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希望瞬間忘掉你所知道的一切。」龐順行拚命拽住了老男人。
「可我忘不了！我多少次憧憬和她親熱的美妙，我堅信她是那麼的冰清玉潔。可今天她讓我感覺到一種嘲笑和侮辱。」
「你以後一定不要再提這件事。如果她的心結解不了，即使你們有一天廝混在一起，少不了拌嘴、吵架，甚至她會告你！現在很多落馬的官員大多因為小三。」
「龐校長，我也想和她好了，將我那筆款子免了，可是她將她的第一次留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這樣的女人，我有的是，我何必用十幾萬來開發一個少女！」
龐順行很不高興：「她這是為了誰？要不是看在龍山會，看在學校，她一定不會答應和你聊天？她從醫院出來之前，曾為了拒絕一個男人墜樓，你知道嗎？現在她願意陪你，你還不珍惜！」
「那個男人就是一個禽獸！可是她真傻，還不知道！」老男人對耿鳳凰有點兒同情，確切地說是惜香憐玉，覺得這麼清純的女生為這樣一個男人不值！不管怎麼說，她失去了第一次，他永遠沒有這個機會。
龐順行喊：「你喜歡她，幹嘛在乎她的昨天？你到底喜歡她的人？還是身體？」
「正因為我喜歡她，才那麼的在意，我希望她的全部都是我的。這樣我才會心甘情願地為她付出那十萬，緩期你的借貸！」
什麼是處？僅僅是一層膜而已，卻困住了多少男人的思想。兩個人彼此喜歡，愛可以沖淡一切，然而，老男人不這麼認為，他反問：「當你買回來一瓶香油、或者蜂蜜，售貨員給你一瓶拆了封的，你要嗎？僅僅一個瓶蓋而已啊，不是一樣可喝嗎？你為什麼不要……」
看來老男人所愛的也不僅僅是這層膜，而是背後隱藏的那麼多的第一次，第一次接吻的心跳，第一次擁抱的忐忑不安，第一次說「我愛你」的臉紅，第一次擁進懷裡的幸福感，第一次得半推半就，第一次，第一次……可這一切的第一次給了別人……這怎麼也讓他難以理解？更難以接受？
龐順行說：「雖然失去了第一次，但她以純潔的心態去面對你，以一個聖女的心態去愛你，希望你能夠做她最心愛的男人。這錯哪了？」
「不可能！同樣是一匹騾子，用了幾個月和用了十幾年的騾子同時賣出，好像有高低之分。龐校長你說是吧。」老男人說。
「她天天痛哭流涕，哭一陣，笑一陣，罵一陣。她罵他爸爸，罵我，也罵自己，有一點歇斯底里了。」龐順行站在耿鳳凰的一邊，說：「你還是老幹部？她要是不為了我們學校，她會造這樣的罪？」
「你龐順行為什麼不愛她？為什麼偏偏愛上那個雪蓮？因為雪蓮潔身自好；後來，為什麼遠離她，因為你擔心她被龍山會佔了，失了身；最後，你還是喜歡她，因為她還是聖女。為什麼把耿鳳凰給了我。我以前的女人，包括你現在的老嫂子和你那個龐仙薈妹子，第一次和我的時候都不是處。我就發誓有一天，不惜任何代價，只為了一滴處子的血，我暢想有一天我能和耿鳳凰激情澎湃。可是……」
「我所得到的所有女人，都是處。是我開發了她們，有的被打造成了品牌。可是，我一點兒不幸福。我和那個大浴場女老闆結婚後，她也不快樂。因為我們的心各自被另一個人佔據了。」龐順行激動地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虛偽！」老男人手指著龐順行笑著說：「可憐的耿鳳凰，墜樓之前遭受你的傷痛之後，仍在悔恨為什麼沒有勒緊自己的褲腰帶，悔恨自己輕易的丟失通往未來幸福殿堂的『入場券』，她想用生命告別自己的青春。然而，蒼天卻讓她活了下來，成了植物人，忘掉了那痛苦的過去。當她為了追求夢中『白馬王子』來到你和龍山會身邊的時候，你們偏偏為了雪蓮而想躲避她。為什麼？因為雪蓮是處，而耿鳳凰——她不是！」
「我和雪蓮只是友情，同事情；龍山會和雪蓮也不過是異性姐弟情。」
「她們是不是聖女？你不是不介意嗎？為什麼你不要？耿鳳凰也能給予你整個的愛，翻江倒海、電閃雷鳴般的愛，讓我做夢都想。可是我得到的是什麼？當她在我眼前突然轉身離去的時候，看那腳步……當我摟緊她的身子的時候，看那身子……當我吻向她紅唇的時候，看那氣息……我就知道她不但不是處，而且還懷著孩子……你就這樣拿一個懷著孩子的女生陪我……我就常常發誓：等有一天玩過處的時候，再也不去玩女人了！然而，今天……」老男人仰天大笑。
「你既然早知道她不是處，為什麼又去摟人家？你真卑鄙……她要是有個好歹，不是失身的緣故，而是你揮舞著貞節的鞭子鞭打的結果。每一處牌坊下，不是埋葬了一個活潑潑的生命，至少也埋葬了一個女子數十年的青春。耿鳳凰已經墜樓了，你還要她怎樣？難道讓她『以身殉夫』、『守節終身』當一個新時代的『烈女』、『節婦』？」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 過去，女兒『失貞』是奇恥大辱，全家都抬不起頭來；相反，如果女兒恪守貞節，則光宗耀祖。」老男人仍執迷不悟地強調他的論斷。
「你想鼓勵大家將她施以沉河、火燒甚至凌遲處死？那樣的話，你才感到心安理得？是不是？你個混蛋！」龐順行抹去滴在臉頰上的熱淚激動地說，「今天我聽了你酒後的真言——發自肺腑的心裡話，我才知道讓她陪你是何等的艱難！但我還是衷心地希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老男人說：「不會的。當一個男人為了一個愛自己的女人，哪怕丟官、失財、坐牢，也死心塌地地去愛她，到頭來才醒悟自己愛著的是別人愛過的女人，多麼不幸啊！」
龐順行不去看他，望著天空的月亮，說：「在你的床上躺著別人的女人，那是多大的興奮啊！而自己開發的女人躺在別人的床上，那是多大的悲哀啊！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為了一個軀殼活著，而你卻為了情感……」
老男人起來和龐順行握了握手，說：「我說不過你，但我知道：你今天想拿一個處換我的錢，推遲貸款的日期！我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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