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卻說東方雲星等四人,提前一天進入後山,按照黃山神尼的吩咐,到白蟒澗采擷“滴血引魂蓮”。由於道路已經探明,加上陰風教為了保存實力,已經再不做無謂的犧牲,已將大部分人馬調入數座奇陣,各要道路口再不增派人馬,因此東方雲星等人進山十分順利。
白蟒澗位於九宮山內山西側的一條深達七八裡的大峽谷內。谷口有兩座高達十數丈的絕崖相對而望,兩座絕崖中間則是一條寬約兩丈的甬道。這裡由白蟒澗的主人靈蛇道士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經過人為改造,實在易守難攻。要想進入峽谷只能,必須通過這條甬道。只要穿過甬道,就可進入谷中。但峽谷谷口酷似兩扇大門,觀情景確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第二天拂曉,四人就已經潛入距谷口大約二十丈之地的一片密林之中。
按照天機散客與黃山神尼的安排,如靈蛇道士沒有臨時改變守備部署,他們四人可以分為兩路,一路消滅谷內把手的高手,另一路進入谷中後直取靈蛇道士。
但是,四人進至谷口仔細觀察了一番後發現,僅僅就是這處谷口,就成了這次任務的“瓶頸”。加入能夠由兩側絕壁攀至崖頂,則可避過兩側高手的阻擊,但是,除了東方雲星一人以外,其他人都不具備這等輕功,無奈,東方雲星只得決定,放棄這個不現實想法,改由甬道強攻。
四人當中,除了東方雲星以外,臨戰次數當以歐陽清為多,面臨這等“絕境”,她實在為東方雲星暗捏一把汗。因為他是主攻中堅,自己還可以伺機相助與他,陳春露和蘇雲鳳則只能看自己眼色行事。這樣一來,東方雲星幾乎就成了孤軍奮戰,這個時刻,歐陽清終於把全部心思花費在東方雲星一人身上。歐陽清知道師父為什麼對這件事情這等上心,鍵入這件事情做成了,不但師姐葉紅霞和塞外劍仙甄秋原的掌毒可得以盡快痊愈,而且自己與師兄東方雲星的婚事也就有了眉目,可一旦發生意外,後果可想而知,不但這二人的毒傷難愈,而且就連自己與東方雲星的婚事也極有可能付諸未知。要知道東方雲星和自己可是在師父面前發過重誓的,治不好葉紅霞的毒傷二人就永不完婚。歐陽清心中非常清楚,東方雲星這次絕對會全力以赴,他對陰風教人物可說是恨之入骨,僅僅下山兩年有余,喪命在他手下的陰風教惡徒不下數百,但就成名人物就達三十多人,因此陰風教人物想當然都對他直咬牙。為此自己必須竭盡全力協助他完成這次特殊的任務。
歐陽清正自思襯間,忽見東方雲星正以征詢的目光望著自己,於是不由心中一熱,看來東方雲星心中畢竟還是有自己的,但她的確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低聲沖東方雲星說道:“師兄,上崖太不現實,看來只能從甬道強攻了。眼下最主要的是必須了解崖上的情況。不行的話,我讓雪影上去。”
“不行。”東方雲星當即否決了歐陽清的這個想法。他稍微想了一下,然後說道:“師妹,你和二位女俠在崖下暗觀動靜,我上去看看,如果我一切順利的話,你們就快速通過,切記不要輕易進入,一定要看我的消息。”東方雲星說完,白衣急閃,便穿向前方林中。
望著東方雲星毅然決然而去的身影,歐陽清心中又是一熱,東方雲星之所以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也並不僅僅是因為雪鷹能力有限,更多的成分是因為這只雪鷹跟隨了自己整整十二年,多次救自己於危難之中,還多次幫過東方雲星的大忙。他不允許自己讓雪鷹冒險,也可以說是愛屋及烏吧。眼前危機太甚,歐陽清顧不上再想許多,於是與陳春露和蘇雲鳳一起緊張地注視著東方雲星的動向。
東方雲星施展蛇行之術暗暗潛至距絕壁大約五丈之地,前方的叢林已被守山之人毀掉,只剩下平整的地面,要想到得絕壁之下,就必須穿越這片光禿禿的空地,可這片空地上極有可能已經是機關暗布,暗器成林,而崖頂的守山高手此時也必定時刻監視著崖下動靜,別說上崖,單就越過這片五丈寬的空地,一般的高手就難上加難。
然而,現在潛伏在林中的畢竟不是一般的高手,而是不但復仇之心極其強烈,而且身手也遠非一般高手可比的東方雲星,這點困難對於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只見他右掌微微一沉,猛地向右側一揮,掌風到處,距他足有四丈多遠的一株碗口粗的樹干“卡嚓” 一聲斷作數截,枝葉橫飛,這一招正是黃山神尼傳授與他的無極神功“隔空蝕物”。
“什麼人?”一聲斷喝立即從崖頂破空傳來,隨即十幾聲尖嘯閃著藍光由崖頂直射那株小樹附近。東方雲星趁著崖頂之刃來不及再次施放暗器的間隙,一式“蜻蜓點水”一飄三丈,勢盡落下時單足一點只被砍伐半截的樹樁,身形再起,只一瞬便掠至崖下,然後雙手急揮,師門獨門暗器“太極神針”如雨射出。
只聽轟鳴之聲不絕於耳,那一段空地立即被埋設的炸藥炸的面目全非,一時枝葉橫飛,散落歐陽清等人全身。陳春露和蘇雲鳳這時才暗暗驚心,同時不由同時歎服東方雲星心細如發。齊齊暗思,若是自己,單就這一關,就絕難過得。東方雲星這樣做,自然是為他身後的這三人開辟安全通道。
就在東方雲星飄至甬道口的當兒,崖頂之上重物破空之聲再次傳來。東方雲星聞聲抬頭一看,只見兩側陡壁之上巨石滾木急如冰雹山洪一般密密層層而下。東方雲星如果此時飛身飄過甬道進入谷內,原本不難,但如此一來,身後的歐陽清等人就會被堵在谷外,一旦遭遇埋伏,反會影響整個計劃。所以東方雲星並沒飄身進谷,而是雙足一蹬,勢如離弦之箭,一飛數丈,一聲清嘯,隨即雙臂一振,連環掃出四掌。光華閃射之中,成片的巨石滾木粉粉向谷中深處飛落。
也許是東方雲星那驚人的武功震懾了崖頂的陰風教高手,巨石滾木落下之後,崖上居然已無動靜。但東方雲星卻再度來個一鶴沖天,半空中雙掌往下虛虛一按,人又再次沖起三丈,待落下時,人已穩落崖頂。
哪料雙足剛剛落地,迎面便襲來無數藍色光芒。此時東方雲星已早有防備,左掌橫掃,距他兩丈之外的密林之中立刻慘呼連起,四五條人影竟被罡風掃出老遠。東方雲星並不耽擱,接著一記平飄,躍向對面更高的壁頂。因為對面仍有高手把守,如果不將敵人盡數剪除,進谷幾無可能。
對面崖頂距此大約四丈,而此時對方在對面已經是以逸待勞,東方雲星別說消滅敵人,就是能否飛躍對面崖頂,看情形也都是極不可能。歐陽清等人的心緊張到了極點。
就在三位女子各懷心事地緊張觀望之際,東方雲星已經毫不猶豫地平平飄出兩丈,緊接著,一簇密如急雨的毒箭帶著尖利的嘯叫應面向東方雲星射來。
就在三位女子的驚叫聲中,之間東方雲星的身軀居然極速落下一丈。這樣,那簇毒箭便全部從他頭頂呼嘯飛過。就在對面崖頂的弓箭手正欲再度放箭之際,令他們心膽俱裂的事情發生了。原來,本來已經下墜的東方雲星竟然再度拔起一丈,而且正以他們想象不到的速度電射而來,而且兩道強勁的罡風也隨之席卷而至。這些人根本來不及逃逸,齊齊被掌風掃中,十數名弓箭手頓時死傷遍地,一名輕傷的黑衣人居然驚得人慌失智,挺身跳下懸崖……
片刻之間,東方雲星便風卷殘雲一般肅清了崖頂藏身的守山高手,為三人開通了坦途。直將隱身林內的三圍女子看的瞠目結舌,不由齊聲驚歎。就連自認了解東方雲星的歐陽清也不由驚異不已,僅僅一年光陰,東方雲星的武功就變得如此不可思議,實在令她不敢想象。正驚疑間,東方雲星發出暗號,三位女子不敢耽誤,齊齊躍身進谷,與東方雲星會合。
方行二十余丈,前方道路一分為二,一條直通谷內,另一條則斜伸而上,一直插上十數丈高的懸崖之上的棧道之上。距先前東方雲星等熱於路抓到的那個守山高手供認,由棧道入谷要比由正道進谷短上一半路程。為防止靈蛇道士逃遁,眼下之計四人只能分為兩組,分道而行,這樣才能一則監視靈蛇道士等人的動向,二則分散谷內高手的堵截實力,三則盡快找到滴血引魂蓮的生植之地。
東方雲星知道,棧道之上固然艱險難行,但谷中正道守備的高手必然更多,與自己同來的三位女子中,蘇雲鳳的身手最弱,按理她應該和自己一路方才妥當,但當著歐陽清的面,他卻又說不出口,無奈他只得將目光投向歐陽清。
“師兄,你和蘇女俠上棧道吧,我和陳師妹走正路,我們兩條道路交匯處會面,你看好嗎?”間東方雲星望著自己,歐陽清心裡當然明白他的用意,雖然歐陽清對大師伯天機散客將蘇雲鳳分到了他們這支隊伍的做法頗有微詞,但終歸任務緊急,不及細想。眼前四人必須一分為二,蘇雲鳳身手如何,自己不知,但其剛出中原,臨敵必定不多。師兄東方雲星之所以望著自己,自然是怕自己多心罷了。經過龍池一劫,歐陽清與東方雲星之間的距離已經拉近了許多,不但彼此間的心靈溝通接近正常,歐陽清對東方雲星的看法也已改變,二人已經在內心中已經將對方當成了想當然的另一半。因此盡管讓東方雲星與蘇雲鳳走一路歐陽清仍覺不妥,無奈四人中東方雲星身手最高,大師伯同時盡快臨行時又再三告誡他照顧好蘇雲鳳,因此讓東方雲星與蘇雲鳳同行似乎是最好的選擇,於是歐陽清便干脆主動提出讓他與蘇雲鳳一路,自己則仍與三笑飛魂陳春露走谷中正路。
聽歐陽清這樣說,東方雲星不由臉上一紅,沖歐陽清那張清冷但俊俏的粉腮投去感激的一眼,然後低聲吩咐道:“正路相阻的高手必定要多,二位師妹一定要多加小心。”說完,會中取出一支精致的紫竹簫遞向歐陽清說道:“這是二師伯傳與我的紫竹簫,運動真力吹奏可遠達百丈,師妹可帶在身上,一長一短表示順利,一長就表示遇險,我們相互照應,一同進谷,望師妹切記。”
歐陽清心中一熱,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收下了,她知道,這可代表著東方雲星對自己和陳春露的關切和擔憂。就在他沉吟之際,東方雲星又道:“如敵人太強,你們二人就地隱蔽,切不可太過冒險,後面的事情更多,我們必須同心協力,保存自己,出發吧。”東方雲星與歐陽清和陳春露互道珍重,然後與蘇雲鳳真身向左上方的那條偏僻小路飄去。
歐陽清與陳春露取谷中大道而來。剛行不足三裡,數聲冷笑便從前方林中傳來。緊接著簇簇人影閃動,二十余面青衣人一起現身擋住去路。為首一人雙臂極長,面帶陰冷之色,卻是三年前襲擊廬山藥聖馬道君的長臂仙猿鮑恆川。
歐陽清和陳春露怕耽誤行程,二人並不答話,齊齊嬌叱一聲,各持長劍飄身入陣,兩柄長劍只一閃,兩名青衣人便已身首異處。
這二人身手極高,再加上劍法凌厲,招數驚奇,歐陽清的無極劍法和陳春露的飛星劍法都是馳名武林大家絕學,二人均已經大開殺戒,出招極快,帶這些人反應過來,便已有八名青衣人死於非命。
歐陽清運劍如風,剛剛手刃一名青衣人,正欲再度出手,突覺眼前指影陡閃,長臂仙猿鮑恆川食中二指已近身點到。歐陽清身子一側避開雙指,隨即長劍一撩,番茄敵人右腕。哪知鮑恆川這一招乃是虛招,歐陽清長劍一撩,右肋已是門戶大開,鮑恆川趁虛而入,左手五指微曲閃電般抓到。歐陽清如不撤劍,即使切斷對方右腕,但自己右肋也要被鮑恆川抓傷。無奈她只得撤劍滑開,再行換招,與長臂仙猿鮑恆川斗在一處。這是這緩得一緩,剩余的十幾名卻也便將二圍在核心。
三笑飛魂陳春露也被兩名卻也纏住,這二人是的都是厚背大刀,力沉招猛,陳春露長劍不敢硬接,只得仗著極高的輕功,劍走輕靈與二人周旋,但旁邊十數人卻在旁邊伺機以暗器偷襲,情詩對她們二人極為不利。
歐陽清知道此戰不能持久,一急之下,放出肩上雪鷹,左肩之上的雪鷹得到口令,電閃而出,長臂仙猿從未吃過它的大虧,未加防備,只覺腦後白影一閃,躲避不及,左肩肩井大穴立被雪鷹啄中,招式一慢,歐陽清左掌一探,擊中他的右胸。
一聲砰響,鮑恆川被歐陽清雞腿五尺,歐陽清長劍急伸,一劍刺中他的左肋,鮑恆川慘哼一聲,飛身便逃。哪知空中雪鷹復又追出,白影再閃,鮑恆川左目被啄,鮮血直流,身軀跌回地面。歐陽清一招“青龍出海”,一劍刺穿了他的心窩。鮑恆川這一次一聲都沒有叫出口,便屍橫荒野,一命歸西,歐陽清這才騰出手來反身來助陳春露。
鮑恆川一死,與陳春露對戰的二人心中一寒,頓時招數大亂。陳春露看中機會,一招“似雲似雨”,立將一人右臂削斷,另一人的刀鋒卻已經距她的頭頂不到一尺。
危急之時,那人身軀猛地一抖,一柄長劍已由斜刺裡及時插進他的心髒,關鍵時刻是歐陽清遞出了這致命的一劍。
領頭一死,余下眾人斗志全失。歐陽清與陳春露的兩柄長劍就如砍瓜切菜一般,盞茶功夫青衣人便全部喪命。
二人剛剛躍上前方的一處斜坡,頓時不由心中一寒,只見前方不到十丈之地,大約有七八十名青衣人呈扇形向二人圍至。而二人身後退路也被十幾名黑衣人堵住。顯然,先前被捉的那名守山之人未說實話,白蟒澗內絕不像他說的那般易進。
以歐元區觀察,這些人當中,只有十多人身手較高,但對方人數實在太多,自己與陳春露仍是難以對付。歐元區由於擔心東方雲星與蘇雲鳳安危,因此心下非常焦急。可她有哪裡知道,陳春露此時的心情比她還要著急。
陳春露與東方雲星雖然僅僅才結識一月有余,但卻已經被東方雲星深深地吸引了。她連自己也說不清,自從東方雲星從黃山離開之後,她就一直在心裡想著對方,回憶著東方雲星的一舉一動和一顰一笑。他總覺得,偌大中原江湖,仿佛只有東方雲星這樣武功高強又英姿出眾的儒雅少年才配作自己心目中的偶像。盡管她已經知道,對方是師姐歐陽清的未婚夫,同時與他的師姐葉紅霞也有過一段情真意切的往事,而且母親黃山神尼在黃山還曾經當著自己的面提及她與師兄東方雲星的婚事,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抹不掉東方雲星在陳春露心目中的存在,反而,越是這樣,她的那種急切與東方雲星接近的渴望之情就越是強烈,而且心中總是牽掛著他,面對眼前這一大群陰風教高手,就連歐陽清這等海內四尊的高徒都感到心中驚駭,但她想的卻是盡快消滅敵人盡快與心上人東方雲星會合。想到這裡,她銀牙一咬,低聲沖歐陽清說道:“師姐趕快閃開,這些人由我來對付。”
歐陽清聞言心中不由一喜,看來是要用她的三笑神功來對付這些人了。半年以前在九牯嶺下,歐陽清便已經親身領教了陳春露那令人心驚膽寒的獨特功夫了。只是這種神功固然厲害,但卻極耗內力,可眼前面對如此之多的陰風教高手,仿佛陳春露這樣的決定才是最快捷最有效的,歐陽清唯一能做到的只能是,密切注視周圍的情形,防止再有敵手對陳春露施襲,再者就是努力保護好自己不被陳春露的三笑神功震傷。所以陳春露的話音剛落,她就飄身退開五丈,反向原先圍困她們二人的那對黑衣人掠去。
歐陽清忽地飄身而來,原本堵住他們去路的那十幾個黑衣人不由大驚。這些人仿佛知道歐陽清劍上雪鷹得厲害,因此竟然主動退開,反圍向場地中央的三笑飛魂陳春露。但他們那裡知道,此時的陳春露比歐陽清還要厲害。這些人剛剛圍近陳春露不到兩丈,一聲冷冽干澀、摘肝揪肺的厲笑已經由陳春露口中發出。
“三笑飛魂。”
立於外圍的那十幾名黑衣人剛剛發出一聲失魂落魄的驚呼,陳春露更為尖利刺耳的第二聲厲笑也已發出。
陳春露的“三笑飛魂”之所以厲害,其實它主要是擾亂了運功抵御者的心智和內力運行節點。首先,這種笑聲純以內力發出,其聲干澀冷冽,震人耳鼓,動人心魄,受到笑聲震蕩的人,突如其來之下大都會運功抵御,以防止自己被笑聲震成內傷。但任何練習內功之人,只要他沒有達到念動功生的至高境界,或者事先沒有防備,氣息運到一定程度都必須進行重新調息,意圖再度進行導引意念進行再次運行。大凡練功時導致走火入魔之人,絕大多數都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受到了外在因素的干擾,使練功之人無法進行再度運行的開始,周身血液停滯甚至逆流,經脈運行紊亂,神智失常甚至癲狂,最終造成鼻口流血、心跳驟停,窒息而死。而陳春露的三笑飛魂也正是刺激了敵人的這個幾乎人人都無法回避的弱點,借以達到擾亂敵人氣息正常運行,造成敵人經脈紊亂,血氣翻湧,暫時內功盡失,內力淺者則當場被笑聲震蕩斃命。
場中的那群青衣人不知道陳春露這三聲厲笑的厲害,出於制敵心切,所以齊齊迫近陳春露身周。陳春露第一聲厲笑已經發出,這些人一愣之下趕忙運動內力護身,但他們的內力剛剛運行一周,待剛想接力運行時,就在這個練功之人自身最為脆弱的時刻,比第一聲更為高亢難忍的笑聲突然再次發出。臨近陳春露的三十余名青衣人還未等陳春露笑聲停息,就已經齊齊口鼻流血,倒地暴斃,而稍微遠一點的三十余名青衣人也被笑聲震成極重的內傷,難受之下滿地打滾,狂嚎不止。就連距陳春露三丈之外的那十幾名黑衣人,也被笑聲震蕩,酷如遭了定身法,呆呆愣在當場,偌大空曠場地,立成人間地獄,情景令人毛骨悚然。
笑聲一停,歐陽清白衣急飄,長劍連揮,外圍的那十幾名黑衣人無一幸免,全部斃命。就在這短暫的功夫,陳春露也調息已罷,躍身而起。而幾乎就在這同時,兩道令人感到寒冷徹骨的勁風驀然卷向剛剛躍身而起還未站穩腳跟的三笑飛魂陳春露、
歐陽清其實此時也正好殲滅了那些黑衣人正准備去保護內力消耗過甚的陳春露,見此情景,她身形急體,雙掌急吐,運動無極神功猛掃兩掌。
“轟”地一聲,兩道勁力相撞,一名黃衣人竟被震飛一丈,而歐陽清也被震得身形連晃,血氣翻湧,急提真氣,這才勉強站穩。抬頭看時,眼前兩丈之地,已出現了兩名黃衣人。
就以適才的一掌,歐陽清就試得出,這二人的神獸袁飛剛才的那些人可比,而且還要高出已經喪命自己劍下的長臂仙猿鮑恆川,於是她看了一眼此時還未恢復體力的陳春露,二人挺身並肩,與這兩名黃衣人對峙當場。
“女娃娃,黃山神尼真有本事,竟把你調教的這等厲害,看老夫怎樣收拾你。”其中一名黃衣人說完,出手便是一掌掃來。
歐陽清知道厲害,身子微微一側,讓過掌鋒,左掌一沉,無極神功以八成力道半路截出。“砰”地一聲,黃衣人泰國輕敵,也並不知道無極神功的奧妙之處,因此竟被大力掀翻,飛身栽出一丈多遠,急使千斤墜,雙腳這才勉強落地。落下時已是滿臉驚駭之色。
另一人怒喝一聲,雙掌一合一分,兩道掌力居然分吐而出,一道擊向歐陽清中盤,另一道竟然擊向還未恢復體力的陳春露。
陳春露雖已站起,但此時還未恢復功力,自保尚且不能,更甭說迎敵了。因此歐陽清除了全力對敵以外,還的保護陳春露。敵人掌力剛出,歐陽清一咬牙,也是兩掌封出。雖然封住了敵人的掌力,但她再次被震得身形連晃不已。但由於陳春露所累,她不敢施展輕功,只得硬接硬拼。
兩位黃衣人自然看出歐陽清的致命弱點,因此,二人一使眼神,齊齊出手,前者掃出兩掌,將歐陽清左右兩路封死,而後者則大吼一聲,飄身而起,反撲向一側的三笑飛魂陳春露。
歐陽清一駭之下,只得再度放出雪鷹,半路截住向陳春露施襲那人,而她則將無極神功運至九成,飛速就地半旋,頓時周圍兩丈以內的十幾塊數十斤重的石塊飛嘯而起,齊齊向對方砸至。
黃衣人沒有料到歐陽清一介弱女子會有如此高的身手,於是趕忙閃身躲避。但歐陽清哪裡容他,緊接著又是一掌“隔空定物”。那名黃衣人頓時身形一滯,立被數塊巨石擊中,而更多的巨石隨後紛湧而來,隨著幾聲慘叫,黃衣人居然被巨石砸成肉泥。
此時,偷襲陳春露的海耶也被雪鷹逼得手忙腳亂,哪裡還有機會向陳春露施襲。歐陽清一氣之下,右手一探,長劍拔在手中,一記平飄來到黃衣人身側,劍鋒一閃便由黃衣人肋下期門大穴插入。這黃衣人只顧應付頭頂雪鷹,不及閃開,驚人連叫都沒能叫出一聲,腰肢一陣痙攣,倒地氣絕。待歐陽清拔出長劍時,狂噴的鮮血濺得歐陽清與陳春露滿身都是。
就在此時,陳春露自感內力恢復,沖歐陽清投去感激的一笑,二人對視一眼,雙雙宛如兩縷白煙,向谷內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