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中校請離婚   如果,這都不算愛 141   突兀的真相
    趙子衿的視線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瞧著吳悠,腦海中的記憶慢慢的清晰,當日的驚魂一幕緩緩回放,眼睛一一的在她身上掃遍,好在,她沒什麼大礙,只是額上纏繞的紗布仍是令他的心狠狠揪起,那樣的疼痛甚至壓過了軀體的疼痛。

    看著蒼白而憔悴的她,他多想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可是,現在的他卻是有心無力,只能握著她手的力道收緊幾分,低低沙啞的喚著:「悠悠。」

    吳悠身形一顫,似乎才從懵懂狀態驟然驚醒過來,直到這一刻,聽他低啞的喚著她的名字,才有了真實的感覺,告訴自己,這個人,真的,真的,醒過來了。

    壓抑的隱忍,焦急的等待,擔憂的惶恐,這一刻,全數化成了淚水,止不住的滑落,一串一串,滑落臉龐,打濕兩人交握的手掌,也擰疼了趙子衿的心。

    他想抬手,撫去她頰邊的淚水,試了幾次,手臂上的力氣不足以抬起,只能焦急而心疼的看著她,反反覆覆的喚著她的名字。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悠終於停止了流淚,抬出一隻手,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淚漬,出聲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聲音裡帶著幾許哭泣過後的沙啞。

    趙子衿看著她輕輕搖了搖頭,唇角勾著溫柔的笑意,仍是一遍又一遍的喚著:「悠悠,悠悠。」

    「嗯?」吳悠疑惑應一聲。

    「悠悠,陪在我身邊,好不好?」趙子衿一字一字緩緩說著,這一次,聲音低啞卻清晰,說他不擇手段也好,說他趁人之危也好,說他因生病拖住她也好,什麼都無所謂,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令她離開。

    吳悠看著他眸中的祈求和希冀,無法說出拒絕的答案,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就這樣答應他。即使那一瞬間,她幾乎就要點頭。

    他們之間早已經隔了萬水和千山,回去,談何容易

    ……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中溜走的那樣快,一個半月,一晃而過,拉斯維加斯的冬天比往年來的早了一些,空氣中儘是滿滿的冷意。

    吳悠緩緩的走在街頭,看著過往的行人,遊客,即使是在稍有冷意的冬日,這裡依然不減繁華。

    來了這裡這麼長時間,這還是第一次,如此仔細的審視著這個因賭博而聞名於全世界的城市。

    而吳悠對這座城市的認知是因為這裡還有一個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稱號——世界結婚之都!

    因為在拉斯維加斯有個永不關門的婚姻登記處,平均每年有近12萬對男女到這裡登記結婚,其中外地人和外國人占65%-75%。

    在這個結婚登記處,你不需要出示證明文件,只要支付55美元的手續登記費,婚姻登記處就完全相信人們編造的任何謊言,就可以在15分鐘內拿到結婚證書,然後在附近的教堂找個牧師舉行婚禮。

    這樣簡單而倉促,記得初始她剛從一本雜誌上看到這樣的介紹時,還嗤笑了幾聲,因為自小的環境和教育令她對婚姻的概念是尊重而嚴肅。

    那時的她還是青澀的少女,不足以明白這世間事有著太多的變數和未知。

    那時的她也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那樣草率的嫁人,倉促的離婚。

    趙子衿如今已經傷好,他的恢復過程比想像中的要快了許多,他的韌勁和堅持令醫生和護士都倍感驚訝。

    而她最初打算的在他醒來後便離開的計劃也早已無效。

    思緒回轉,想起那一日,趙子衿醒來後的第五天,她所有的計劃因尚可凡突然的到來打破。

    趙家的許多人都隨著尚可凡一同搭機過來,是以,吳悠在禮貌的一一問好過後,便悄悄的退出了病房,太多尷尬的寒暄,太多探究的眼神令她倍感頭痛和窒悶。

    一個人緩步踱到醫院後面的花園裡,入目的是各種各樣穿著病號服的患者,出來透氣兒的,兜風的,或者是玩耍的小患者,少了病房區的消毒水味道,這裡是灑下的陽光和洋溢著的歡笑。

    坐在休閒長椅上,看著週遭的人群,腦海裡想的卻是,是不是該回去了。

    趙子衿的病情已經穩定,剩下的只有靜養和慢慢的康復,可是這幾天,他粘的她太緊,吃飯,檢查,幾乎是與她寸步不離。

    是的,粘,她從未想過,有一天,這個字竟然會用在驕傲不羈的趙子衿身上。

    她不是看不懂他眸裡的感情和期盼,可是每每心軟的時候,就會看到尚雅冷漠的神情,還有想到兩人之間如今尷尬的關係,再多的猶豫也會消失殆盡。

    「這裡的風景有這麼漂亮麼?令我們的小公主如此沉迷?」調侃的戲謔聲傳來,吳悠不用回頭也知道走來的人是誰。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尚少自個兒可以坐下欣賞一番。」吳悠會以輕鬆的玩笑。

    果然,下一瞬,尚可凡便坐到了吳悠的身邊,看著她面上的笑意,幾分探究,而後幾分放心。

    「怎麼?我臉上有花兒麼?令尚少瞧得如此專注。」感覺到身邊人的眼神,吳悠微微偏首,調侃道。

    聞言,尚可凡面上又恢復了平素的吊兒郎當,搖頭歎息道:「哎,我好懷念你喊我哥哥的日子啊。尚少,尚少,聽聽,多麼生疏!悠悠,過河拆橋可不是這玩兒法的!」看她有精神頭和他說笑,心裡也寬心了,只是,這丫頭真的是,瘦了。

    本就高挑的身形現在罩在寬大的大衣裡,更顯纖細。這要是被外公家那幫男人給瞧見了,嘖嘖……還真是……

    「過河拆橋?」吳悠不屑一聲:「還真虧您想的出來!」到了如今,她自然是怎麼都不願承認當時的自己對於趙子衿可能……的事兒太過惶恐,所以在千里之外的米蘭看到尚可凡這個親人時,所有的脆弱都表現了出來。

    不能想,不能再去動搖自己好不容易才堅定下來的決定。

    「丫頭,好沒良心啊,枉我在外公那裡舌燦蓮花的給你好一通隱瞞,啊?」尚可凡憤憤然道。一臉的我很傷心。

    「行了行了,你不就是想要我一感謝麼,我欠了你一大情分,也許今生今世無以為報,所以您老下輩子再等著我還吧,這樣成了吧?」吳悠一臉很是鄙視的表情。

    縱然再刻意的故作輕鬆也終有冷場的時候,就比如現下。

    兩人看著遠處,竟然同時無語,一個不想說,一個不敢問。

    許久許久的沉默,尚可凡正斟酌著如何探出自己想要的問的事情的時候,吳悠緩緩開口了。

    「我要走了。」

    尚可凡一怔,視線看著她,喃喃重複一聲:「走?」

    「嗯,先回B市一趟,再回米蘭。」早晚都要說的,她知道尚可凡想要問什麼,所以她先給他答案。

    「因為徐一哲?」尚可凡眉頭蹙起,面上幾分不悅的表情,那個小子一直很不對他的眼,先前在電話裡聽悠悠說了兩人的戀愛關係,便越想越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正遲疑著該怎麼開口問起呢。

    「不全是。」吳悠低低道著,而後轉回看著遠處的視線,對上身邊人凝視的眼神,接著說道:「很多原因,趙子衿已經沒什麼大礙,我再留在這裡也沒必要了。」

    「悠悠,你知道他有多想你留下來陪著他麼?」尚可凡緊盯著身邊的人如是說道。

    吳悠眨了眨眼睫,視線裡幾分茫然而無奈,而後緩緩說道:「我們,已經離婚了,再留在這裡也沒有任何意義。」說完,看到尚可凡剛要出口的動作,便已經出聲阻止。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凡哥,我和他,真的已經結束了。」呼吸有那麼瞬間的一窒,抄在口袋中的手微微一用力,指甲便掐疼了掌心。

    他已經醒過來,會慢慢好轉,到最後康復,然後,他們便又回到了那兩條相交的直線,過了那個交點,再也沒有交集。

    就如同他那天在米蘭機場同她說出的那聲addio,再見,再也不見,意大利人通常在永遠告別的時候,才會講addio。

    那時的他,應該就是這樣的心情吧,所以,就這樣吧。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離婚麼?」尚可凡的視線竟然有些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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