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風塵 第3卷 一
    人的品格是固有的,但人的天性更與人類同源。特定環境下,人的天性與本能就會左右一切,其中也包括人的品格。望著裸呈在自己面前的蘇雲鳳那傷心欲絕的樣子,一種憐香惜玉的本能油然而生。歐陽清與葉紅霞皆因自己一念之差而都不原諒自己,特別是歐陽清,她竟會在一氣之下視終生幸福甚至生命於不顧,可見,一個“情”字具有何等巨大的威力。而蘇雲鳳就連清白的女兒之身都毫無保留地奉獻在自己面前,一旦自己不當面答應喜歡她,堂堂怒山怪人的顏面何在?蘇雲鳳又有何臉面活在世上,萬一少女想不開作出意想不到的事情,自己就是隨其一死也難以洗脫罪衍。更不消說師伯成命在身,自己也當面信誓旦旦地答應了。

    一絲可怕的預念閃過之後,東方雲星迅即將心一橫,當即正色說道:“妹妹,你不要這樣,你既然非要哥哥說出來,哥哥也在不瞞你,東方雲星實在真的喜歡你,只是哥哥也有難言之隱,所以還請你多多擔待才是。”

    “誰知你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蘇雲鳳仍舊在低泣,不過頓時放低了哭聲。

    東方雲星頓覺血氣翻湧,干脆撲通一聲跪於地上,就像剛才蘇雲鳳那樣對天盟誓道:“蒼天有眼,弟子東方雲星實在喜歡表妹蘇雲鳳,此信永不悔改,如有反復,弟子情願死無葬身之地。伏望天地共證,日月同鑒。”

    盟誓完畢,東方雲星竟瞬間感到窘迫銳減,他立起身形,無所避諱地立於竹床邊,滿臉真誠之色,輕輕說道:“不知妹妹還有何吩咐?”

    看到表兄東方雲星那等虔誠的神態,蘇雲鳳禁不住眼含淚花,嫣然一笑道:“表哥,你且近前坐下。”

    東方雲星再無顧忌,聞言近前坐於蘇雲鳳身側,氣態恭順有加,只是面對如此誘人美色,他仍感到有些倉皇拘謹。

    “表哥,鳳兒多心了,你不怪我吧?”蘇雲鳳漸漸地停止了抽噎。

    “妹妹,哥哥怎麼能怪你呢?是哥哥錯了。”東方雲星不由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表哥,你真的喜歡我嗎?”蘇雲鳳一雙勾魂奪魄的丹鳳眼癡癡地望著東方雲星那張令她感到愛戀的俊臉問道。

    “真的,妹妹,哥哥真的喜歡你,只是……”

    “別的我不想聽。表哥,既然你真的喜歡鳳兒,鳳兒還有一個小小的願望,你會滿足我嗎?”

    “只要哥哥能做到的,妹妹只管說吧,哥哥絕不會作出越軌之事。”迎著蘇雲鳳那兩道飽含期待的火辣辣的目光,東方雲星已經沒有半點退路了。

    “表哥,你我雖無夫妻之名,但已有夫妻之分,你不必想這麼多,鳳兒知道。”

    “但不知,妹妹有什麼願望,不妨直言相告。”

    “鳳兒自幼隨爹爹”苦隱深山,今已長大成人。鳳兒雖然有病在身,但也非常渴望過常人的生活,還渴望能夠得到一位自己喜歡的異性知己守在自己身邊,日後能與他一起形影不離,相伴一生。昨日蒼天有眼,將哥哥送到鳳兒面前,不但就下鳳兒性命,還未鳳兒治病,這也是鳳兒天大的幸運。能夠得到哥哥的喜歡,鳳兒已經非常知足了,但是,鳳兒進來身體越來越弱,我知道自己的病很難治愈,所以,對於鳳兒來說,哥哥能夠在我面前,和治好鳳兒的病同樣重要,為了表示對表格的感謝,也為了哥哥日後不會忘了鳳兒,鳳兒只有一個願望,鳳兒想與表哥你親近一會兒,如果真能這樣,鳳兒就是死了,也就心中無憾了。就算你我做不得夫妻,鳳兒也就知足了。”

    “這……”東方雲星已是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表妹此時已經**,自己又怎能與之相擁親近。這豈非有悖人倫?

    “怎麼,表哥你就不怕日後再見不到鳳兒麼?”蘇雲鳳的話中不無幽怨。

    “不,妹妹,你的病一定會好的。哥哥會全力以赴助你早日恢復健康,讓你成為江湖聞名的女俠。”東方雲星下意識地緊握住蘇雲鳳那只柔若無骨的玉手急切地說道。

    “這可能嗎?”蘇雲鳳淒然一笑,爹爹十幾年來幾乎遍及南疆甚至中原,遍訪名醫,包括塞外神醫杜叢生和廬山藥聖馬道君那等知名的高人都說自己的風寒之症難以治愈,表哥雖然武學驚人,神功蓋世,但是否一定能夠治好自己的病,蘇雲鳳實在不敢奢望。但是東方雲星能與自己在五蓮峰相處百日,對於蘇雲鳳來說,卻是比治好自己的風寒之症還要令她欣慰。尤其是爹爹也已經出山,五蓮峰就只剩下自己與東方雲星兩個人,蘇雲鳳說什麼也不會讓如此天賜良機白白浪費,她要盡情地享受這自己人生當中最愜意、最值得留戀的美好時光。

    “當然了,師伯乃是天下聞名的高人,他從來不會說虛話。所以妹妹你一定要堅強,哥哥會盡自己的全力幫助你盡早擺脫病魔。”東方雲星已經找不出更恰當的語言來安慰蘇雲鳳,因為能否真的治愈表妹的風寒之症,連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握。

    “表哥,你真好。鳳兒就是不能做你的妻子,也會把你記在心裡的。”蘇雲鳳說著,嬌軀微轉,將一個**、暖烘烘的少女之身,緊緊地貼進東方雲星的懷中。一雙玉臂靈蛇一般勾住了他的頸項,火熱的、紅潤的嘴唇嚴嚴實實地封住了東方雲星的嘴。

    再沒有熱烈的語言,再沒有多余的扭捏,東方雲星美人在懷,似乎已經將一切都已忘記。在一種莫名的力量驅動下,東方雲星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他雙臂一緊,將蘇雲鳳那**的少女**緊緊地抱在懷裡,竟盡情地在少女那光潔如玉的裸體上游走撫摸著。仿佛一切都已不存在,人格道德、俠士風范、師門戒律等等都被熾熱的情欲融化,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纏綿與愛欲。

    人類的本性是與人的心緒共存的,到了一定程度就會超越一切。東方雲星因與歐陽清和葉紅霞的愛情數度變故,在心理上幾近空白,對一切都感到近乎麻木。萬般淒苦之中湖底得到愛火的烘烤,幾近冰冷的僵死之心在熾熱的情欲火焰燎燃之下迅速復蘇升溫,剎那間化作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就似苦行沙漠即將渴暈的旅行者突然看到眼前的綠洲,又似失足落崖之人漠然攀住一株足以救生的樹干。他狂熱地擁撫這蘇雲鳳的玉體,好像生怕失去她似地。

    一陣近乎瘋狂的擁吻之後,雙方的空虛與寂寞暫時得到了彌補,但與青春俱來的情欲沖動卻在直線滋長。二人的身軀傾斜了,最後雙雙平臥於蘇雲鳳那張猶自散發著芬芳的竹床之上。

    蘇雲鳳一則體力不佳,無法應付對方的狂熱,二則少女的羞怯占據了主導,所以已經不似先前那等沖動。此時她微閉雙目,盡情地享受著人間至高無上的歡愉,她感到此時自己是世上最最幸福的人。

    而東方雲星此時卻如魚得水,拘謹與羞臊早已經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剩下的只有貪婪的愛撫和無休止的擁吻,秀發、粉腮、玉頸、酥胸、乃至峰乳、坦腹,無不令他流連忘返。直至他的右手順腿而上突然受阻,他這才在蘇雲鳳嬌體的極度顫栗中驚醒過來。目光輕掃之下,不由雙瞳噴火,童心大震,因為自己的手指已經越至蘇雲鳳那女子不容侵犯的禁地,待慌忙退開之時,已經是清露染指,再看美人蕊宮,早已溪水漣漣,鮮嫩欲滴。

    此時,東方雲星已經清醒了許多,但蘇雲鳳卻是嬌喘連連,囈語聲聲,難止的狂熱已經將青春少女的激情牽動,潛藏於內心深處的欲望直如脫韁的野馬橫沖直闖,無法收勢,又似咆哮的山洪破堤奔湧,難以遏止。

    人是世上最富有幻想的靈物,無論其終生獨處還是與世隔絕,但身上有許多本能都能夠無師自通,不管東方雲星與蘇雲鳳定力多高,耐性多強,但卻遠遠不能超越本能的羈束與驅動,迎著蘇雲鳳那飽含渴望的熱戀目光,望著眼前這具水蜜桃四德少女肉體,東方雲星終於在戰栗中失去控制。仿佛少女肉體上的那些峰峰谷谷之中隱藏著無數精靈,誘引著他去探幽尋秘,去真正地認識女人。

    東方雲星也曾在朦朧之間見過真正的女人之身,數月之前在巫山神女峰,他便見識過巫山神女姬瑤花的美妙軀體,但那畢竟是被迷藥所致,但今天他卻是實實在在,從容自若地盡情瀏覽撫觸。蘇雲鳳那熾熱如火的眼神已經點燃了他那蘊存已久的,與生俱來而且即將一觸即發的本能和欲望。而她那具毫不吝嗇的光可鑒人的少女**更是具有極大的誘惑力,讓東方雲星那幾乎要噴火的目光久久不願移開。

    終於,青春的野性戰勝了本來就十分脆弱的理智,包隱男人渾身秘密的偽裝在東方雲星那雙顫抖的手指極不和諧的運動下紛紛剝脫。

    就在蘇雲鳳即將看到一個真正的男兒的當兒,東方雲星的左手猛地一抖。剎那間,他似是身中雷電,頓時似乎連挪動一下身子的力氣也沒有了,呆呆地怔立當場。一位他的左手食指被一個極細的硬物狠狠地刺了一下,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左手指縫汩汩而出。

    “戒淫針”,江湖俠義之士人人必備的戒淫針。是它在關鍵時刻及時地發出了警告。望著這只長約一寸五分、狀如利錐的的銀白色東西,東方雲星心中如遭錘擊。炙手可熱的欲火猶如遇到狂風暴雨在剎那間徹底熄滅。他曾清楚地記得,這支戒淫針是自己臨下山時師父白羽秀士親手為自己所系。同時,師父還說了一句令東方雲星至今還感到心有余悸的話:“破了淫戒,就不要活著來見我。”

    而眼前,雖然在床上被自己剝脫了衣服的這位妙齡少女是自己的親表妹,而且自己還親口對天盟誓喜歡她,而她也已經將自己康成了自己未來的妻子,但是自己畢竟與她還沒有名分呀?一旦與她苟合,被師父知道了,縱使自己又萬千理由,恐怕也難以逃得過他這一關。因為,嫉惡如仇的師父白羽秀士,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淫邪之人。東方雲星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破了此戒。

    想到這裡,東方雲星不由渾身激靈靈打個寒顫。他快疾地穿好衣服,下床立於一側,歉然說道:“妹妹,哥哥喜歡你是一生不變的。但是哥哥師門清規在身,我們的親近就到此為止吧。你且運氣調息,過一會兒哥哥就為你助氣驅寒。”說完,他取過蘇雲鳳的紗籠罩在她的身上,然後開門來到院外。

    滾滾的烏雲遮掩了五蓮峰頂,幾聲悶雷響過之後,豆大的雨點辟裡啪啦地從天而降。迎著絲絲清涼的冷風,東方雲星頓時覺得清醒了許多,他一動不動地靜立於風雨之中,接受著天公的洗禮。他知道,接下去的這百余日對他來說,更具有挑戰性,而他,也已做好應付一切的思想准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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