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逸,既然來了,你不想見一見清寒?」顧慕寒小聲的說道,他竟然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掌間的刺痛喚回了顧慕寒的思緒,不知道何時,他竟然用指甲劃破了自己的掌心。
「皇上,為了皇后娘娘,你當真要放棄皇位,這樣真的值得嗎?」夜一直守在外面,自然聽到了龍逸與顧慕寒的對話。
雖然看不見,龍逸卻仍然將頭轉向南宮清寒所住的方向,在空氣中,他可以嗅到南宮清寒的氣息,這樣的感覺讓他心變得平靜。
「皇上,您要去見皇后娘娘嗎?屬下可以……」夜小聲的問道。
「不必了,只要知道她過得很好就可以了,我不想去打擾她平靜的生活。」收回了視線,急著想要離開,他害怕他會忍不住去見南宮清寒。
夜怔怔的看著龍逸沒有再說什麼,明明不捨,卻還是笑著離開,這樣的放手真的值得嗎?
嫁衣被毀,正如南宮清寒的心。
雖然顧慕寒傷了她,她卻始終放不下顧慕寒,想要見他的念頭一直沒有消。
夜已深,南宮清寒仍是走出了房間,只因擔心顧慕寒。
還未靠近顧慕寒的書房,南宮清寒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是不屬於顧慕寒的氣息,可是她卻記不起那熟悉的氣息屬於誰。
一直走到顧慕寒的書房外,南宮清寒未曾遇到其他的人。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南宮清寒來不及細想就聽到了顧慕寒的咳嗽聲。
「慕寒。」南宮清寒闖進了顧慕寒的書房,因為龍逸的突然造訪,顧慕寒並沒有將門關上。
看到南宮清寒時,顧慕寒眼中閃過一絲震驚,然後快速的將手放在了身後,冷聲說道:「你怎麼來了?」
話語剛落,又忍不住咳嗽。
南宮清寒知道顧慕寒不想她此刻出現在他的面前,但是她還是擔心他,快步走到顧慕寒的身邊,輕拍著他的後背,眼中噙著淚水,「慕寒,我知道是我傷了你的心,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想被南宮清寒知道,顧慕寒硬起心腸,厲聲喝道:「滾,現在我不想見到你。」
用力的推開她,南宮清寒後退餓了一步,狼狽的跌倒在地。
因為撞擊,淚水從眼角滑落,南宮清寒卻不願意離開,只因她才空氣中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慕寒,你為什麼會吐血?」南宮清寒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字一句的問道。
「我的事與你無關。」顧慕寒冷聲說道,別過頭不看南宮清寒含淚的雙眸。
「慕寒,你的事當真與我無關?」南宮清寒緩步走到顧慕寒的身邊,握住了他藏在了身後的手。
掌心赫然是殷紅的鮮血,顧慕寒知道有些事情無法在隱瞞。
他是大夫,卻治不好自己的病,原以為自己沒有遺傳母妃的病,原以為以前的咳嗽只是感染了風寒,只是現在掌心的血彷彿是一個笑話,嘲笑著顧慕寒的可悲。
為什麼在他明明就要得到一切的時候,他卻知道自己只剩下一年的生命。是他錯的太離譜,難道這就是他的報應。
「慕寒,你究竟得了什麼病?」南宮清寒的聲音已然帶著哭音,她害怕顧慕寒會突然消失不見。
顧慕寒用力的將南宮清寒擁在懷中,痛苦的說道:「清寒,對不起,對不起。」
南宮清寒輕拍著顧慕寒的後背,柔聲說道:「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怎麼了?」
「清寒,無論我做了什麼錯事,即使你永遠無法原諒我,你也要記得,我是愛你的,你是我顧慕寒今生唯一的愛。」顧慕寒將南宮清寒擁的更緊,他想就這樣抱著她,一輩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南宮清寒笑著說道,她知道,顧慕寒撕毀了嫁衣,是她傷了他,她忘記了他們最重要的時刻。
現在他依舊想要娶她為妻,但是他卻無法給她一生一世的承諾。
「慕寒,你的病一定可以醫治對不對?」南宮清寒緊緊地抱著顧慕寒,懇求的說道,她不想也不要聽到否定的答案。
「清寒,我一直很慶幸自己沒有遺傳到母妃的病,可是今天我知道,我錯了。原來不是沒有遺傳,而是時辰未到。母妃自從咳血之後,就沒有活過一年,我自詡醫術天下無雙,但是這病我卻無法醫治。」顧慕寒苦澀的說道,他們家族的女子無一例外死於此病,他原以為此病只會遺傳給女子,現在才發現他錯了,這一切都是他的報應,怨不得任何人。
「不會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南宮清寒急切的說道,她不相信,她一個字都不要信。
「清寒,不要哭了好不好,你的淚水會讓我心疼。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活著,我一定會盡力的活下去,一直陪著你可好?」顧慕寒不捨的拭去南宮清寒眼角的淚水,順勢讓南宮清寒坐在了他的腿上。
南宮清寒哽咽的點了點頭,「慕寒,你要陪我一輩子,我們拉鉤。」
顧慕寒伸手勾住了南宮清寒的手指,「好。」
我會盡力陪著你,直到生命的終結。只是我犯了太多的錯,為了奪皇位,我讓無辜的百姓喪命。
現在顧慕寒才明白,他什麼都比不上龍逸。
犯下的錯誤已經無法挽回,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竭盡所能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他要盡快制止瘟疫的蔓延,不能在讓更多的百姓無辜受累。
「清寒,夜已經深了,我送你回去休息。」顧慕寒抱著南宮清寒站了起來,卻看到了南宮清寒詫異的眼神。
「慕寒,你的腿傷好了?」南宮清寒面無表情的說道,心中有一個答案在告訴她,顧慕寒騙了她,他在實施一個大陰謀,可是她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清寒。」顧慕寒柔聲喚道,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他裝作自己再也無法行動自如,一是為了讓南宮清寒愧疚,二是為了讓龍逸對他疏於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