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龐仙薈進了龐順行的房間。怎麼求他,他就是不理——坐在辦公桌前一棵接一棵地抽煙。
龐仙薈突然跪下了,訴說了耿鳳凰的苦難,替她向他懺悔了耿兆麟不該趕他離開了縣一中。如果龐順行願意放棄耿鳳凰,能夠讓她回到父親的身邊,龐仙薈願意再次向「黨」獻出自己的一切:「看在我們好了二十多年的份上,總給你我一點面子吧。耿鳳凰不願向領導表示忠誠,那我代她為代表領導的您——獻身,也表示我們的悔過和對黨的忠誠……」
龐順行像一頭復仇的獅子,想盡情欣賞耿鳳凰這個美麗的少女,正盤算著讓她為了回城乖乖地走向裡間的那張床。沒有想到龐仙薈要替她表示「忠誠」,儘管龐仙薈風韻猶存,他還是不想為了一個四十開外的女人而丟官罷職,「你這話什麼意思?有什麼要求你直說。」
「你不是讓耿鳳凰表示忠誠嗎?她身子弱,好像又懷孕了。」龐仙薈痛苦地低下頭,面對這個「野獸」,她非常害怕,她不知道他會對她怎樣的蹂躪和侮辱,她為了耿鳳凰能脫離苦海,她豁出去了。「你看我可以嗎?」
他獰笑著觀賞眼前送上門的獵物,幾乎不用任何暴力手段輕易地佔領了她如冰似屍的的身子,沒有配合倒也罷了,最起碼有點反抗也行!然而,她在他的身子底下如一灘爛泥,這樣的佔有毫無興致。他憤怒了,嘴唇粗暴而熱烈,熱烈地幾乎可以摧毀她的最後一道防線,他狠狠地說:「你要是這冷冰冰的,我要你從我身體下爬出去,一絲不掛地從這走出去,一直走到大槐樹下,讓人們從你的兩座高山看到你的一條小河……」
龐仙薈在他的狂轟濫炸中,還是繳械了自己的全部武裝,無奈地癱軟在他威猛的身子之下,任憑他在身體裡瘋狂的奔馳、蕩漾。她想忘掉身上的禽獸往好處想,她覺得耿鳳凰來到了黑龍嶺,當上了校長。一條柏油馬路通到了校園門口,耿鳳凰的爸爸開著轎車來了……
狂野與粗暴充斥著文明,她在屈辱與盼望中感受到人生的另一種滋味,那是一種天堂與地獄的互補……
一切平靜之後,他有種負罪與害怕的感覺,很快被黑夜如潮水般襲來的暴力所代替,他吻著她的淚痕,像個魔鬼一樣陰暗地折磨她,抱住她冰冷的身體,瘋狂地吻著,麻醉著自己的肉體與靈魂,突然從她身子裡抽出一條毒蛇,將毒汁拋在她光滑如玉的身體上……
「答應耿鳳凰吧。」龐仙薈有氣無力地哀求,身子像行屍走肉癱在床上,她一隻胳膊扶著床沿想爬起來。突然,一股血流湧出來,把她的褲子染得血紅,接著被她褲子碰過的床腿也沾上了血跡……
狂妄的龐順行看著這一幕幕,想起了當年他和她的初次,那一次她還是十三歲的小姑娘,被他瘋狂的衝擊差一點丟了性命。今天好像又一次佔有聖女的那種感覺,他狂笑起來,從抽屜拿出了大印蓋在那張表,「快走!怎麼賴這裡不成?」
龐仙薈憤怒地看看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流淌的鮮血。
龐順行迅速拉下了臉,憤怒地喊:「滾!我沒有逼你!任何時候你是自願的。」
龐仙薈爬起來,穿上衣服,無奈地坐在桌子前木然地看著這條毒蛇。那憤怒的目光漸漸變得平和,轉瞬間帶著祈求。
「剛才我沒有任何感覺,我現在要你付出你的心!不然,別想拿走那一張表!」他大喊,如一頭野獸。
她看著他,慢慢又脫了剛穿好的上衣,她決定以死相搏了,只要能讓耿鳳凰返城,她死在他的身下都行!
這一次,龐順行或許是受到良心的譴責,他沒有繼續下去,而是伸手去枕頭下摸索。他知道如果繼續下去,那烈火會把她燒成灰燼,他給了她那張表,「讓耿鳳凰抓緊填好,我四叔要得緊。不是什麼都可以代替女兒的,有的地方需要本人親自簽字。」
龐仙薈忍住痛不欲生的酸楚,拿走了那張附小的表。
晚上,龐仙薈強作笑顏對耿鳳凰交代好填表的事,就去睡了!
耿鳳凰拿著填好的表來請龐順行簽字。龐順行仔細端詳著這個嬌弱的生命,突然覺得她異常的美麗動人,她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微向上彎,看上去總是帶著點兒微笑……
「龐校長,表填好了,請你蓋個印。」那雙像雨後筍芽似的小手伸過來,儘管經受三年的勞動,但不乏白嫩而細膩,光滑而柔軟。龐順行一把抓住了這雙細長的手,突然想到了雪蓮的那雙小手,他記得她的小手胖胖的像藕牙似的,手背上有四個深深的小坑。沒有誰比雪蓮更漂亮的手,更白皙的臉蛋。可是這個雪蓮竟然讓他一次次難以得逞……而眼前的耿鳳凰是一位懷孕的少女,少女的清純與天真已不復存在,和龐仙薈、雪蓮相比,那還是一棵枯萎的嫩草,他想為了雪蓮也不能再佔有她。於是他關切地問:
「你像是懷孩子了?」
「嗯!」耿鳳凰回答,她認為一個懷孩子的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也許更安全一些。
「還這麼水靈。我那女人出事的時候,和你年齡差不多,她就像剛出水的蓮花一樣,可你的父親竟然沒有放過她。」龐順行握住了耿鳳凰的手,「你爸欠下的情債,你必須償還!」
「我和爸早斷絕了關係,我爸不會像你一樣……他知道了不會饒你。」耿鳳凰推擋著他的手。
「你更需要有人疼。哥哥疼你……」龐順行攬住了她的腰,儘管她有過孩子身段還那麼細軟。
「我要你當我的女人。」龐順行將耿鳳凰摟在懷裡。夜,靜寂得令人可怕而心悸。
「我不能再和你……」趁龐順行還沒有發瘋,耿鳳凰從懷抱裡掙脫出來。
「怎麼,讓龍山會小白臉碰的,我就不能?」龐順行伸手去摸她白嫩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