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軍區醫院之後冷晴馬上被推進了急救室,此刻的三人都是驚慌未定,尤其是南宮名,他感覺全身都發抖,好似有一種很強烈的不詳預兆,他的心很慌,面對冷晴的突然昏倒他變得手足無措,來回踱步在急救室外,心緒不定。
南宮凌也嚇壞了,看到南宮名急成這樣她也不敢開口安慰,再加上她自己現在也是心慌無比,顧東樂還一直在安慰著她,走廊的氣氛很凝重,只有那摻雜在一起毫不默契的喘息聲,一下又一下,帶著令人不安的節奏。
終於那扇門開了,穿著白大褂的老軍醫走了出來,摘下口袋露出一臉的凝重,南宮名慌忙的問道:「我太太怎麼樣?」
這次老軍醫卻沒有明說,而是看向南宮名說道:「首長,你跟我來一次。」
什麼意思?要單獨跟他說?
聽到這句話南宮名的心瞬間被提到了喉結,一般醫生這麼說都是……
南宮名不敢想下去,看到昏迷中的冷晴被推了出來他忙對顧東樂和南宮凌吩咐說:「先幫我照顧她。」
說完南宮名便忙跟著老軍醫到了他的辦公室,一進去南宮名也來不及坐,看著他緊張的聲音都在發抖:「她怎麼了?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老軍醫臉上的凝重絲毫未減,他是軍區醫院的老醫生,幾乎是看著南宮名長大的,對他的性子很是瞭解,所以先給他打了個預防針:「首長,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一句話,赤一裸裸,這句話就像是個晴天霹靂,身子隨即一個痙攣,劇烈浮動的胸口帶動著那重重的鼻息,語調不穩的問道:「什麼意思?要我有個心理準備這是什麼意思?她真的患了病?不治之症嗎?」
看南宮名突如此緊張不安的樣子,老軍醫忙勸道:「首長,你先別激動,聽我跟你慢慢說。」
此刻的南宮名無法冷靜,但是又必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著慢慢調整著自己過度緊張的呼吸慢慢的坐下來,靜心聽著老軍醫的解釋。
「後遺症?」當聽到老軍醫的事南宮名眉頭擰緊,聲音再次的緊張,「你說那次電擊的後遺症?」
老軍醫只是點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南宮名目光慌張的亂瞟,前因後果的想了一遍好似想出了點眉目,然後忙問醫生說:「那怎麼辦?沒有辦法治嗎?」
面對這個問題老軍醫臉上露出了難色,緩緩的說道:「我們一般的人受到那種高高壓的電擊當場就會死亡,她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個奇跡了,而活下來還沒有成個植物人也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了,但雖然她被傷的沒有腦死亡,但腦細胞已經被損,再這樣下去後遺症表現的就會越來越厲害,她的頭疼也會越來越厲害,而且昏倒次數也會越來越多,說句不好聽的,像她這樣以後活著是種折磨。」
活著是種折磨?!
這句話比被判了死刑還難接受,南宮名瞪大了瞳孔,血瞬間膨脹在腦海,淚水充斥在眼眸,嘴不自然的長大,一直努力的想說什麼,開開啟啟、抖抖顫顫的雙唇卻始終吐不出半個字,之後像是被吸盡了所有的力氣,痙攣無力裡慌忙的雙手撐住了桌面。
「不可能,這不可能的,她一直都好好的呀,怎麼會……?」南宮名慌了,變得語無倫次,一直拚命的搖著頭,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大口的喘著粗氣,滿目含淚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老軍醫,「沒有希望了嗎?不能治了嗎?她還那麼年輕……我不要她有事,我不要她死,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你想想辦法,救救她,我求求你救救她……」
南宮名哽咽了,突如其來的噩耗讓他感覺天崩地裂,一種要失去她的錯覺和陰影在他腦海裡無限制的蔓延,折磨著他,毫無節制的折磨著他,讓他痛苦,讓他害怕,讓他生不如死。
看到南宮名這樣老軍醫自然動容,連忙說道:「首長,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你放心,我會先用藥物控制住她的頭疼,我也一定找出一個最佳方案給她做手術,我會盡力,一定會盡力。」
「有多少把握?」南宮名不敢問出這句話,可是卻想聽到實話。
老軍醫長長的吐了口氣,很鄭重的說道:「我只說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但還是希望首長有個心理準備,希望很渺茫。」
渺茫?
南宮名緊緊的咬著嘴唇,微微的仰起頭,不讓淚流下來,不然淚流下來,他抬手指尖狠狠的插過他的頭髮,狠狠的打著自己,他該死,都是他害了她,都是他害了她,他害了他的妻子,害了他最愛的女人。
死寂、啜泣,空氣的浮力都變得凝重,壓抑著人的呼吸,讓人窒息,讓人喘不上氣,疼,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疼就這樣蔓延過他的心臟。
一次又一次會失去她的錯覺,一次又一次的有驚無險,一次又一次的失而復得,他本以為這場折磨人的愛情遊戲此刻已是個圓滿的結局,卻不想會是這樣,結局會是這樣?
痛苦後的幸福,幸福後的痛苦,失而復得的喜悅,得了又失的無奈,交織,在他心尖交織。
從房間出來到冷晴的病房,一步一步都走的那麼無力,腦子就想著冷晴要跟他離婚的話,就想著剛才老軍醫的話,傻丫頭,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原來你離開就是因為這個,要我怎麼面對你?如何來拯救你?無力,這一切都讓他感覺好無力,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這樣啊?
命運為什麼要對她如此的不公平?為什麼就不能給她的幸福放一條生路嗎?為什麼不能給他們的愛放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