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山會眼見雪蓮姐要吃虧,衝上去勸架,無意中碰到嫂子的胸了。
「怎麼?你看看,雪蓮,你就是裝!勾搭的男人來了,你不餵飽他,來摸嫂子的呢。」龐仙薈的話越來越粗。
「我揍死你個狗日的!」龍山會握著拳頭要教訓嫂子。龍天翔聽到打罵聲跑進來,見媳婦光著身子在龍山會、雪蓮之間拚命,急轉身要走。龐仙薈將那胸罩一扯,展開雪白、渾圓、亂顫的饃,和龍山會滾在床上。見龍天翔又轉過來,還是鬆開了手。
龍山會氣喘吁吁地站在一旁,雪蓮扔過衣服給龐仙薈。
龐仙薈忙亂地一邊穿衣服,一邊大哭大喊:「天翔!你看看你兄弟與雪蓮合夥欺負我一個懷孕的女人。」
「你搬出去,跟我媽一起住!」龍天翔扔給龐仙薈一句話,又轉身告訴雪蓮:「都是自家人,何必鬧在一起?」那威懾的目光冷颼颼的,令她毛骨悚然。
龐仙薈搬到龐海燕的棚子裡。那棚子一角露天。龐仙薈傻傻地數天上的星星,感覺是那樣的孤立無援,感覺世界末日的來臨。她期盼著被解除防震後的自由,期盼著龍天翔突然降臨到身邊給予她無比的幸福。然而,她早已忘了,他們已分居好久了。
地震越來越緊。
地震的恐懼感和教師的責任感驅使龍山會再次搭建防震棚。砍樹幹、挑稻草、買鐵絲、搭屋架,連學生家長也請來了,大家忙得熱火朝天,學校的操場上搭建了許多防震棚,在龐仙薈曾住過的那間棚子,又搭建了三間,供復讀班學生上課用。
晚上,龐順行為了幫龍山會搞復讀班的宣傳,連縣裡的素質教育專家都請來了。報告就在大槐樹下的杏壇,鎮裡的老師來了,槐樹園附近的群眾也來了。
龐順行開幕詞之後輪到專家報告,他無心再陪他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走在回棚子的路上,突然一個非常熟悉而久違的旋律傳入耳裡,「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不採白不採—」他一陣驚喜,放輕腳步順著聲音找去,到了一個防震棚子小心翼翼地試著推門。喀嚓一聲,竹門被龐順行撞開了。他屏住了呼吸。
棚子裡一片漆黑,瀰漫著香水的耐聞的馨香味。他警惕地環視四周,一步步朝床的位置走去,喃喃地說:「好久沒聽這勾魂的歌了。」
「你還回來啊?」藉著稀薄的杏壇射來的燈光,他隱約能看見問話的女人玲瓏的身段躺在床上。
女人聽到有人來,吹滅桌子上的油燈,試探著問:「你沒去作報告?」
「他講什麼素質教育報告我知道。那是糊弄家長的。」
「我知道你性急……你回來了,家長就走了。等演出結束了,來隔壁住上一夜,我龐仙薈給你唱。去吧!」
龐順行到外面轉了一圈又回來了,卻進了隔壁的那間棚子。龐仙薈聽到他解衣服上床的聲音,她的胸脯就急切地起伏著。
雖在隔壁,但彼此床靠著床,湊得近了,自然要聊天。龐順行特別能侃,不光談一中的素質教育,還有關於《杏壇採花道》的種種謠傳。後來龐順帆問城裡防地震不?龐順行說:
有一個晚上,地震局就開始鳴笛,好多學生沒有穿褲子就跑了出來,說某某學生跑到外面一看在場的女生都是一絲不掛,說某男某女隔著塑料布相互撫摸,相互吻著,外面鳴笛,裡面床吱吱作響……
龐順行聽到了她向塑料布這邊靠近,聞到來了她身上的馨香。他先是隔著塑料布輕輕撫摸,她靠得更近。等兩張嘴唇隔著布碰到一起時,不可遏止的激情立刻燃燒起來,「我爬過去!」他說。她一下愣住了!是幾秒鐘,拚命地搖頭。「不!你只能在那邊!被人看見,又罵我破鞋了!」
「那你到我這邊來!」
「還不是一回事嗎?不!不!」她堅定地說,她的呼吸急促起來,腦袋不停地擺動,想抵抗他爬那邊去。
「我在這邊能隨便嗎?」龐順行問。
「嗯!」她嬌氣地應著。
他慢慢地前進,這是一個漫長的旅途,一寸一寸地前移,像蝸牛一樣,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我愛你。」他摸索著掀開了塑料布,爬過了她的房間。
她知道他的來臨,輕輕地翻了個身。龐順行鑽進被單裡,她的身軀滾燙,像個剛出煎的小香餑。龐順行深深吸了口氣,捧著她的臉,緊緊地把她摟住阻止她的反抗,用舌尖緩緩地侵入,採摘她甜蜜的感情。她感到血往上湧,接著激情把她淹沒了。那張舊木板榻起的床,像一條不堪重負的破舊的老船,「吱吱呀呀」飄蕩起來。他問:「會不會懷孕啊?」
「反正,懷孕了,我把他生下來,男的叫震震,女的叫素素,算是你送我的紀念品吧。」
「震震我知道因為紀念防震,那素素什麼原因啊?」龐順行問。
「你不是來搞素質教育報告嗎?不想要素質教育成果啊!」
「還是你聰明!」龐順行深深吻著伏在她的身上……
龍山會看了一會兒戲,微弱的光線足以看到防震棚在劇烈搖晃,以為是賊就悄悄回去喊來幾位老師。等老師回來,那情感地震已經結束了。大家看看周圍並無動靜,又笑著趕回去聽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