以偷懶嗎?」

    我驀然。

    我應該想到。

    我背後無人,軍營也不會對我特殊照顧。

    可知,南宮大將軍是如來佛祖的天羅地網,是四海龍王的浩瀚百川。

    我爹幾年不找我。

    我爹的女兒失蹤了幾年。

    因為南宮大將軍早知道他的不孝女兒在軍營。

    他知道我在他的視線範圍。

    我以為我神通廣大。

    我以為我自由自在。

    其實南宮透只不過是那只神通廣大、大鬧天宮、七十二變的石猴子,南宮大將軍才是一眼三千、過去未來的如來佛祖,只要如來佛祖的一個五指山下來,石猴子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實在有點悶氣。

    南宮澈揉著我的兩邊臉頰,靠近,閃動的眼眸,淺淺深深說不出的憂鬱,他說:「小透,你也不要回去軍隊了。黑羽衛也不安全,不是女孩子該留的地方。我不在,南宮家就靠你,不過,你就為自己打算一下,或者可以去嫁人。」

    我頓時愣了。

    我恍惚:「你說什麼?」

    南宮澈轉過臉,卻不敢直接面對我:「小透,找人嫁了吧。」

    我恨不得抽南宮澈一個耳光。

    他就是這樣,一邊抱著我的腰,一邊叫我嫁人?

    這男人就是南宮澈?

    我瞪大眼睛,看著南宮澈,不可思議的,手指都緊張揪著他的衣襟:「大哥,大哥,你怎麼啦?你不願意我跟著你,我可以等你回來的。三、五年都可以等!」

    沒有問題的。

    南宮澈愣了。

    他的眼睛對著我。

    清澈見底。

    那種單單純純的深褐色,冷冷清清,無悲無喜。

    眼底微微的赤紅。

    但是我卻摸不到底。

    南宮澈流動的眼眸一轉,眼睫毛瞬間就蓋著流光:「如果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回來呢?」

    如果?

    人生就沒有如果!

    我頓時想咆哮:「哥,是不是因為小水仙?」

    南宮澈搖頭:「不是,小透——」

    我就真的糊塗了:「你是怕拖累我嗎?」

    南宮澈正要說話。

    我鼓著臉,立刻堵住他的話,說:「我告訴你,南宮澈,我不怕!不管你南宮澈說什麼話,你想要把我甩開,你是癡心妄想!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哥,不要說你同小水仙有什麼關係,那種騙小孩子的話,我壓根兒就不相信!我大哥都不會欺負我,怎麼會欺負小水仙?」

    南宮澈低下頭,看著我,說:「小透,那天我喝醉了。」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解釋。

    我以為南宮澈這輩子都不會給我解釋。

    錯了就是錯了。

    南宮澈是倔性子的驢,即使委屈也不會解釋。

    我點頭:「哼,喝醉就了不起啊?」

    我恍恍惚惚就伸出手臂,抱著他的脖子,把身體貼上去。

    南宮澈也伸出手,勒住我的腰。

    他很用力。

    我感覺我的骨頭都軟了。

    這樣是一種什麼感覺?

    我不知道。

    我以為自己是在生氣。

    但是,若然是生氣的話,我怎麼感覺整個人都抽不出一絲力氣?

    我貼著他的脖子,聞著他身上的熱氣,清淡裊裊的香味,我哀求著說:「哥,我跟著你一輩子,讓我跟著你。」

    南宮澈埋著我的耳邊:「你這樣說,我會軟弱。」

    我不管!

    我抱緊他。

    樹蛙沒有大樹是不能生存的。

    即使換一棵大樹,也不能生存的。

    「啊!」

    忽然在身後響起一聲嬌脆的驚呼。

    我睜開眼睛,穿過南宮澈,就看到站在大牢外面的一襲落地黑色斗篷。

    厚重的斗篷裡面藏著一張小巧俏麗的臉孔。

    而那人的一雙纖纖玉手正捂著嘴巴。

    我勾著一絲邪惡的笑意。

    真的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啊。

    南宮澈鬆開抱著我的手臂,也回頭:「薇兒?」

    薇兒?

    那麼親密?

    我瞪了南宮澈一眼。

    小水仙這一細條的身材都被厚厚的斗篷遮蓋著。她拉開披風的頭蓋,立刻露出素裝粉白的臉,看向南宮澈,又看著我,有點驚訝,有點驚嚇,有點嬌怯,水漉漉的大眼睛立刻湧出點點的淚花,低聲輕吟:「澈哥哥,對不起,打擾了。」

    我咬著牙:「司徒薇兒,站著!」

    小水仙愣住了。

    我依舊掛著南宮澈身上,說:「司徒薇兒,我有話問你。」

    司徒薇兒還是叫做司徒薇兒。

    自從太上皇在刑部的公函上面蓋上玉璽大印之後,南宮澈被刑部收監入獄,判為流放,而司徒薇兒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司徒薇兒被收回了公主封號,貶為庶民。不過,對於小水仙來說,只不過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司徒家,司徒家的大門還是為她敞開。

    但,大司徒就煩了,因為小水仙已經嫁不出去,除了嫁給我大哥。

    小水仙扶風弱柳的嬌柔,手指擰著手絹,微微的顫音:「南宮透,你怎麼在這裡?」

    說話間,她的眼圈就紅了。

    憔悴的小水仙,小臉白得可憐,好一個我見猶憐啊!

    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欺負她。

    我心裡頭騰起了火氣。

    我摟著我大哥的腰,故意在他的小蠻腰上摸摸摩挲著,挑起眼尾,斜視小水仙:「我不能在這裡嗎?」

    小水仙臉色立刻一變。

    小水仙欠身走進來,動著蒼薄的嘴唇,說:「南宮透,你最好以後不要來了。因為我不希望看到你同澈哥哥……像剛才那樣。」

    ——————————漫說——————————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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