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鳳凰順利進了一所大學。這所大學比起龐順行的農大還算正規,不用在男女生各半夜睡眠了。她知道這個機會來之不易,同學們去花前柳下談情說愛,她卻獨自留在教室裡、圖書室裡學習。這段日子,龐順行再也沒來打攪。這讓她安心地學到了不少東西。沒想到畢業典禮的上午,龐順行還是打來了電話,耿鳳凰非常煩地拒絕:「現在學校的所有老師、領導和同學,都在準備畢業典禮。我真的沒空。」
「那我去學校找你!」龐順行說。
「千萬別來!典禮結束了,我找機會給你電話。」耿鳳凰以為這樣可以逃脫他的控制,然而她的一舉一動幾乎掌握在龐順行的手中,他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著急地說,「下午,我們老地方見面,我,我想你……」接著關閉了電話。
龐順行所說的老地方在她的學校的附近,那裡是一座豪華的別墅區。龐順行為了和耿鳳凰見面方便,他說是專門為她購買的。就這樣,他軟硬兼施把她領進了一座別墅。
龐順行開車到了一座豪華社區。一進他租的房子,當然他騙她是給她買的房子。在這所房子裡,他和她度過了第一個週末的夜晚,一直等到畢業才第二次光顧,沒想到屋子裡搞成這樣:雜亂無章,光盤,那是錄有三級片的光盤;還有龐順行的那本《校園採花盜》撕成了兩半……好像出事了!他突然意識到,正要打電話報警,但見茶桌上的茶杯下放著一張紙條。
那紙條上寫道:「我快畢業了,需要集中精力準備畢業考試。這麼長時間,我就像被你困在籠子裡的鳥,為了舒適的、溫暖的窩,為了每天那嗟來之食。可我想自由,我想飛翔……」看那紙條的落款時間,龐順行知道他離開的那天她也離開了,她不想再見他,才有永遠分手的決定。
他笑了笑,決定整理好房間,再讓她回來。
待房間整理好,龐順行已累得大汗淋漓。他抓起電話相約:「你留下的信我讀了。你快畢業了,年齡不小了,你要想自由我可以放過你。給你找了工作之後我就放心了。美麗的鳳凰,你該飛回我身邊了,我想你!」
「我真的脫不了身。我們以後不要見面了。」耿鳳凰小聲說,那聲音澀澀的,帶著難言的苦。
「想死容易,大不了像那個鳳凰。」
「你胡說什麼啊?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我不想見你!」
「那我到你學校去?」他知道她愛面子。
「別……別……」耿鳳凰驚慌的表情讓同學們看見了。
別墅裡的事雖然非常保密,但耿鳳凰的同學們早已明瞭,不過都心照不宣。昔日為她有別墅、手機非常的羨慕,今天為她對龐順行的態度所不解,就開始勸她。
「這有什麼可怕啊?什麼時代啦!要帥哥打電話找我來,我坐飛機去。有了錢,將來哪個小帥哥不喜歡啊?」一個豐乳肥臀的女同學說。
「誰像你這麼騷!」另一個男同學摸了一把女同學的肥臀。
電話鈴響了,汽車就停在學校大門口。同學們都知道她傍的是一個做官的大款,但不知道那男的長相和年齡。耿鳳凰擔心他進去,這個像娃娃的男人會讓同學們瞧不起——傍一個矮老頭?自己在同學們心中的地位將一落千丈。「你敢來,我死給你看!你別到學校來,一切好說。」她無可奈何地再次答應了他,在同學們嫉妒的目光裡上了車。
耿鳳凰跟龐順行回到了別墅,愕然了,地板被抹得錚亮,物品排列得井然有序,尤其那一台電腦,讓她還是看了一眼。看著龐順行為她的努力,心又軟了。
「看我整理得怎樣?鳳凰,我知道你一個人在這無聊,給你買了這台電腦。既可以查閱資料,還可以上網遊戲、聊天。今天你陪我一起玩好嗎?」龐順行說著攬住了耿鳳凰的纖纖細腰,將娃娃臉緊緊地貼在胸前。
「你看看你,打掃房子身上弄髒了,去洗洗吧。」
「哥真的想死你了。晚上再洗,我們先來一段浪漫愛情前奏曲。」他脫去了褂子,留著汗衫。
「你那來那血跡?」耿鳳凰驚訝地問道。
「我在整理廚房的時候,不甚被牆角劃了一下。」龐順行就這樣搪塞過來了。
「別碰我?髒?!去洗洗吧。」耿鳳凰怨懟中夾雜幾份嬌氣。
「好!好!我的寶貝兒。」龐順行墊起腳尖,給了耿鳳凰一個香吻,然後去了衛生間,耿鳳凰看到剛才他像餓狼的樣子,知道等他出了浴室必將遭受他風暴般的蹂躪。他小心翼翼地奔了臥室,取走車上的鑰匙,正想打開房門先離開再說。這時電腦QQ號呼叫,她處於好奇走過去晃了晃鼠標,點擊下方紅色的暱稱,順利進入了聊天室。原來是一個叫「流淚的白蓮花」發出的邀請。耿鳳凰看了她的個性簽名,那上面寫著「別讓憂傷淚流成河」,便敲擊著鍵盤:「看你的名字,我像你一樣難受,感覺你是很憂傷的好女孩,我可以見你嗎?」
「你不是娃娃臉?」對方敲出了一行字,看樣子對方瞭解龐順行,連他的特徵非常清楚。
「我不是他本人,他去洗澡間了。」
「你是他的情人?愛人?」
「不!不是。」
「我一猜你是一位不愛他但和他上過床的少女,對嗎?」
「你怎麼知道?是誰?」
「這世道夫妻不一定上床,上床的不一定是夫妻,你還捨不得他嗎?」
「你可以打開視頻嗎?」耿鳳凰點擊了鏡頭的標誌。
「為什麼非要見面?」流淚的白蓮花關閉了視頻。
「我們就如同這顯示屏是可以讓人看的。」耿鳳凰繼續打字。
「如果我是那鼠標呢?是不是隨便讓人摸的?」白蓮花送回信息。
「別誤會,我只是想瞭解你,幫助你。我很想交你這個朋友。」耿鳳凰打開了視頻,臉一下子紅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忙關閉了自個的視頻。因為對方戴著白色的面紗,雖看不清晰,是誰完全可以從熟悉的輪廓判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