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佳悅在衛生間裡蹲了好一陣子,很有種想要尿遁的衝動。
但是那包廂裡還有兩個人在等她。
她家小凡凡一向都比較溫和守禮,和夏橋那無賴在一起,毫無疑問是會吃虧的。
所以,她不能走。這樣子拋下小凡凡,也太沒有江湖道義了。
萬一夏橋發飆,打傷了小凡凡,那就太……太可怕了。
再說,夏橋這個難題,她遲早都要解決的,逃避根本不是辦法。
深呼吸N次之後,裴佳悅終於鼓足勇氣,重新回到了包廂裡。
大閘蟹已經上了,兩個男人默默地坐在那兒剝螃蟹,完全沒有她想像中的那種血腥場面發生。
一見她回來,兩個男人臉上都露出了微笑。
「回來了?趕緊坐下,吃蟹黃。」再一次的異口同聲,弄得裴佳悅有種抓狂的感覺。
同時推過來的兩隻乾淨碟子裡面,剝好的完整的蟹黃很誘人地擺放著,還都沾過了薑汁。
裴佳悅雖然滿腹的鬱悶,但也敵不過強大的食慾。
低下頭開始狂吃,吃了一會兒之後,探起頭看到兩個男人還在任勞任怨地剝螃蟹,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們也趕緊吃,別光顧著剝了。」
「悅悅,看你吃很享受。」夏橋說。
「悅悅,好多年都沒有給你剝過蟹黃了,手都生了,我要多練習練習。」文一凡說。
裴佳悅頓時沒了食慾。
她實在不明白,身為帶著拖油瓶的剩女的她,怎麼會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香餑餑?
文一凡對她好也就罷了,畢竟他們從小槍林彈雨(誇張的說法)都一起闖過來的。
可是夏橋這是抽了什麼瘋?
如果他真的那麼愛她,怎麼可能在分手六年之後,才回過頭來找她?
她吸了吸鼻子,總覺得空氣裡都能夠嗅得到陰謀的味道。
但是這個陰謀究竟是什麼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裴佳悅有什麼好被人圖謀的?她就有一個退休金不到兩千塊的老媽,還有一個父親身份不明的拖油瓶,而她本人,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教師。
怎麼看,都沒有什麼值得人圖謀的。
「夏橋,你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直截了當地說出來,或許我會看在我們曾經的情分上,幫你一把。」裴佳悅直截了當道。
文一凡無聲地搖了搖頭:這個悅悅,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說話還是不會拐個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