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龐仙薈一直在酒店裡等龐順行和耿鳳凰,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她心裡暗喜——那狗日的老色魔一定到手了!轉而一想:除了這酒店有舒服的地兒,外面一片未完工的樓盤,他不會硬來吧。那就糟了!我必須去管管。
龐仙薈扭扭捏捏地走出了房間,突然聽到樓後「彭」地一聲響,她和趕來的勞工們到樓後查看,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這時候的龐仙薈好像酒醒了許多,想到跑到樓上的耿鳳凰……「快往三樓窗戶上照照!」她喊那個拿礦燈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倒是認真,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看了多遍。「二樓平台上有一個女的!」龐仙薈驚奇地大喊。立即引起了注意,在二樓平台上,的確有一個女孩正趴在廣告牌邊,臉上血跡斑斑……
這時,聽到龐仙薈的呼救聲,人們紛紛跑了過去,龍山會也在這人群之中。龍山會擠到前面說:「我送走了雪蓮姐,剛回到這裡就聽到了,我以為是撞車了,出來一看什麼都沒有,怎麼會從樓上掉下來,好像就是從四樓那個開著的窗戶。」
「她就是耿鳳凰!」龐仙薈含淚說。
「怎麼是她?她跟你們在飯店吃飯呢。她怎麼會到這樓上?」龍山會歇斯底里地喊。
「現在喊這些什麼用?我已經報警了!或許不是耿鳳凰。」不知什麼時候,龐順行也在圍觀的人群裡,但他卻表現出異樣的鎮靜。
119、120、110等救援人員接到報警相繼趕到現場。
凌晨1時許,大家在酒店樓下,焦急地等待著,119救援人員和120急救人員通過伸縮梯爬上了平台,消防人員用繩索將女孩固定,想通過梯子將女孩抱下來。只聽「砰」的一聲,二樓平台用竹板搭建的踏板塌陷了!協助救援的120急救人員掉進了屋頂,手腳被竹子、磚頭劃傷了。為了避免並發危險,1時30分,一輛消防曲臂登高車趕到了現場。
兩名消防官兵迅速登上了救援吊籃,登高車的「鐵臂」緩緩升起,將吊籃伸向了女孩,突然,救援吊籃在離女孩1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火速調整,避開路燈的阻擋。」帶隊的教員立即命令。1時37分,登高車最快調整了曲臂方位,救援吊籃再次向女孩的位置伸去。
1時50分,頭部和左臂均已受傷的女孩被救上了吊籃,不等吊籃落地,焦急等候在一旁的120急救人員衝了上去。
經過近1小時的緊張救援,墜樓女孩被抬上了擔架,急救車飛馳而去。
龍城縣派出所民警龍天昊趕到現場迅速展開調查,據酒店的工作人員反映,墜樓的女孩十七八歲,好多日到酒店吃飯,每一桌子好幾百元,有時只動幾筷子,酒喝了半瓶,煙抽了幾棵,都丟下就走;晚上,隨便找個地方住下。好多人都認識,她是一中的學生。
「這麼長時間一個女學生這樣吃住,你們不覺得意外,就沒有向學校或她的父母反映?」龍天昊問。
「她很小的時候沒了母親,爸爸心疼她捨不得管,其實也管不了!她每天每夜的來,但從不欠錢。我們做生意的,公平交易,我們出的酒菜,她付錢。剩下的菜,我們給民工吃了。民工們天天有不花錢的好菜、好酒、好煙,還能天天看著美女——她那身打扮就好像沒穿衣服!」那酒店老闆說。
「你們見姑娘這樣糟蹋自己,糟蹋她的家,就沒有一點憐憫之心?」
「龍隊長,天地良心,我們誰都沒有碰她一指頭。她花的錢,她爸用不著心疼,花在他身上不過是九牛一毛。她爸是我們一中的耿兆麟校長!他啊……」
「你談談事情發生前。」龍天昊打斷了他的話。
「今晚8時30分左右,一中的龐順行主任和一個男子教師來到酒店,包了房間,離開了。9點多一點,一中的一個高個子男生和一個長辮子的女青年進了那個房間。夜10點多一點,龐主任帶來的那個男子和一中足療店的龐老師先後進去了。大樓的半夜鐘聲響過不久,龐主任也回到了房間。之後,跳樓的女生也進去了。後來,那男生帶著女青年先走了;再後來,一中的龐老師也走了。他們先付的定金,都是過一段耿校長派人來結賬。我們以為他們都走了,我就派工作人員查看房間,去清點物品,讓他們簽個字為以後要賬做證明。可查房的工作人員說,清點物品的時候房間裡沒有一個人,後來就聽說有一個女孩從房間窗戶掉了下去,也不知道誰報了警。」酒店老闆繪聲繪色地講述了經過。
於是圍觀的人議論起來:有的說,她穿得高跟鞋鞋底太滑,她把鞋子脫了走上陽台看風景,一不留神從陽台上墜下;有的說,她因為早戀被揭穿了,才尋短見;有的說,因為她剪了長發覺得難堪,才跳樓威脅;還有的說,她為了躲避色魔,才跳樓的。等等,各種的版本都有。
但龍天昊明白,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通知她的家庭,立即拘審當場重要的參與者。「龐順行和龐老師,我希望你們配合調查。走吧。」龍天昊下達指示。
就這樣,龐順行等3人坐著警車去了公安局,接受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