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劫之傾愛三生 白芷帝姬 046 辭行
    「殿下!」寒冰心急如焚地看向北堂沛麟,只怪他技不如人,殺不了那妖女,救不了殿下,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不是怕死,就算是要死,也該死得有價值,若是死在那妖女的手上,他絕不甘心。

    北堂肆對寒冰使了下眼色,轉向巫女沉聲說道:「放了他,我留下!」

    巫女放聲笑道:「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不過,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放了他。」

    北堂肆皺眉,想了想問道:「你想要我手中的兵權?」

    巫女搖頭,走到他的身邊,踮起腳尖附在他耳側低聲說了一句,他驚得瞪大眼睛看著她,厲聲回道:「不可能!此生,我絕不再娶旁人!」

    「哦?」巫女輕笑,「那你是要看著你的心腹死在你的面前嘍。」說完一步一步緩緩地向寒冰走去,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寒冰見她竟以自己的性命來威脅他的主子,不禁氣惱 萬分,衝她大聲吼道:「妖女!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寒冰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巫女大笑,狂傲的笑聲彷彿毒蛇般纏人,令人心生畏懼,寒冰卻始終高昂著頭顱,毫無懼意地緊緊瞪著她,她則好似在看一件玩物般打量他,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說我是挖了你的五臟六腑餵狗呢,還是讓你一刀刀將你凌遲?或是將你放到油鍋裡煮上一煮?看你長得挺俊俏,還真是有些不忍心呢。」

    「你這個毒婦,妖女!要殺便殺,囉嗦什麼!」寒冰回答得乾脆利落。

    「啪!」寒冰的臉上被重重甩了一巴掌,頭側到一邊,口腔內一陣腥甜的血氣湧出,嘴角滲出一絲鮮血,他甚至沒看到她出手,只覺耳邊一陣風刮過,頓覺臉上火辣辣地一陣疼痛。

    「你話太多了,如果你還想要你的舌頭,就給我乖乖閉嘴!」巫女凌厲的眼神掃過他,最終落到北堂肆的身上,看著他有些不耐地問道:「二皇子殿下,你考慮得如何了?」

    北堂肆的目光穿過御林軍靜靜望向寒冰,玄色外袍衣袂在秋風中翻飛,清冷而寂寥,卻有一種王者與生俱來的威嚴,俊朗如刻的面容此時卻有些蒼白,薄唇緊抿,劍眉緊蹙,緊握在手中的劍垂在身側,那一刻,天地寂靜無聲,所有人都靜靜地等著他的回應。

    良久,北堂肆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艱難地吐出一句:「我答應你的要求,你放他離。」短短十幾個字,放佛有千斤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竟也有被人威脅的時候,真是無奈到心酸。

    巫女見他應了下來,心中暗喜,他果然是個重情重義之人,這是他最大的弱點,想要他低頭,也只能利用他這個軟肋。

    寒冰見狀,衝開御林軍的阻擋,抽身來到北堂肆的身前單膝跪下,言辭懇切道:「殿下,若你因為屬下而答應那妖女的要求,那屬下只有一死謝罪!」

    北堂肆低下頭看著他沉聲道:「寒冰,記住,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若你還當我是你的主子,就趕快給我離開這裡!」

    寒冰抬頭,見北堂肆給他遞了個眼色,心中立刻明瞭,他的主子在想什麼,只要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沉默片刻後,說道:「屬下遵命!」

    北堂肆點頭,繼而看向巫女,巫女會意,素手輕抬,御林軍隨即向兩邊分散開去,讓出一條道,寒冰起身深深看了一眼北堂肆後,轉身迅速離去。北堂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暗暗鬆了口氣,眼底湧動著不明的情緒。

    十月,秋意微涼,花落香殘寒煙舞,暗香浮動近黃昏,一秋寂寥,滿眼蕭瑟。暮色輕放,誰人執手看斜陽?

    若水坐在湖邊呆呆看著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胸口突然一窒,皺眉間,手中的海棠花滑落水中,激起一圈漣漪,緩緩沉入水底。

    「阿水?」銀面郎君站在若水身後笑著叫道。

    若水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問候一句:「你來了。」

    他輕輕將一件斗篷給她披上,一陣暖意傳遍她的全身。

    「我來向你辭行的,阿水,我要回北懿去了。」他走到她的身邊坐下,風拂過,她的髮絲輕掃他的面龐,他嗅到她淡淡的髮香。

    若水聞言愣了下,她都快忘了,他不是南毓人,離開這裡是遲早的事吧,可聽到他說要離開,心中竟有些悵然,她在這世上無親無故,連個親近的人都沒有,他也算的上她唯一的一個朋友了吧。轉過臉看向他,不經意問了句:「一定要走嗎?」

    話問出口,兩人俱是一愣,若水垂下頭,有種想要咬掉自己舌頭的衝動,她如何變得像個嬌羞小娘子般扭捏!他要走便走,與她何干?銀面郎君則是一臉快意地笑著問道:「你捨不得我?」

    若水嗤笑一聲:「你想太多,我只是覺得沒了你給我試藥,實在可憐那些小白鼠。」

    某君聞言一臉挫敗,無奈道:「哎,風流倜儻,人見人愛的我居然連只小白鼠都不如,阿水,你好狠心哪。」

    「沒個正經。」若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銀面郎君漸漸收起笑意,認真地看著若水說道:「阿水,你隨我一同回北懿吧,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

    若水無所謂地聳聳肩道:「有什麼不放心的,在沒遇到你之前我一直是一個人,不也活的好好的。」

    「你真的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他問。

    「囉嗦。」她不耐地說道。

    他輕歎一口氣,知道她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便不再多言,沉默片刻後,忽而笑道:「阿水,明日我便回北懿了,今晚,你的時間留給我,如何?月娘那邊,我會替你擺平。」

    「行啊!不過,本姑娘不勝酒力,你可不准坑我。」若水這次倒是豪爽地答應了,就當是為他餞行吧,也不知道下次見面要到何年何月,或許就再也不見了。

    「呵呵,不會。」他輕笑,眼底卻閃過一絲狡黠,不坑你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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