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孤兒院的路程並不算太遠,但是這段路程對於車內的兩個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眼看著就要到了,董中華忍不住又踩了剎車,再次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了裴佳悅。
「你……」裴佳悅忍不住開始掙扎。
「噓!安安靜靜讓我抱一會兒,然後我就離開,這一次是真的,不騙你。」董中華的聲音彷彿夢幻一般,裴佳悅立刻安靜下來了。
大約四五分鐘之後,他輕輕鬆開手,摁下了車門的安全鎖開關,背對著裴佳悅說:「你可以下車了。」
裴佳悅望著他的背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過,好想痛哭一場,卻只能拚命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片刻之後,她輕聲說:「阿華,記得要幸福。還有,謝謝你!」
她走下車之後,董中華猛地轉過身,望著她漸漸走遠的背影。
她走得很快,背影很堅定,沒有再回頭。
他心裡明白,她不會因為他而放棄她現有的幸福生活,他也沒有權利要求她這麼做。
「小悅悅,幸福對我來說太過奢侈,但是我會默默地看著你享受幸福,年復一年。」他輕聲說著,然後掉頭往機場開去。
那之後的若干年,每年他都會收到盧運昌給他發來的一份資料。
資料裡面,有裴佳悅的各種相片和視頻。她跟孤兒院的孩子們一起互相打鬧的,她跟她的三個寶貝一起去旅行的,當然,她的身邊出現的最多的還是那個叫做文一凡的男人。
盧運昌或許是故意想要刺激他,每次都會弄到很多裴佳悅和文一凡一起秀恩愛的相片。
即使是受到了這樣的刺激,他依然還是堅持著,每年都要看一次她的資料。
她確實很幸福,雖然歲月一樣地在她臉上刻下皺紋,但是她的幸福一點都沒有減少。
有時候,他會輕撫著相片裡她的笑顏,一個人傻傻地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微笑。
這輩子他注定了要孤獨,他愛的女人,一個早早離開了,另一個早早把愛給了別人。
裴佳悅是個健忘的人,但是關於董中華的點點滴滴,她卻一直無法忘記。
從一開始到孤兒院做義工,到了後來她出資開辦了無數家孤兒院,她在慈善這條路上,花費了她的大部分精力。
每年父親的忌日,她都會想起董中華,因為他留給她的記憶,是如此地鮮活,甚至於超過了父親留給她的記憶。
每次看到那些快樂成長的孤兒,她也會想起董中華。如果不是到他開辦的孤兒院做義工,或許她也不會把慈善事業堅持到底,並且發揚光大。
小凡凡一如既往地支持她,無論她需要財力支持,還是需要人力支持,他都毫不猶豫地給。
當然,看到自己老婆越來越關心那些孤兒,而對他這個老公興趣反而比較淡了,他就難免會有些抱怨。
但是抱怨歸抱怨,他還是義無返顧地支持她。
他一直牢記著自己在她十歲生日時許下的願,無論她有什麼願望,他都會為她實現。
若干年後,悅凡集團的文總已經成了一個傳奇式的人物。
在他結婚那天,他把自己所有的財產都轉移到了妻子名下,這在當時是轟動一時的盛事。但是讓整個商界更加震驚的是,十三年之後,他又創造了一個新的集團公司優越集團,優越集團的總資產,是悅凡集團的三倍。
與妻子結婚十三年,他沒有傳出過半點緋聞,這令那些商界精英們的太太一提起他,就各種的羨慕嫉妒恨。
眼看就要到裴優優十八歲生日了,裴佳悅原本是打算只請自家親戚和相熟的幾個朋友,但是文一凡卻堅持要弄得盛大一些。
「悅悅,這可是我們的長女成人禮,不能太馬虎了。」文一凡如是說。
「凡,我總覺得你好像在預謀什麼似的?」裴佳悅皺著眉頭問。
自從文一凡三十週歲生日那天,向她提出了嚴正的抗議和請求,要求她改改對他的稱呼,畢竟孩子們一天天大了,他這個做爸爸的還被稱呼為「小凡凡」,實在有損於他高大偉岸的父親形象,所以裴佳悅從此改了稱呼,叫他凡。
「沒有沒有,你想像力太豐富了吧?我一天到晚都跟你這個直腸子在一起,早就沒有搞陰謀的能力了。」文一凡笑著拍拍她的手。
「哼,誰知道你那花花腸子裡面都裝得什麼。」裴佳悅不滿地說。
「悅悅,這個你還不清楚麼?我皮膚下面的每個細胞裡,都裝滿了一個名字。」文一凡煽情道。
「去去去,一邊兒去,都老夫老妻了,還來這一套。」裴佳悅白了他一眼。
這個男人,都四十歲的人了,一抓住機會就賣萌煽情,真讓人鬱悶。
「只要是個女人,哪怕她今年八十歲了,都會喜歡這一套的。」文一凡壞壞一笑說。
「哈,你意思是我不是女人?」裴佳悅眉毛挑了起來。
「哪裡哪裡,誰敢說我老婆不是女人,我跟他急!」文一凡一本正經說。
「討厭!一把年紀了,就知道貧!」裴佳悅伸腳去踹他,他機敏地躲過了。
這麼多年來,他早就習慣了自家老婆的無影腿,而且也早就躲避得很自如了。
下一刻,綿羊變身餓狼,一個餓虎撲食,就把裴佳悅壓倒在身下了。
「你幹嘛呀?前兩天不是才剛剛吃了個飽麼?不會這麼快又餓了吧?」裴佳悅被他壓得渾身燥熱,忍不住抱怨。
「你也都說了那是前兩天了,吃一頓難道能頂一輩子?乖,它都想你了,不信你摸摸?」文一凡一臉曖昧說。
「死色狼,一輩子死性不改。」裴佳悅紅了臉罵道。
「這只色狼只對我老婆一個人色,所以,老婆,你有義務餵飽它。」文一凡一邊說,一邊開始煽風點火,很快,兩個人就開始激戰了。
到了裴優優生日那天,文一凡包下了A市最豪華的酒店
「爸,你這麼破費幹嘛呀?」去酒店的路上,裴優優坐在文一凡身邊,一手挽著他的胳膊說。
「爸的閨女成年了,這對我來說,是人生最重大的事情之一。」文一凡一臉欣慰說。
「老爸,那你說說看,哪件事才是最重大的事情,而不是之一呢?」裴優優的口氣裡帶著狡黠。
「淘氣丫頭,那自然是娶你媽媽做老婆呀!」文一凡很坦蕩地說。
「哼!我一猜就是,在老爸的眼裡,世界上任何事都比不過我老媽。哎,老爸,你說這麼帥一成功男士,究竟是為什麼,一定要娶我老媽那種剽悍女人呢?」裴優優 說。
越大她就越瞧不上她老媽,一天到晚不修邊幅不說,而且還凶巴巴的,她老爸肯定是中了什麼蠱,否則早就另覓新歡去了。
像她老爸這樣剛滿四十歲的既英俊又多金的男人,簡直就是寶貝,別說是四十歲的大嬸稀飯他,就連她們班的女生見了,都有人兩眼放光,一臉花癡相。
「這你就不懂了吧?閨女,人這輩子呀,一旦遇到了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其他的人在你眼裡就都是糞土了。」文一凡一臉的玄虛。
「有這麼玄麼?」裴優優皺了皺她可愛的鼻子。
「怎麼沒有這麼玄,你看駱勁風和江天一那倆小子,從幼兒園開始就鬥上了,那都是為了誰?」文一凡笑道。
「哎呀,老爸,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駱勁風我就拿他當閨蜜的嘛,至於那個江天一,我才不惜的理他呢,走到哪兒身邊都是一堆花花草草,送愛心早餐的,表白的,煩都煩死了。」裴優優一臉鬱悶說。
「好好好,咱不提了。今天是我寶貝女兒的大壽,老爸的任務就是要讓壽星開開心心。」文一凡趕忙說。
「老爸你最好了,我有時候都懷疑,我究竟是你的親閨女,還是我老媽的親閨女,我怎麼覺著咱倆特別親呢?」裴優優靠在他肩頭說。
「如果你是老爸的親閨女,你會不會開心?」文一凡小心地問。
「當然會呀!不過我覺得那是不可能地,老爸你對我老媽這麼癡情,怎麼可能做出那種始亂終棄的事呢?我嚴重懷疑,就我老媽那種智商,被人賣了她都還會幫人數錢呢。還好,我不像她那麼笨。」裴優優笑得花枝亂顫。
文一凡有些感慨,不知不覺間,女兒都已經長大成人了。
但是隨之而來的煩惱是,那些壞小子們一個個都賊溜溜的,見了她就兩眼放光,擺明了是心懷不軌嘛,他的寶貝閨女才十八歲,他們想幹嘛?哼,如果讓他發現他們有什麼不軌行為,他絕對要打斷那些小兔崽子們的狗腿。
生日晚宴開始的時候,文一凡從酒店的二樓上,親自挽著自家寶貝閨女下樓了。
裴優優和她老媽不同,從上中學的時候,就熱愛上了化妝和打扮,而且,因為她的高智商,她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要領,所以她無論走到哪裡,都能引來一片驚艷的目光。
今天的這身禮服,更是她和她老爸從他們家的成衣店的時裝設計部裡,一大堆還未面世的圖紙裡面挑選出來的。
披肩長髮,做了時下最流行的公主燙,只有一條綠色的緞帶做裝飾,看起來簡潔而大方。
嫩黃的長裙,裁剪合體,穿在她高挑的身上,顯得優雅而清新,配上淡綠色的腰帶,和胸前一塊晶瑩剔透的翡翠掛墜,外加一雙翠綠色的水晶鞋。
整個裝束彰顯出她的高貴大方,卻又不失青春活潑。
就連裴佳悅這個神經大條的人,也不禁拽著她小姑子文一歡的手說:「歡子,我閨女今天真漂亮,你嫉妒不?」
「嫉妒什麼?優優這是遺傳了我們家的優質基因,要是長得像你,肯定沒有這麼璀璨奪目。」文一歡白了她一眼說。
「切,還說不嫉妒?聽聽你這口氣!分明就是嫉妒我有閨女,你只有一個臭小子。」裴佳悅一臉小人得志相。
「悅悅,你就好好得瑟吧,你家閨女再漂亮,將來還不是得嫁給我們這些臭小子?」宋悠然在一旁打起了抱不平。
很不幸地是,她和歡子一樣,也都只生了一個兒子,每次看到裴家的兩個丫頭,恨不能搶一個回自己家去。
「哈哈,你們兩個這是紅果果的嫉妒。哼哼,你們這些未來的婆婆們,趕緊的多存點兒錢,多學學怎麼討好兒媳婦吧,否則到時候你們的兒子跟著媳婦兒跑了,你們就只能對著牆壁哭了。」裴佳悅大笑著說。
「看看你,哪有一點兒當媽的風度?趕緊收斂一下,面帶微笑。這是你閨女的成人禮,你怎麼著也要高貴典雅吧?」文一歡沒好氣地說。
「你還真別說,這高貴典雅我還真TNND學不會,好吧,我盡量啦,免得閨女回頭埋怨。」裴佳悅立刻收斂了狂放的表情,竭力做出貴婦狀。
惹得文一歡和宋悠然在一旁偷偷直笑,能讓這個女人做到這一步,也算是不容易了。
單看她腳上的坡跟皮鞋,就知道她為了閨女做出了多麼巨大的犧牲。
擱在平時,想讓她穿一雙正規點兒的鞋,簡直是比登天還難,更別說帶跟兒的。
說話間,文一凡已經挽著女兒走到了酒店中央。
主持人遞過話筒,文一凡接過來,寵溺地看了女兒一眼,很認真地說:「今天,是我女兒優優十八歲的生日,我這個做爸爸的,首先祝她生日快樂!
然後,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她。」他從助理手中接過一份文件,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開。
「從今天起,我名下的優越集團的所有股份,都轉到我女兒裴優優的名下。也就是說,她將是優越集團的總裁了。」
「什麼?老爸?你這玩笑開得也太大了吧?今天是我的生日哎,可不是愚人節。」裴優優大吃一驚道。
之前她曾經問過無數次,老爸給她準備了什麼禮物,文一凡總是一臉深沉說,保證是一份大禮,她想,該不會是她心心唸唸的那輛黃色蘭博基尼吧?
沒想到,她老爸居然撂下了這樣一個重磅炸彈!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尤其是今天,當著這麼多朋友和業界精英的面兒,我怎麼可能忽悠我的寶貝女兒呢?」文一凡微微一笑說。
「可是,老爸,這,這也太過分了吧?就算你想跟老媽雙宿雙棲,也不能這麼坑女兒吧?」裴優優一臉悲催道。
「老爸相信你,我的女兒智商超群,能力也超群,所以,這份禮物你必須接受,不然老爸哪天會直接拐走你老媽,帶著她去環遊世界,三五年都不著家了。」文一凡笑得一臉奸詐。
「別,別,老爸,咱們好說好商量,不就是一個優越集團麼?我就算沒本事發揚光大,難道還沒本事把它造光麼?」裴優優還給她老爸一個同樣狡黠的笑。
裴佳悅站在一旁,看著這父女倆鬥法,心不由得抖了抖。
這一家子都是人精,她怎麼就攤上這樣的老公和閨女了捏?
還好,他們的心眼兒都沒往她身上用,不然她可不是只有哭的份兒了麼?
這一場重大變故,弄得在場的業界精英們都忍不住議論紛紛了。
這文總該不會是真的被姓裴的女人給下了蠱了吧?當初娶她的時候,就把自己弄得分文皆無,現在好容易打拼出一片新天地,又拱手讓給了姓裴的帶來的私生女,怎麼想都讓人覺得詭異。
甚至於還有人猜測,文一凡是不是跟他的繼女有私,所以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決定。
把一個如此巨大的集團公司交到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女孩子手裡,怎麼看都是一件不明智的事。
「各位不必議論紛紛了,我之所以這麼做,並非因為我鬼迷心竅,而是因為,裴優優是我的親生女兒。」文一凡大聲說。
接下來,主持人宣佈生日舞會開始,悠揚的音樂奏響了。
望著在場的年輕男孩子們,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樣子,裴優優並不心動,而是很自然地挽起了文一凡的手。
「老爸,能陪我跳第一支舞麼?」裴優優嬉笑著說。
「當然,哪個臭小子想搶這第一支舞,老爸都不會答應的。」文一凡說。
兩個人相擁滑入舞
池中,舞步配合默契,成了舞池中一道亮麗的風景。
「老爸,你不用為了堵大家的嘴這麼說吧?」裴優優小聲說。
文一凡微微一笑,並不回答。
「老爸,人家問你話呢。」裴優優有點兒不高興了。
「優優,跳完這只舞,老爸想給你講一個故事,你願意陪我到花園裡去散散步麼?」文一凡說。
「哼,老爸你又在故弄玄虛了。好吧,看在你是壽星的老爸份上,我就陪你去花園吧。」裴優優撅了撅嘴兒說。
一曲舞罷,裴優優果然挽著文一凡的手走到了外面的花園裡。
他們經過人群時,不少人在竊竊私語,談論著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他們卻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一樣。
裴佳悅也完全沒有想到,文一凡會選擇這個時機告知女兒真相。但是這件事,遲早她都會知道的,只希望,她不會反應太激烈才好。
時值初秋,外面還是有點兒涼意。兩個人來到花園裡,文一凡脫下自己的西裝,披到女兒身上。
「優優,我和你媽媽認識的過程,想必你早已經知道的很清楚了。老爸現在要告訴你的是,另一段故事。
……」文一凡把那一天晚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跟女兒講述了一遍。
「優優,你會恨爸爸麼?就算你恨爸爸,爸爸也理解,畢竟是我害得你從小過著沒有爸爸照顧的生活。」文一凡說。
「這麼多年為什麼一直瞞著我?」過了好一陣子,裴優優才開口。
這件事對她的衝擊實在太大了,她一時之間實在是難以消化。
雖然在她心裡,一直當文一凡是親爸爸一樣敬愛著,可是畢竟她一直以為他不是自己的親爸爸。
甚至於,在她的懵懂的少女時代,她還曾經幻想過,如果能夠遇到一個像他這樣的男人,她會毫不猶豫愛上他的。
如此隱秘的少女情懷,轉瞬間被這個事實給炸得粉碎。
「你還記得麼?我剛剛買了你喜歡的那輛黃色蘭博基尼的那天,我曾經問過你 ,如果我是你的親爸爸,你高興不?你當時的回答我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你說你討厭親爸爸,他騙了你媽咪,還狠心拋棄你們!」文一凡說。
「我真的說過這樣的話?」裴優優不可置信地說。
「當然,你的話嚇得我不敢跟你坦白了。我想等你有一天長大了,或許可以理解爸爸當時的不由自主,或許可以原諒爸爸因為對你的存在一無所知,而給你和媽媽造成的傷害。所以,我就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你十八歲了,我才決定向你坦白。」
「就是因為這份愧疚,所以你才會對我比對琤琤和燦燦都要好很多?怪不得他們每次犯了錯誤,你都會站在媽媽一邊教訓他們,而我每次犯了錯,你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袒護我。
老爸,說心裡話,完全不怪你是不可能的。可是,既然你當時並不知情,所以你的錯誤可以減半了。
然後,鑒於你這十三年來對我的包容和庇護,剩下的一半也可以抵消了。」裴優優很認真地說。
她曾不止一次地羨慕過琤琤和燦燦,他們倆有這麼好的親爸爸,而她卻沒有,現在,她的心裡一下子平衡了,原來,她也有,只是她自己一直都不知道罷了。
「謝謝你,寶貝兒,爸爸簡直太開心了!」文一凡一把抱住了女兒,老淚縱橫。
裴優優從未見過她老爸掉眼淚,這一下子,弄得她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老爸,你要不要擦擦?」好一會兒之後,她從老爸的西裝口袋裡掏出一片濕巾遞了過去。
「對不起,老爸讓你看笑話了。你不知道,有了你的這句原諒,老爸這輩子死也能瞑目了。」
「想死?門兒都沒有!老爸,雖然這件事我原諒了你,可是你算計我,在我生日的時候把你的破公司推給了我,這件事我可沒打算原諒你,哼!你要是不分出一半精力來幫我,信不信,我不出三年就把這破公司給你搞垮!」裴優優的臉變了色,氣憤地說。
「當然,當然,老爸肯定不會這麼快就死的。公司的事,老爸當然會幫你的,但是當初我建這個公司,就是為了你,真的,不然我也不可能起名為優越集團嘛。所以,我現在把它交給你,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至於你是想把它發揚光大,還是整垮,都隨你的便啦,反正這是你的嫁妝,你愛怎麼揮霍,就怎麼 揮霍好啦。
不過,你總得替你妹妹文燦燦想想,她可是一無所有哦,將來她的嫁妝,就看你這個做姐姐的了,我和你媽反正是不管的。
你也知道的,周琤琤橫豎是你外公的繼承人了,你呢?除了優越集團,還有你爺爺裴老爺子的財產可以繼承,悅凡集團是歸在你媽名下的。
只有文燦燦,她全靠你幫忙了。你要是什麼都不打算給她,那就讓她一窮二白嫁人好了。」文一凡的眼裡閃爍著狐狸一樣的光芒。
「喂,老爸,你要不要這麼黑我?文燦燦明明是你的女兒好不好?她姓文,她應該歸你管才對,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地把她推給我呢?我寧願管周琤琤,他多乖多聽話。」裴優優大聲抗議起來。
要說她這個妹妹文燦燦,自幼就是一個上天入地的主兒。
她弟弟周琤琤每次都乖乖地在嬰兒床上躺著,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望天花板,除非是餓了,根本不會哭鬧;
而文燦燦則截然不同,只要一分鐘身邊沒人,她就能張大嘴而嚎叫,那叫聲之大,簡直可以吵醒整幢樓的人。
上學以後就更加不用提了,周琤琤就是她的馬仔,幫她寫作業不說,她每次惹了麻煩,總是他替她去頂著,她做了壞事,更是全部都推到他身上。
簡而言之,周琤琤就是她的受氣包,替她背黑鍋的。
更大一點,她欺壓周琤琤已經完全不過癮了,開始在班裡呼風喚雨,弄得老師同學提起她都是一個頭兩個大。
現在老爸居然要帶著老媽去逍遙,把這個小祖宗扔給她管,這不是欺負人又是什麼?
「沒聽說過麼?長姐如母,你媽那個人你也知道,指望她管文燦燦是不大可能的,她能管好她自己就謝天謝地了,所以,你這個當姐姐的,你不管妹妹,還指望誰來管呢?」文一凡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完全忽略了他是文燦燦親爸這個事實。
「行,老爸,你夠狠!合著半天給我弄了個大型生日宴會,就是為了把公司和文燦燦都推給我呀?」裴優優恍然大悟道。
「寶貝閨女,你也知道的,老爸辛苦了這麼多年了,你現在都成年了,好歹也該可憐可憐老爸,承擔一點家庭義務吧?反正事情呢,我都跟你交代清楚了,明天一早的機票,我都已經訂好了,我和你老媽第一站就去愛琴海,我們要好好補一補蜜月。」文一凡一臉無賴地說。
裴優優無語望天:坑爹呀坑爹!人家都是坑爹,她怎麼就被老爹給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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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本文正文全部完結了。
後面會有一些關於裴佳悅三個寶寶的番外,喜歡他們的書友可以繼續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