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敲門聲著實嚇了雪蓮一跳，她心想：嫂子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不會是龐順行告訴她的吧。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和龍山會睡了又怎麼著？你龐仙薈總不會把和龍山會睡了的女人嫁給龍天昊吧。就穿了衣服下了床，勉強地梳妝好去開門。
「家裡等著你盤頭上車，你怎麼跑這裡來？」
「家裡太鬧，我來這靜靜心。」
「沒個B數！」龐仙薈見她滿不在乎的樣子就罵了一句。
「我不想跟龍天昊！誰看中的誰嫁！」雪蓮也來了膽子，也不把嫂子放在眼裡，說著轉回身要繼續睡覺。
「龍山會也在這？」龐仙薈杏眼圓睜，看雪蓮過了一夜連走路的樣子也變了，臀部先是上下搖晃，接著左右前後不自覺地顫動，腰也隨著臀部向相反的方向輕微地抖動。先前腳步落下呈一條直線，兩腿幾乎不閃一點兒縫隙，現在倒好，兩腳叉開著怎麼也落不到一條線上。越看越覺得心慌，就直奔了床，驚慌地說：「雪蓮，你們不會幹了什麼傻事吧？」
「嫂子，對不不起啊！」雪蓮一邊道歉，一邊走到床邊。
龐仙薈也不理她在床腿邊蹲下，手伸進床下，像是手指上的頂針兒碰了盆一下。
雪蓮忙過去，羞澀地說：「嫂子，不用！」
龐仙薈繼續往裡摸盆。
「嫂子！」雪蓮著急地喊，「我自己來吧。」
龐仙薈趕忙起身，頭剛好撞在雪蓮的胸。龐仙嫂抬起頭，目光剛好與雪蓮的眼睛相遇，看那眼睛充滿血絲、混濁，透著她的疲憊、不知所措，就埋怨起來，「雪蓮，你看你，就是再好的東西也不能一口全吃了啊！」
「嫂子！」急得雪蓮跺腳。
「羞什麼？你的眼睛，你走路樣子都告訴了嫂子。看把你滋潤的多漂亮，連頭髮都放光呢！有男人和沒男人就是不一樣。得到滿足的女人最漂亮。」龐仙薈上下打量著雪蓮。
「怪不得嫂子滿臉愁容，原來是龍天翔大哥欠你的……」雪蓮覺得言重不說了，就要躺下睡覺。
「再敢睡覺，嫂子拉你的光屁股，信不信？」龐仙薈裝著去拉她起來，卻迅速去摸床下的盆子——拉出來床下的盆子，盆子裡的短褲上混合著兩人的液體，那處子紅顯得尤其耀眼。
雪蓮抓回來短褲，放在身後，說：「嫂子，你也看見了，我正來那好事兒。」她指的是女人的月經。
龐仙薈一把拽回去，生氣地說：「你認為嫂子誰啊——黃花大姑娘！不是，我是過來人！沒見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我和龍天翔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算起來也四五千次，還不認得這個啊！這是男人的東西——蛋白質！」龐仙薈見雪蓮不再吱聲，突然想到了龐順行。他怎麼知道雪蓮在這裡，是不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事情？就沉住氣問道：「這是不是龐順行的！」
雪蓮氣得滿臉通紅。
「是不是他的，這不怪你！他是我男人，我知道。他是不是把你騙這裡來啊？是不是？」龐仙薈問道，那巴掌就要扇過來。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不是你龐仙薈，那個男人都能上床！」
「我……我今天不和你鬧！」龐仙薈克制自己將伸出去的巴掌收回來，「你們做了什麼，我不管。我只問你一句：是不是龐順行？」
「是龍山會！」雪蓮想，這個時候也應該告訴大家她們相戀了，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龍山會有什麼好？一個窮教書的，而且還沒有名分。就算將來轉正，像他大哥一樣，照樣慫貨，連自己的女人都養活不好！」
「你不要把他們兄弟一起比。龍山會的人品，沒法子比！他的帥氣，沒人能比！」
「那人品值幾個錢？那帥氣能當飯吃？真是……龍天昊就不一樣了，他爸那是老縣級幹部，他現在馬上就是局長，要房有房，要車有車……」
「那嫂子為何不和大哥離了跟他！」
「快走！嫂子幫你打扮打扮，該上轎了。」龐仙薈極力克制著自己，端起那盆子，自言自語：「沒想到讓龍山會白白佔了便宜了！沒想到你還是完美的女人，我們認為你早……」
「不那樣我怎麼騙過那個龍天昊啊！」雪蓮突然想到那個要帶她回城的男人。
「是啊！雪蓮妹子這麼漂亮是不能太便宜了龍天昊。嫂子，理解你。當初我嫁給龍天翔之前，也是把最珍貴的身子給了心愛的男人！這也算補償了！但還是要出嫁的，估計，龍天昊快來人接了啊！」龐仙薈很同情地勸她，然後想要下雪蓮手裡的短褲，「走吧，龍天昊給你買一火車都買得起！」
雪蓮凝視著殘留著處子紅的短褲，用手撫摸著，人生一個轉折點，從此自己不再是一個姑娘，是個女人了！她高興又失落，她為龍山會而高興，但為龍天昊而失落。
她想了又想，最後把處子紅放進了櫃子裡的一個角落裡。她想不管嫁是不嫁，都要回去，即便身子嫁出去，那心永遠在龍山會這裡了。
雪蓮被龐仙薈領回了何家小院。當雪蓮聽說是哥嫂想把她嫁給龍天昊的時候，失去了往日的溫柔，竟然當著家人大罵：「混蛋！什麼時代了，現在是法治國家，誰給你的權利？你答應了，你去！讓你老婆也行！」
「龍天昊為了你，和那個大浴場女老闆婚都離了。」龍天翔忙解釋說。
「這麼大的事情，誰同意了？」龍大河過來說。
「何媽媽同意，雪蓮也沒有意見。」龐仙薈理直氣壯地說。
「那怎麼昨夜，她跑了！說明雪蓮心裡沒有——龍天昊！」
「那全願龍山會那混小子！」龐仙薈仍不服氣。
「龍山會和雪蓮都是青年男女，自由戀愛、自由結婚是順天意得民心的喜事，我們都不要橫加干涉。」不知何時龍天昊闊步來到了何家小院，正碰上爭吵就這樣批評了他們。
龍天翔嚇了一身冷汗，不知說什麼好。那龍天昊卻很大方地問：「聽說雪蓮和龍山會很要好，你不大樂意？青年人隨他們吧。」
何仙舟一聽也糊塗了，哪有心甘情願地讓自己的女人跟人家的？也不知道怎樣回答龍天昊，顯得很尷尬。龍大河看看龍天昊遞過香煙。
龍天昊點了煙抽過了一半，說：「老人家，您是我們最敬重的媽媽，聽說你一直支持龍山會辦復讀班，不但連棺材板錢都捐出來建教室，而且動員雪蓮幫助龍山會輔導學生。他們可是天生的一對啊！我今天過來討一杯酒喝。」
「龍隊長，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今天不是你的大喜的日子嗎？怎麼是雪蓮和龍山會呢？」龐仙薈很疑惑地問。
「縣一中的喜宴是不是你家定的？」龍天翔更是著急地問。
「是啊！歡迎你，還有大家光臨。」龍天昊爽朗地一笑，開車離開了何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