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和何仙舟等教師走過去,照龐順行的安排雪蓮小跑過去開車門,想把龐海濤扶下來。
「不行!叔公不好意思。」龐海濤推辭,論起龐順行雪蓮是他的侄媳婦。
「你是局長。」雪蓮紅著臉退後,龐順行過來。
「龐局長來,你去槐樹林山莊準備小龍河鯉魚和蚌螺,讓鎮裡黃書記過來。」龐順行再三叮囑雪蓮。
「你們什麼不用準備。飯在這裡吃,聽龐校長說雪蓮做得菜最香。」龐海濤說著大步跨進了講課的教室,用雙手和龍大河等教師一一握手,「非常感謝!非常感謝!」
「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龐局長講話」龐順行鼓掌,大家鼓掌。
「我來晚了!來晚了!沒有親自參與就沒有發言權。」龐海濤非常謙虛地說。其實他對教育並不比龐順行多懂得多少。他還有一個想法,「龐校長組織這樣一個活動,還是讓他來吧。」
龐順行看了看龐海濤,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他繼續講:
龍山會大多採用討論、辯論、採訪、演唱、小品、情景劇等活動形式,這樣可以以幫助學生享受成功的喜悅,樹立深入學習和研究語文的信心。書聲琅琅是課堂上最美的旋律之一,語文課上不應少了讀書聲,這逐漸成為語文同仁們的共識,把語文基本功訓練作為語文課的重要任務,注重課程資源的開發與運用意識,拓展閱讀內容……
龐順行講了幾句走下講台和龐海濤交流,龐海濤非常肯定地說:「這一教法值得深入思考,廣泛宣傳,大力推廣。我們要注意深入分析實施素質教育所面臨的實際情況與理論的範例運用的區別,看看新理論、新方法是否適合本地區、本課程的使用,哪些方面還要根據實際情況有所改動……」
龐氏叔侄一走,雪蓮走過去送。
「男爺們喝點酒,你來幹什麼?」龐順行呵斥著雪蓮。
「我是想問問四叔關於龍山會的事。」雪蓮說。
龐海濤看著侄媳婦的標緻身材,又看看臉蛋,微微一笑,說:「順行,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都是搞教育的人,思想應該先進一些。再說,我和雪蓮都是一家人,讓她過來陪叔叔喝一杯,我不會流氓大叔吧。」
「謝謝!我們商量點事家事。」何仙舟跑過來喊走了雪蓮。龐海濤很惋惜地上了龐順行的車。
參觀學習的人陸續離開了大槐樹,然而龍大河仍不識趣地坐在講台上沒完沒了地繼續評價:
「領導和專家都走了,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雪蓮,把門關上!」龍大河招呼何仙舟、雪蓮和龍山會。
「你還評什麼?已經過癮了!」何仙舟說,「你看你把龍山會的課評得一文不值!」
「我不是對他!」
「那是沖誰?」
「你姑爺!你看他囂張的,還『賞識教育』、『合作學習』?拽什麼新課改、素質教育理念!」
「人捧人旺,人滅人死。你不懂啊!人家是校長,他捧咱龍山會是為了自己,可也是幫龍山會啊!」
「其實,龍山會這節課講得真不錯,沒白去北京學習。」雪蓮見何媽媽和龍大河吵起來,就跑過來勸。
「你怎麼和他們一樣,睜大眼睛說瞎話啊!你才出嫁幾天?和龐家穿一條褲子啊!雪蓮,你說他的課好哪裡了?」龍大河的臉憋得通紅。
「你看課堂上熱鬧非凡,書聲琅琅。」雪蓮隨意撿到了一條理由。
「看似霧裡看花,聽是蛙聲一片。這是龍山會這兩節課的特點。越是入骨三分地挖掘,越是幫他!」龍大河的評價非常確切。
雪蓮氣得跺腳,說:「你怎麼就不想想龍山會的感受?那麼多領導和專家?」
龍大河堅持已見:「我那是針對現在課堂現象而不是指龍山會一個人。」
「那你就講吧。」雪蓮氣得回到何仙舟的身旁。
龍大河又說:
龍山會追求課堂的效果多採用了表演法。我知道他想改過去傳統的講授式教學,生怕在課堂上一講解,就被貼上「灌輸式」教學或「填鴨式」教學的標籤,而片面追求表演、討論、合作、演講等多樣化的教學方法。這種方法多是沒有實效的熱鬧——「偽活躍」導致了「滿堂轉」、「隨便談」;牽著學生鼻子走——課堂上的「偽問題」,導致了教師的「滿堂問」;課堂成了表演舞台——「濫表演」讓語文課脫離了文本和教學內容;隨意擴大學生的主觀能動性——「假民主」讓語文課上成了「流行曲」。熱衷於時髦前衛、感官上活躍生動、譁眾取寵的教學設計。這種方法極有可能導致自由主義教育。
沒有讀書聲的語文課堂不是一堂好的閱讀課。由於片面追求閱讀量和讀書時間,對朗讀的曲解將默讀、學困生打入了冷宮,追求開放、熱鬧的表演課堂,於是現了「重朗讀輕默讀」的「偽讀書現象」:「聽似蛙聲一片」,難得片刻的安靜。結果讓朗讀充斥課堂卻冷落了默讀,不給學生充分閱讀文本的時間,只注重朗讀形式的花樣翻新,追求所謂的閱讀模式和策略,甚至只朗讀,君子動口不動手等等。
真實、真誠、真理是課堂永遠的追求。開放的、寬鬆的、民主的語文課堂正接受著素質教育的恩澤,有一些不和諧的音符也在所難免,但我們應直面前進中衍生的一些問題。作為語文教師不能僅把自己的課堂教學看作是上課,而應該把它看作自己與學生生命共同成長的一段歷程,當過分批評或亂用表揚的時候,應該多傾聽花開的聲音。
這本是一個家庭式教學研討,結果被人告訴了龐順行。正在山莊陪著龐海濤喝酒的龐順行接到莫名電話非常生氣,說:「你說,龍山會他爸腦子裡怎麼就進水了?」
龐海濤說:「他算是你的岳父,也是教育的前輩。說話直一些不要過於講究。」
「我看他是故意為難我,也不給您面子!」
「不這樣,你有什麼法子啊?」
龐順行將下午的打算匯報給他:「我們下午還要趁熱打鐵讓龍山會針對大家的意見,再上兩節課。」
「龍山會靠勤工儉學的一點東西,你們看來非吃光不可啊!」龐海濤很幽默地說,發現龍山會過來,握了握手。
「龐局長,你看下午的課還上嗎?同學們都喊累了。」龍山會徵求龐順行的意見。
誰知龐順行態度很堅決地說:「上!累也要上!」
龍山會溫和地對龐順行解釋:「在北京,任何活動不能影響學校的正常的教學秩序,違背了規律要付出代價的啊!現在我們推行的是素質教育,素質教育提倡開全課程,開足課時,減輕學生身心負擔。孩子們哪能一天上語文啊!我們應該像北京的孩子一樣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體育幾方面的素質都得到提高。這兩天把『素質教育教學法』推介給大家,下午我還要回槐樹林準備農校的奠基儀式。」
「我看就免了吧。根據上級的指示,籌建農校的事暫時緩一緩。我們縣教育局決定再派一個有管理經驗敢於吃螃蟹的教師或教干到上海學習。這一次黃靈槐去吧。」龐海濤說。
「她外出很多不方便。龍山會到底是去過北京,創辦過復讀學校,和我一起搞過省級素質教育實驗班的青年骨幹。當初的『大槐樹教學法』為農村中小學教育打開了一扇窗。我看龍山會去最合適。」龐順行娶了雪蓮,當了校長,他一直覺得愧疚,現在總算找到了彌補的機會。
「龍山會這一去最低半個月,一定要勸勸父親不要在較真。還有一事龍天昊也去上海。你們是同路,互相照應著。」龐海濤再三叮囑之後離開了槐樹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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