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鳳凰跟龍山會回家一是半夜。耿兆麟接了上級的通知提前回校了。
龐海燕曾是耿鳳凰家的保姆。那年耿兆麟關了牛棚，幾乎是龐海燕把她喂大的。所以她們相見格外親切。
龐海燕心痛而關切地說：「回來就好！把我們嚇壞了！槐樹園的何仙客、於槐江等老師們都出動了。聽憨子回來說你一直和龐順行在一起的。」
「我們在路上見過他。」耿鳳凰低著頭說。
「你和龐順行在一片高粱地裡？」龐海燕坐在床沿上問。
「只是碰上。」耿鳳凰頭低得更低，幾乎埋在兩個膝蓋之間。
「他怎麼你啦？」龐海燕驚訝地問。
「奶娘！我不想提他，想起他就要嘔吐。」耿鳳凰抬起頭，只是不敢看嫂子。她不知道嫂子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提起他是那麼好奇。
他們一男一女幾乎在高粱地裡度過了一夜。龐海燕似乎感覺到發生了什麼。她撫摸著耿鳳凰的頭髮，看著鳳凰的眼睛裡佈滿一縷血絲，不再先前那一汪清泉晶瑩透明，她更犯疑起來，「你眼睛怎麼啦？是不是狗日的欺負你了？」
耿鳳凰躲過了奶娘的眼睛，說：「他倒是想呢，被龍山會的鞭子嚇跑了！奶娘！我一夜沒睡還不熬紅了眼啊！」提起尨順行，她的臉上自然飛出一片紅暈。
龐海燕非常知道龐順行，也非常瞭解耿鳳凰，耿鳳凰絕不是她那些同學，一旦心中的情海決堤將不可收拾。她突然看見耿鳳凰裙子上斑斑點點的草汁，聞到惜別多年的泥土的、莊稼的味道，立刻在莊稼地裡男女擁抱的鏡頭浮現在腦海裡。她的情緒難以自控，生氣地問：「你身上哪來那麼多泥土、草汁？告訴奶娘，他欺負你了？」
「真沒有。」耿鳳凰把經過一一訴說。也許是出自少女的羞澀，也許是對龐順行或多或少產生了那麼一點情愫，任憑奶娘怎樣詢問，她還是將龐順行如何擁抱她的細節隱瞞了。
越是耿鳳凰不想說，龐海燕越是想探個究竟，她的眼睛幾乎圍著耿鳳凰繞了幾圈，當目光集中在女子裙擺一點血跡的時候，她的淚水奪眶而出。她不想問耿鳳凰，她知道在這個時候任憑怎麼問耿鳳凰不會說，甚至會逼到自殺的地步。她轉而一想，去了伙房，不一會兒燒了一壺水，一手提著水壺，一手提著毛巾、香皂回來。等端來一盆清水的時候，耿鳳凰早剝光了衣服，那挺立的白鴿隨著走動微妙地顫動，見奶娘的目光過來，不好意思地戴上了乳罩，轉過身在奶娘的眼前向浴盆走去。
龐海燕非常關心耿鳳凰的成長，對耿鳳凰的言行舉止身體變化瞭如指掌。她觀察著耿鳳凰，那結實的臀與細軟的腰肢是那麼地協調，修長的兩腿間沒有縫隙，與輕盈的腳步步調一致。耿鳳凰走到浴盆，解了胸罩，背向著奶娘，抓過毛巾揉搓著胳膊。「瘋了一天一夜，讓奶娘搓搓背吧。」龐海燕徵求耿鳳凰的意見，見耿鳳凰點了點頭，就輕輕走過去，也許水熱的原因，在下頜靠近頸脖的地方泛出一片淡淡的紅暈，星星點點，白裡透紅，似朝陽泛上了面頰。龐海燕心裡踏實了，臉上立刻露出了笑意，她興奮地但虔誠地說：「是奶娘想多了！」
耿鳳凰轉過身，突然和奶娘抱在了一起，激動地說：「奶娘！你真好！他是我們學校的主任，還不至於動粗。」她的雙手攬在奶娘的脖子上。
龐海燕抓住了她的手，著急地問：「手怎麼啦？這麼多血道子！」
耿鳳凰鬆開奶娘，笑了笑，說：「高粱葉子劃破的。都結血斑了，沒事！」
「一個姑娘家要學會保養自己的身體。」龐海燕將濕漉漉的毛巾擰乾。
耿鳳凰側過臉看著奶娘雪白的身體。奶娘和母親同一天生孩子，母親生下耿鳳凰就死了。眼前的奶娘皮膚仍像青年一樣細嫩，尤其那女人饃依舊挺立而丰韻。
「奶娘！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欣賞出浴的美人。」
龐海燕用梳子梳理著耿鳳凰順滑的長髮，非常自信地說：「奶娘是漂亮，其實何仙舟最漂亮。她年輕的時候總愛穿裙子，一頭漂亮的長髮和你現在一樣。龍大河被她騙去了，就是因為她太俊！我們當女人的，不能穿的太顯眼，容易招惹壞男人。這長髮還是剪了吧。」
「校服我可以穿，但這長髮剪了多可惜啊！」耿鳳凰很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