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如潑灑的墨,黝黑,深遠,又有些淒涼。
一條僻靜的小胡同,一個人影在快速的穿梭,像是一陣風似的一閃而過。
如果看到的人一定會大驚失色,因為那個人影在不算寬闊的小胡同裡上下翻騰,行走如飛,猶如鬼魅。
一身黑衣,與漆黑的夜融為一體,灼灼的殺氣與冷氣使得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就在那個人影快速的在小胡同裡翻飛行走的時候,他的耳朵忽然猛地豎起,猛地頓住了腳步,然後回頭盯著身後的地方冷冷的說道:「出來吧,綠姬。」
他的話剛說完,從他的身後閃出一個綠色的人影來。
「修羅,你的聽覺越來越敏銳了,我甚至都沒發出聲音可還是被你發現了。」綠色的人影伸出一根細長的手指,一邊看著自己綠色的指甲蓋兒一邊說道。
修羅猛地竄了過去,一把掐住了綠姬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你敢跟蹤我?」
綠姬被掐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但並沒有掙扎,因為她知道修羅是不會殺自己的。
果然,過了幾秒,修羅鬆了手。
綠姬摸了摸被掐痛的脖子說道:「我是五長老派來幫你的。」
「放屁……」修羅脫口說了一句髒話:「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綠妾被說中了,狐媚般的眼睛眨了一下:「好吧我承認,我只是覺得好奇,殺手界排名第三的超級殺手修羅,自從出道以來執行過大大小小上百次任務,沒有一次失手,可是這一次,竟然兩次失敗,到底是為什麼呢?據我所知,你刺殺的那個目標只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孩兒,叫歐雪琳,可是這樣一個柔弱的小女孩兒你竟然兩次都殺不了她?這樣傳出去可是會壞了你修羅的大名的。」
「你懂什麼?」修羅冷冷的打斷了綠姬的話:「如果不是有人阻攔,我早就把歐雪林給殺了,只是每一次要殺她的時候就會有高手阻攔,尤其是第二次的時候出現的那個女人……」
「額?什麼女人?竟然連你都對付不了她?我真想不明白,這世上還有你修羅對付不了的女人?」綠姬的語氣裡含著嘲諷。
「這世上能攔得住我修羅的女人只有一個……」
「冰玫瑰?」綠姬揚了揚眉毛忽然放聲大笑:「哈哈哈,修羅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阻攔你的是冰玫瑰?開什麼玩笑,冰玫瑰早就死了,這個你應該知道。」
「我懷疑她根本沒死。」修羅的面色嚴肅了起來,想起上次在別墅刺殺歐雪琳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女人,她的身手,她說話的語氣真的很像已經死去的冰玫瑰,修羅開始懷疑冰玫瑰根本沒有死。
「修羅,你這個理由太拙劣了吧,冰玫瑰沒死?你開什麼玩笑,當年五長老親手殺了她,你我都親眼見到了冰玫瑰的屍體,你現在竟然說她沒死?我看是你的功力退步又遇到了強手了吧。」綠姬冷笑。
綠姬,殺手界排名第九的超級殺手,和修羅、冰玫瑰和蝴蝶、小蝶同屬於一個殺手組,而且都是五長老親手訓練出來的冷血殺手。
綠姬,時常穿著一身綠色的裙裝,染著綠色的頭髮,就連眉毛和指甲都被染成了綠色,她天生對綠顏色有著一種近乎癲狂的癡迷。雖然她的身手不如修羅、冰玫瑰和蝴蝶,但因為她擅於使用暗器,詭計多端,而且時常用狐媚的手段勾引男人,然後再將他們殺之,所以綠姬也算得上是一個冷血的超級殺手。
「修羅,不管你遇到的是不是冰玫瑰?總之你只有一次機會了,你知道殺手組的規矩,超過三次刺殺目標失敗,殺手組就會啟動手錶的爆炸裝置,你就會被炸成碎片。」綠姬說道。
修羅臉色一陣發狠:「哼,你放心,最後一次我一定會成功的,這一次,我一定會要了歐雪林的命,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說著修羅看了看自己右手手腕上的黑色手錶,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媽的,這破玩意兒,就是束縛老子的一道繩索。」
殺手組的殺手手腕上都有這樣一個手錶,那是殺手組內部武器研發部專門為殺手們研製的,手錶既是通話器,又是監視器,還是爆炸裝置,目的就是為了控制殺手,不僅僅是修羅,每一個殺手都對這個手錶厭惡至極,它就是殺手組安插在殺手身上的一個定時炸彈,沒人願意整天戴著這個定時炸彈,但是他們沒辦法,這個手錶只有殺手組內部的科研人員才能拆除,殺手自己是拆除不了的,曾經有一個殺手過夠了替殺手組賣命的生活,想要自己把手錶拆除然後叛逃,結果手錶還沒被拆除就自己爆炸了,把那個殺手炸成了碎片。
「修羅,我會一直盯著你,祝你好運。」綠姬說完,忽然一個轉身,綠色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裡。
修羅矗立在黑暗中握緊了拳頭惡狠狠的自語道:「歐雪琳,今晚就是你的死期,老子這一次絕不能再失手了,至於那個女人,我管你是不是冰玫瑰,哼……敢阻攔我的,一律殺……」
* * * * * * * *
別墅的臥室裡,謝雨寒靜靜的站在窗前,一動不動的眺望著窗外。
夜色已經深沉,而她卻無心睡眠,總隱隱的覺得今晚要發生什麼事。
忽然,她的肚子裡傳來一陣疼痛,謝雨寒眉頭猛地皺起,一隻手撫在了小腹上。
「孩子……」謝雨寒喃喃的自語了一聲,臉上露出淒苦的神色。
「沒想到我謝雨寒有一天會有孩子,真的沒想到……」她苦笑:「冰玫瑰已經死了,我現在是謝雨寒,我已經脫胎換骨,我不再是冰玫瑰,只是……我真的脫胎換骨了嗎?」
謝雨寒自己問自己,這麼多年的偽裝,這麼多年的隱藏,只是為了過普通人的生活,但是現在她似乎又被捲入了殺手的爭戰中,這是命嗎?
肚子裡的刺痛過去,她長鬆了口氣,轉身慢慢的走到客廳。
客廳裡歐雪琳和林玉兒正在那兒說著悄悄話。
歐雪琳這丫頭是個夜貓子,平時打電腦玩遊戲,不玩到半夜根本不睡覺,今晚,她的同學兼閨中密友林玉兒忽然來找她,兩人就窩在客廳的沙發上說話。
「琳琳,你姐夫還沒回來嗎?」林玉兒問。
歐雪林看了看牆上的鐘錶,快午夜十二點了,她撅了撅嘴:「誰知道呢,他整天忙得很,每天都是很晚才回來,有時候一夜都不回來,哼。」
忽然,歐雪琳的目光瞧見了謝雨寒。
謝雨寒走到了客廳正冷冷的盯著她們。
歐雪琳對謝雨寒一直沒有什麼好感,用她的話說,謝雨寒就是一個賤女人,姐夫只是為了救她不小心讓她懷了孕,誰知道這女人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姐夫了,還死皮賴臉的住在了別墅,還要把孩子生下來,真是賤,賤到家了。
此時見謝雨寒盯著自己和林玉兒,歐雪琳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賤女人,看什麼看?」
說著拉起林玉兒說道:「玉兒,我們走,到我房間裡去說話,別讓一個賤女人壞了我們的心情。」
歐雪林不由分說拉著林玉兒到她自己的臥室去了,謝雨寒望著她們遠去的背影,臉上依然是冰冷冷的,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那種不好的預感再次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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