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向暖的日子,度日如年,他不知熬過了多少個春秋,才從秘書陸婷儀那得知了明日就是向暖和尹慕軒結婚的日子。
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
「替我為他們準備一份厚禮。」尹慕彥沉聲,頹喪的俊臉深埋在文案中,不想讓陸婷儀看出自己的近況。
「好的,總裁。只是這份大禮……不應該由您親自挑選,顯得更有誠意一些嗎?」陸婷儀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只管挑便是。」尹慕彥沒有像往日那樣惡言相向,如今他一點勁都沒有。
陸婷儀猶疑道,「是。」便轉身出了辦公室。
尹慕軒因婚期在即,告假家中,今日向暖也沒有去尹氏集團,在家佈置婚房。尹慕軒的用心清晰可見,他不愛過於艷麗的顏色,可如今滿室大紅,就連被子,枕頭,床單都是紅的。
所有的佈置都是由尹慕軒親自完成,向暖在一旁打打下手。好不容易把偌大的房子變成了充滿甜蜜幸福的婚房。
兩人累得倒在床上。向暖的腦中一遍遍地回想起尹慕彥的話,你想要一個新房?不過,我沒有想到這一點。
想到這,她痛心疾首,輾轉看著身旁這個邪肆狂傲的男人,他雖帶不羈,但仍舊有著細膩的心。
尹慕軒的手機不適時地作響,向暖收回目光。
「喂?」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尹慕軒冷笑一聲,「好,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他起身道,「暖暖,有些事情,我去處理一下。」
向暖疑惑地望著他,「賭場的事情?還是幫中的事情?」
尹慕軒皺眉,「幫裡的事。」
「我也要去。」向暖旋即起身,脫口而出。
尹慕軒不知該用什麼理由拒絕她的回應,「很危險……」
「危險就更要帶上我,明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你忘了嗎?」
向暖此話一出,尹慕軒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個最爛的理由。無奈點頭,向暖釋懷地笑了。
驅車來到山腳,傑西早在山腳下等候,他看到一旁的向暖,再次被怔住了神。向暖果然是個不可小覷的女人,如此危險且極端高密的事情,爺都帶她來了。
這是蘆溪小姐都沒有的殊榮。
三人並未說話,只是眼神之間的交流。直至踏入頓斯的秘密工作室,軍火之父頓斯在見到向暖時,面色凝重。
「怎麼帶女人過來?」頓斯藍眸略顯警覺。
向暖沒有說話,面前這個老人,白色大褂,花白的頭髮,花白的絡腮鬍子,只有眼睛是藍色的。他——不像是個Z國人。
「她是我女人,和傑西一樣可靠。」尹慕軒沉穩地說道,面露笑意。
傑西和向暖不由自主地撇開了眼,不去看他們。
頓斯沉默半晌,妥協道,「好吧,既然這樣,跟我來吧。」
跟著頓斯一路進到狹窄的密道,直直地通向槍支製造基地。通過驗證,一道合金的門自動打開,印入眼簾的是先進的儀器。
向暖的心懸到了喉嚨口,越來越接觸到尹慕軒的底線了。
「都在這裡了。」頓斯說著,隨手掀起一個手提箱蓋,滿目都是乳白色的象牙手槍。
向暖的眸子一瞬間緊縮,這把槍——她真的見過,見過!在哪——
她緊閉了一下眼睛,對!是那副槍支手稿,是帶有蘆溪筆風的手稿!
可是成品槍支怎會是尹慕軒命人做出來的?
難道——
蘆溪是尹慕軒派去尹慕彥身邊的臥底?!
就像傑西一樣,忠心地待在尹慕彥身邊三年?!
而蘆溪呢?是否不惜犧牲自己的青蔥歲月,用自己的青春換來尹慕彥的愛和信任?!
不——不會的。尹慕彥這麼愛她,這麼信任她。
可是,他之所以輸得這麼慘,就連路易的命都搭了進去。正是尹慕軒比他狠一千倍,一萬倍。
向暖沉痛地緊閉著眼,她不願再去想這一切。可是腦中浮現出的一個個畫面,都在不斷地提醒著自己,問著自己,是否要告訴尹慕彥,嚴加防範蘆溪?
整個洞中,她唯一能聽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聲。尹慕軒心狠手辣,如果一年前,不是她攔下了傑西手中的槍,假裝惡狠地賞了尹慕彥兩槍,他是不是早已命喪黃泉。
「尹堂主,驗貨吧。」頓斯做了個「請」的手勢。
尹慕軒泰然一笑,「頓斯大人,你我交易這麼久,你何時出過差錯?」
「哈哈哈……尹堂主豪氣十足,但這是必要步驟,如若出現不合格的槍支,血杉幫幫主免不了會借題發揮。」
「那好吧,傑西。」他給傑西使了個眼色。
傑西即刻從腰間掏出測試儀,開始了檢測。
「暖暖,山洞裡比較悶,我們先出去透透氣吧。」尹慕軒對傑西是一百個放心。
「嗯,好。」向暖轉眼睨視著傑西,他正在認真地對槍支做著檢測。
山洞外的空氣果然清新多了,向暖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只是尹慕軒一直與她形影不離,何時才能有機會通知到尹慕彥。
一個多小時後,傑西出來匯報,「爺,全部檢測完畢,沒有不合格的槍支。」
尹慕軒動情地微笑,「頓斯不愧是軍火之父。」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完成了交易,下一個目的地便是血杉幫的基地。
阿杉,這一次,你還能夠有什麼理由逃避這件事情。尹慕軒看著前方,山路崎嶇,白色的蘭博基尼蜿蜒而下。
到達血杉幫的大區域管轄的境內,已是黑夜。這更為血杉幫蒙上了一層神秘及恐懼的面紗。向暖心跳得厲害,明日,明日再通知尹慕彥也不晚。
她輕輕舒了口氣,白色的豪車駛入一個巷口,傑西的車子尾隨其後進入其內。
提著幾大箱手槍進入,阿杉一如往常,正賦閒情地與手下下棋。見到尹慕軒來到,錯愕中帶著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