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櫻眼中突然閃爍過幾絲閃躲,她輕輕垂下頭說:「我以前認識一個大姐姐叫愔染——而已。」
我看著陌櫻,半晌,陌櫻終於抬起頭來,擠出一個微笑。
「陌櫻,你在開玩笑嗎?」我凝著眉看陌櫻如何給我回答。
「沒有啊,以前在老家的確有一個大姐姐和我玩得很好,那時候我只有不到五歲,她卻十幾歲了。後來她被接走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陌櫻一臉為難地看著我,小聲歎了口氣。
「陌櫻,你不要拿我當傻子,如果你真的騙我,一切都會隨著時間揭開的。」
「默默……」陌櫻沉默許久,還是勉強笑了笑,「你相信我好嗎?明天我們就該上課了,你要好好讓自己恢復得快一些……」
「知道了。」我垂下眼簾盯著地板上的點點水漬,站起身來。
「我去上廁所。」我一邊推開廁所門,一邊小聲說。
走進廁所,我立馬站在鏡子前,接了一盆涼水,嘩嘩洗著臉——說不定這樣可以讓我更清醒一點。
本來我是不允許用涼水洗臉的,但我偏偏要破戒,用涼水洗臉——如果規定是要用涼水洗臉,那我就用熱水洗臉!
深秋洗涼水臉的感覺不錯吶……雖然涼了些……
「冷愔默你死哪兒去了?」突然陌暉推開病房門走了進來,因為整間病房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所以作為老熟人的他也不用擔心會打擾誰的休息。
「喂喂,默默上廁所呢,你還要去啊?」陌櫻踢了一腳陌暉,不高興地說道。
「我只是找一下她而已……」陌暉聳聳肩,無奈地說,「韓老師叫她過去一下,在愛麗絲等她。」
「韓老師?她不知道默默正在住院,沒有通知不能出院嗎?」
「沒事的!」我擦了一把臉,從廁所裡走了出來,踩著靠窗病床翻上窗台,「其實這後面就是一條小路,我可以從這兒出去。醫生來找我你們不要給他開門啊!」
還沒等陌櫻開口,我就從二樓靈巧地爬了下去,飛快跑過一條小巷——不過我忘了我只穿了病號服和一雙灰色的小襪子——這樣很有可能讓路人甲路人乙以為,我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紙,然後報警把我抓回去的。
我只好跑回去換衣服。剛翻進去,我就被陌櫻抓住了:「好啊默默你給我過來!」
我被陌櫻死死拉著坐到床上,陌櫻在我面前站著,慍怒道:「跑什麼跑?沒有醫院的准許,你受傷了怎麼辦怎麼辦?你被車撞死了怎麼辦?你掉到河裡去了怎麼辦?你被人挾持了怎麼辦?你被當成瘋子怎麼辦怎麼辦你說啊!」
「你不要咒我好不好……」我掩面道。
當陌櫻逐漸放心下來的時候,我抓著床上的衣服就趁著好時機翻了出去。陌櫻不想毀我的面子,也沒有叫醫生,只是在窗邊扶額歎息。
我一邊跑一邊換衣服,很快病號服被我揉成一團塞到了口袋裡。我穿過大街小巷總算是到了愛麗絲。到愛麗絲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而韓老師卻還在那兒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