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嫂子厲害著呢。」雪蓮說,她想起龐仙薈拿女饃嚇唬龍山會的情景……
「她剛罵,我整死她!」龍山會起來去搞。
一會兒,龍山會拔來兩把蘿蔔放在麥草上,用麥草整乾淨了一個,「給!雪蓮姐!」
「這蘿蔔不嫩呢,正好吃,脆脆的,甜甜的,我們學校的女教師都喜歡呢。白天不敢用,怕那味道嗆人。可到了放晚學,都搶光了,拿回家晚上吃。」
「晚上?」龍山會故意問。
「你什麼意思?」她心跳加快。
「我講一個故事。那年在一中上學的時候,餐廳裡常常丟失紅蘿蔔。龐順行舉薦自己,他領著領導到了高三的女生宿舍,在女生的枕頭底下發現了早已被搞得圓滑的紅蘿蔔……後來,龐順行就當了政教主任。」
「她們藏蘿蔔乾嘛?」
「我又不是女孩子,我哪裡知道?」龍山會說,望著雪蓮那一雙美麗的眼睛。這雙眼睛像一汪清水,淹死了多少錚錚男兒;這雙眼睛似一團烈火,熔化了多少鐵骨漢子。當龍山會執著地想被淹死、被熔化,經歷無數次錘煉之後,這雙眼睛終於閃出一道靚麗的彩虹。她成了他的雪蓮,他擁有這雙美麗的眼睛而幸福、快樂。龍山會不知道怎樣將雪蓮的衣扣解了,那皮膚像鮮牛奶一樣,又白又滑又嫩。
「其實,我們男孩子也懂得。」龍山會順手去摸雪蓮硬朗的峰,卻被雪蓮擋住了,「現在的食品好多激素,那蘿蔔使用了許多,女孩常吃自然早熟,就想那蘿蔔的刺激。顧不得先祖龍槐公兩千多年前,就提出食色性也,對待孩子要從小進行性教育,方可保證將來婚姻和諧、美滿。才少一些丟人的事,多一些健康的事!沒想到今日的素質教育就把性教育忘了呢。」
「沒忘!中國性學會多次提出在中小學進行性教育。可是具體落實下來,你敢教這樣的課?上級不追究你,那孩子的家長還不扒你的褲子削你!」
「再吃一個,蘿蔔有的是!」
「誰想再要?我只是想你—」雪蓮把一個蘿蔔藏在身下。
「你就是那下山的狼!嘴饞!都給你!」龍山會心跳加速。
慘白的月亮慢慢落在西方湛藍的天空,龍山會知道天亮他們就要分開。龍山會抱緊了雪蓮……
「不行!蘿蔔好髒!」雪蓮喘息起來,兩人曾在大槐樹下羞澀地融合,那種少男少女擁抱相吻的感覺讓她終生難忘;小龍河裡的那次……讓她在痛楚之後飛翔在愛情的浪潮漩渦裡,他們組合在一起,那青春的火力有增無減,她幾乎每天沉迷在他嫻熟的技巧、火熱的激情當中,享受在愛情的幸福之中。
雪蓮敞開心扉去接納丈夫的狂放,由以往的被動向主動昇華。兩個人就這樣熱烈地吻在一起,雪蓮盡情享受著他的熱吻和愛撫……
龍山會眼睛裡彷彿出現一個女人的裸體:完美的、勻稱的、韻致的、馨香的、誘人氣息的女人的身體。自己幻化成一匹飢渴難耐的狼,茫茫荒野裡突然發現了一隻溫順的羔羊……
「輕一點。我們不能要孩子!」 她雙手推著他的胸膛。
龍山會慢慢地俯下身子與她的高地接觸。那碰觸的一瞬間,他的身子猶如觸電一樣驚惶,連神經骨髓一樣酥麻地震顫、緊張、激動,等到跳躍的心平靜下來,怔怔地呆了一會兒,臉上紅得像醉酒,一個惶恐而羞澀的感覺,讓他來不及思考、欣賞、嚮往、滿足……任何體驗和心緒都無法表達,唯有躺下去包攬她的全部,才可以將全身心的愛傾訴。他血紅的眼睛,血紅的唇和血紅的舌呈現在女人的身體之上……他已經全部變作了一匹狼!
雪蓮起初還擔心這一匹狼將自己吞掉,後來整個身子癱在他的懷裡了—連同軀殼也給他了,她喘息著,平時不出汗的她被細細的汗珠包裹著,在龍山會的精耕細作中被送上了天堂。
「我覺得大嫂好像沒有走。」雪蓮爬起來,臨風而立,一身飄逸的衣裳,垂著兩條烏黑的大辮子。清麗的臉龐上,黑亮的眸子在月光下閃爍……
「不可能啊!」龍山會見雪蓮過來,支吾過去。自己就像一具沒有思想和慾望的、僵硬的卻還需要蠕動的軀殼,他仍趟在麥草上,情緒翻江倒海湧上來,像洪水猛獸在吞噬他的全部。
「山會,不會是狼吧。」她又靠近他的身邊。
在一片望不到邊的亂石堆裡,深處是多年無人收割的叢生的野蘆葦,蒺藜和野水瓢爬滿了葦桿,蘆葦蕩裡「嘶嘶」地爬過一條水蛇。在蘆葦蕩間的空地上,隱隱約約的是一片片野草,野草中凸起的地方大都是解放前窮人家或戰爭中無名英雄的墳塋,一隻白狐正追趕著成群的野兔。
雪蓮突然想起爺爺講過狼吃人的故事,看著這荒涼、恐怖的地方而毛骨悚然。「這那是學校啊?」她的聲音裡有一些顫抖,「要是碰上蛇、狼什麼的,要是我有一天一個人在……」雪蓮抓住龍山會的手。
「現在怕蛇、怕狼,回去還行!我送你回去,以後永遠別來!」龍山會故意去激雪蓮。
「我怕什麼?我什麼時候怕了?」雪蓮心裡怕但嘴上不服,不情願地扯開了龍山會。
龍山會也坐起來,把她攬在懷裡,自己又一次變作了狼,他想把她吃掉,連一根骨頭也不剩下。
「我有點喘不過氣來。」雪蓮從龍山會的懷抱裡走開,朝前走了幾步,突然轉過身,本想狠狠地讓龍山會再擁抱,再狠狠地啃她的嘴唇,就是脫了褲子她也心甘情願。然而龍山會裝著什麼沒有看見,就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在這分開了,但心還在你那裡。」
天還沒亮,龐仙薈又過來了,生氣地問:「拿來,十個蘿蔔,這可是你吃的。我事先告訴你了,每一個100元。」
「你怎麼知道我拔的?」龍山會想逗她玩。
「你認為我不知道啊!拔出來就是一個坑!你把秧子插上,我不知道。蔫了,我知道。壞死了,鮮脆的蘿蔔拔走了,留下一個坑,害我!」龐仙薈越說越氣。
「再亂說,你分文得不到!」龍山會雙拳緊握著,大喊。那憤怒的樣子就像跑到小龍山的山頂上嚎叫的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