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龍大河聽龍山會進了院子大喊。
龍山會把鐵掀放下跑進房子來到父親的床前,溫和地說:「什麼事?值得你天剛亮就喊!你的肺本來就不好。」
「你一定有什麼心事瞞著我!」龍大河將他推開,用胳膊肘支在床頭上,半依著牆壁坐下,瞪大眼睛望著兒子,看著他面如紅棗的臉說,「小家雀怎樣轉屁股我能不知?」
是啊!什麼事情瞞不過父親。父親和槐花崗的黃靈槐一樣,是建國後最早的民請教師,用專用術語應該稱:民辦教師的鼻祖。
「一定是辦輔導班遇上難題了。」龍大河摸出枕頭上的煙袋,掩上一鍋煙草。
沒等點著火,龍山會將煙袋奪了,「你的肺不好!」
「你不氣我就好了。這一段時間幹了什麼,對父親說說看。」
龍山會就把近來在大槐樹下辦班的事情一一告訴了父親,但一字不提雪蓮的事。
「那六間閨房也是你能去的?山會!」
「何媽媽倒很支持在大槐樹下建學校。」
「她讓你到龍槐公祠裡教書。虧她想得出,那是對祖宗的不尊不敬啊!」
「祠裡,我哪敢啊?我準備在大槐樹下開出一片地,先蓋三間房子,反正一個復讀班也用不著多少房子,就辦公室、教室合在一起吧。就是沒有房子也辦好,只要有人跟我學。」
龍大河一聽卻哈哈大笑,說:「到底我的兒子。我一個老強驢,你一個小強驢。」接著一陣陰雲爬上了額頭,又說,「也苦了這娃子!我看你的臉色不好。」
「或許這幾天幾夜休息不好。」龍山會如是告訴他。
「是不是在大槐樹下遇見什麼了?」龍大河問。他早已聽過龐順行雪夜遇女色鬼的傳聞,後來又聽說龐順行被兩位妖艷女人差點吸乾了精髓,被拋棄在槐樹林。
「爸!你要問什麼?」
「比如什麼奇怪的女人,好比你和龐主任那一次遇到的妖女。」
「爸,什麼妖女啊!大概是龐主任得罪了那位美女,她們想法子取了他的東西做偽證。要不是龐主任有關係,那一次還真的坐牢!」
龐順行那麼老練,那次幾乎扒了一層皮,後來也不知在那裡搞到了一個偏方,好容易恢復了元氣。龍山會畢竟還嫩,要是碰上那樣的女人,不搭上一條性命才怪。所以龍大河對兒子格外地擔心。
「我好像做了一個艷夢……」龍山會想想夢中和浴女的摟抱,就不好意思說了。
龍大河把臉一沉,緊張起來,「是不是那女子和你做什麼?!」
「什麼沒有做!」回答得一點不含糊。
「真的沒有?你過來!」龍大河招呼山會過去,「蹲下,把頭低下去!父親看看—有沒有紅點?」
龍山會歪著頭讓父親看。
龍大河看過山會的耳後,又先後讓山會捲起褲子露出一對膝蓋,仔細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將褲腿再拽下去,「沒有更好,沒有更好。」
「父親,你們那個著兒不靈。你的學生下河洗澡,回校的時候,你們都要刮刮洗澡學生的肚皮,看有沒有白色的痕跡。洗澡的照樣看不準。我真的沒有對夢裡女孩動手,只是做了一個夢……」龍山會又想到夢裡的情景,臉又紅了。
「只是夢嗎?你把褲子脫了!」龍大河命令。
「把內褲也脫了!」龍大河繼續命令。
這一次龍山會不幹了,臉刷地紅到了耳根。記得小時候,他因為偷吃了龐家的一棵蔥吃了,父親就是扒光了他的衣服,用鞋底狠狠地打了他的屁股。現在,不是怕父親再掄起鞋底打他,而是不好意思脫,儘管站在面前的是一個男人—疼他愛他的父親。
龍大河卻一把拽下龍山會的短褲,卻沒有打他,只是眼睛緊盯著龍山會有別於女人的寶兒……
「父親!你要幹什麼?雪蓮說今早上來咱家!」龍山會著急地去抓父親的手。
「什麼?」龍大河沒有聽見,竟然用手將那寶兒托起來,去拽拉翻捲尖上的皮兒。見那紅皮兒像含苞的花蕾,再用指甲輕輕去刮,然後仔細得觀察。龍山會自從長大成人,這寶兒那經過別人手的觸摸,被父親這一托一拽一刮,麻癢癢地越變越大,像小龍河裡的甲魚彈出半個頭來……
「十根棒棒九根歪,一根不歪當大官。」龍大河很讚賞龍山會那根棒棒。
「怎麼又和做官聯繫上了?」龍山會的臉一陣比一陣紅。
「別忙!父親還沒看完。我不能讓那些吸精髓的蛇妖女鬼的毀了兒子!」龍大河拽著龍山會手裡的腰帶……
站在門外的雪蓮心跳加快,起初看到龍大河看完龍山會的脖子看膝蓋,非常地好奇。後來聽到把褲子脫了,也是擔心父親要打他,但不明白為什麼非脫了褲子不可。等龍山會臉朝裡屁股朝外,還是讓她無意中看到了男人的隱藏著的部件,她差點兒嘔出來,而自身的下面潮濕一片。她想轉身離開,可是她的兩腿發軟,一種少女的潛意識又迫使她不得不看,又不敢看。她非常地驚訝,不知道平時他的褲襠裡如何放的下如此大、如此可怕的傢伙。又非常地害怕,不由想嫁給他的將來,怎樣容納他的全部,她鼓起勇氣拔動了腿離開。
她跑的時候太緊張,把門動了一下。
「幹什麼?父親!她一定聽見了!」龍山會將父親推到床上,抓緊提上了褲子。
父親沒有生氣,卻笑著說:「你和那些妖鬼的沒粘上,還好,還有救。」
「父親,你今天腦子有問題:脫了褲子幹什麼?」
「父親看看你,該紅的紅,該不黑的不黑,你沒有作弄,有救。這些都是當年你老爺爺教我的。哈哈!」龍大河竟然好意思大笑起來。
龍山會見父親興奮,就提起讓雪蓮幫他教書的事,他說:「我想讓雪蓮到我家裡輔導我怎樣教書。」見父親沒有反對,鼓起勇氣懇求:「這裡和大槐樹下,讓她幫我都不可能,父親,我想雪蓮……」
龍山會剛把「雪蓮」說出口,龍大河咳嗽起來,激動地說:「你惹的事還嫌小?人家姑娘們挑水、洗身子的地方,你領一群十五六歲的男娃子去那地方教書,復讀沒搞好,倒是女人的光身子看清楚了。你們把她們逼到河裡去,男人們不願再下河,你第一個下去?」
「你不是驗過身子嗎?我沒有下河。慢點說,父親。」龍山會,壓低了聲音,說:「本來打算在六間閨房裡辦學的,何嬸覺得不方便,就出了一罈子大洋。」
龍大河把臉一沉,說:「沒出息的東西!她那是趕你出去,你就認了!你還是回家辦班。有什麼話,爸替你說。我不信她就反了!」
龍山會見父親不高興,又擔心被何仙舟聽到,就湊近了龍大河的耳朵,把態度再溫柔一些,聲音再壓低一些,「在大槐樹下,雪蓮經常去,早晚會被何仙舟姑知道。不如在回自己的家,讓雪蓮姐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