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我學著他的口吻調皮地說,雖然我表面笑著,但心裡卻是只有一塊冰。
「我叫柴琅清。」他輕笑著低下頭,一個樹枝下去將沙灘撫平,「你呢?」
「何傾染。」
「名字挺好聽的。」
「你的也不賴。」我捶了他一把,微笑著說。
他也隨我笑著,我沒想到,四年前對我冷冰冰的他,現在居然和我談笑風生。
那個上午,我們聊了很久,天南海北侃侃而談。我們發表對李白的見解,談論杜甫哪首詩最好聽,爭辯李清照究竟是寫詞好還是寫詩好。我們聊到了巴洛克風格和哥特風,詳細分析著李斯特《鍾》表達的情感。他甚至為我唱著哥特風的英文音樂,他清亮的歌聲隨著我輕聲哼著的伴奏捲著浪花一路飄遠,似乎要到達海的彼岸。
「喜歡聽eversleeping嗎?」我拿出MP4,找到那首《eversleeping》,我們聽著那首歌,搖頭晃腦比海浪還要瘋狂,我們拋開了所謂的成熟,爭搶著聽不同的歌曲,他或許也摘下了面具,用靈魂和我玩耍,我也放下了冰冷,本來是想裝出開心,沒想到,真的很開心。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變傻了。
中午的時候,我要了他的QQ和Skeyp賬號,轉身進了賓館。
時隔四年,他變了,我也變了。我不敢說他是因為我而變,但我真的是為了程勳逸而變。
聽歌的時候,我們因為耳機長度的限制,不斷靠近,最後只剩下一點點距離,他甚至對我說:「你有點像那個姓冷的女孩子,真的有點像。」
「緣分啊,大哥~」我笑著避開了他的回答,俏皮地答道。
「緣分……」他念叨著這句話,眼中流露出奇異的光彩,他的眼睛被琉璃般的朝霞籠罩著,我看不清,只是覺得他看我更特殊了一點。
我看他,不是那麼特殊了。
陌櫻和陌暉果然在賓館裡,坐在賓館白色床單的床上,正商討什麼。見我進來了,陌櫻收起一張類似於地圖的東西,站起來招呼我。
「昨天晚上你去泡帥哥了?怎麼一直都沒回來?」陌櫻微笑著摟著我的肩膀輕笑道,笑靨如花。
「我我我我我……是噠,泡到一位,不過忘記要QQ和電話號碼了。」
「到嘴的肥肉又掉了,到手的鴨子又飛了,啊哈哈哈,你記性那麼差~」陌櫻拍了拍我肩膀,猛地一躍跳到床上又被高高彈起,遭到了我和陌暉的鄙視。
「嘻嘻,該吃午飯了……喂喂餵你不會在帥哥家蹭了早飯吧?」
「我沒吃早飯。」我攤攤手,無奈地摸了摸肚子,的確很餓,不過剛剛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忘記了飢餓。
天啊好餓……我撲在床上——我連晚飯都沒吃好嗎?!
「哇,餓暈了。」陌暉搖了搖我,拖著我到樓下吃早餐,當時我估計真的餓暈了——現在已經下午兩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