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風塵 第2卷 二
    冬去春來,不覺又是一個春風和煦的二月天。

    雖然中原此時已是風和日麗的時節,但是中原武林卻籠罩著令人窒息的陰雲。

    由於陰陽教又陸續得到了上百名黑道高手的加盟,實力更加雄強,活動也自然更加頻繁。同時也因為陰謀屢屢失敗,手段也變得更加狡猾毒辣。短短一年間,中原九大門派除了少林派之外,幾乎全部遭到陰陽教高手的侵襲和騷擾。中原其他門派也不同程度地受到監視使者恫嚇。雖然,這些行動也令陰陽教也付出了較大的代價,但終於武林卻遭受到了很大的損失。與此同時,中原武林共同對付陰陽教的呼聲更高,反抗也越來越激烈。至今為止,已有十餘個交友影響的大門派自發組成了聯盟組織,以備集中精力反擊陰陽教。

    在這一年中,玄武門與青龍幫二派殘存的數百名弟子在中原武林眾多義士的暗護下已陸續轉移到了少林寺。為重振二派之威,光大中原武林,銅心禪師、天奇道長和青龍法師應二派弟子的強烈請求,經過商議,以中原武林三位盟主的身份決定,在少林寺立擂,為二派選拔掌門人。

    立擂的日子已經確定,共分三天進行。凡是參加者必須具備三個條件:第一,必須是名門正派的門下或江湖知名的高人弟子,此外其身份和為人須得經過二派弟子認可;第二,參擂者不能與任何黑道人物有任何形式的聯繫,尤其是不能與陰陽教又如何瓜葛;第三,打擂必須憑自己的真才實學,不能施展江湖小人的陰謀詭計。

    本來,江湖各派的掌門人都應由本派內部產生,一般不由外人介入。但是,玄武門與青龍幫早陰陽教數番殘害之後,元氣大傷,僅存的弟子已難以擔當振興二派的重任。在二派弟子聯名請求下,銅心禪師等人不得不破裂決定,在中原武林為二派選舉掌門人。以足二派所有弟子宿願。

    消息傳出,三山五嶽、五湖四海的應選者一齊雲集少林寺。距立擂還有兩天時間,少林寺便已有上百應選者報名參擂。

    為防止陰陽教乘虛而入,銅心禪師等人實現做了極為周密的安排,並委託一經前來少林寺的東西南北四傑為監擂人。一時間,少林寺英豪群集,這些年輕的高手都是身懷絕技,想到此次能夠在眾人面前大展身手,不由心花怒放。所有,諾大少林寺這幾天到處都可以看到他們切磋技藝的身影。

    再有一天就是流水了立擂之日,通往少林寺的各處車馬大道上依舊塵揚滾滾,絡繹不絕地奔馳著前來參擂或是觀光的人馬。

    在潼關通往登封方向的車馬大道上,一匹雪白的駿馬也在飛速疾馳。這白馬的馳行速度相當驚人,極是是並肩馳騁之人也無法看清成馬之人的相貌。之音樂看見馬上是一位身穿白衣,背負長劍,頭戴白色方巾的騎手。這一人一馬就如一團白雲在塵土飛揚的豫北大道上滾動。

    日將傍午,這一人一馬已到達龍門鎮。

    龍門鎮地處東西與南北兩條大道的交匯處附近,來往行人極多。白馬進入鎮內,開始放慢腳步,這才看清馬上之人是一位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一身雪白耀眼的羽絨風雪衣。只是面上神情有些呆板,但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此人相貌雖然陌生,但他胯下這匹白馬在下卻是認識。那是一年以前下山前赴中原的賀蘭山白羽秀士的二弟子東方雲星所乘的寶馬——千里雪。

    白馬徑入西門,來到一處比較清靜的酒店門前停下腳步。年輕書生下馬,早有小二迎上前來,這書生吩咐照應馬匹之後,這才進入酒店之中。

    上得二樓雅座,這人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酒菜,獨自一人自斟自飲起來。

    這年輕書生酒量奇大,諾大一壺龍門老窖,不幾口便已告罄。小二又端上一壺,他仍舊如長鯨吸水,暢飲一番,這才向死守掃視一番。

    這家酒店不大,似乎也並不景氣,但門面卻是十分講究,端的窗明几淨,室內裝飾的樸素淡雅,顯然這家店主也必是一位頗為雅致之人。

    年輕書生的對面,坐著一老一少,老的是一位大約五旬左右、面容清瘦的乞衣老者;少的則是一位約莫十七八歲、頗有幾分姿色的姑娘。這人似是父女二人,老者背負行囊,風塵僕僕,一看便知是要出遠門的鄉下農夫。

    與這二人鄰座的是一美一丑兩位年輕人,美者面容儒雅,舉止倜儻,但卻面帶輕佻之色。醜的則是鷹鼻獅口,滿臉蠻橫之色四溢。令人看著不順眼的是,那美男子一雙目光不時地正好與他對面而坐的那位年輕姑娘。

    另一側坐得卻是兩位兩位二十多歲的武生打扮的青年,俱各身負行囊。

    目光環掃一周之後,年輕書生又若無其事地自斟自飲起來。

    過了不一會兒,忽聽樓下吵鬧起來。只聽一個死皮賴臉的聲音高聲叫嚷起來:「我朋友在樓上等我喝酒,你小二為何不讓我上去,莫非你怕錢掙得多了極樂生悲麼?」

    只聽那小二訓斥道:「像你這種破爛花子我們見得多了,快滾。」

    那人又說:「我上去看看,如我朋友不在,我老花子再走不遲。」

    店小二「哼」了一聲,正欲再攔,許是店主人出來對小二說:「讓他去看看也好。」

    小二答應一聲,緊接著就傳來了一雙破爛鞋上樓梯的聲音。

    樓上那位白衣書生聞聲心中一動,不由側身像樓梯口方向望去。

    那叫花子前便走,店小二也隨即跟上,二人剛到樓梯口,小二便連聲催促道:「快些相認,要是沒有就趕快滾開,可別影響了客官們。」

    那老花子在樓梯口一露頭,年輕書生不由一愣,於是趕忙側過身去。

    可就是這一愣的當兒,也沒有逃過老花子的眼睛。他疾步上前在她身側站定,指著這年輕書生對店小二說道:「這不是我那位好朋友麼?快端上好的酒菜,你老花子大爺今天可要飽飽口福,換換口味。」說完,便大大咧咧地坐在年輕書生對面。

    見年輕書生並無反應,店小二連忙上前問道:「請問客官,這位老花子是不是尊駕的……」

    這後面的話,店小二是在不敢往下說了,因為這年輕書生衣飾華麗,就連所乘白馬也是稀世良駒,這老花子說什麼也不可能是他的朋友。

    豈料,這年輕書生微微點頭道:「上酒菜、」說完仍舊低頭自斟自飲,但卻不搭理那老花子。

    小二此時已看出二人關係,加上他也看出這年輕書生是一位富家子弟,自然少不了酒飯錢,於是應聲下樓而去。

    時辰不大,一桌豐盛的酒席已經齊備。為人重新入席,老花子只顧狼吞虎嚥,就連一個「謝」字也沒說。年輕書生也不介意,依舊自斟自飲,神態極是悠閒。

    那老花子倒酒夾菜,仍舊沒有把嘴佔上。還一個勁地自言自語道:「你這老弟真不仗義。見了老友也不相讓,自顧自己吃喝。嘖嘖,這龍門老窖真實好酒。」老花子邊說還邊用有你的雙手揩這唾沫四濺的大嘴。

    殿內其他人並不認識這老花子,只當他是一個吃白飯的賴皮乞丐。而那兩位武生公子略略回頭,卻是齊齊抿嘴一笑。

    年輕書生正自飲之際,忽聽耳邊傳來老花子的話聲:「少俠於路可好?」

    「一路順風。請問齊老前輩何以得知晚輩下山?」年輕書生詫異地問道。

    「令師實現已經通知敝幫幫主,幫主要我於路照應。」

    有這幾句對話,想諸位也已猜出:這年輕書生正是一年前反回賀蘭山的白羽秀士之徒,東方盟主的遺孤東方雲星。而這個蓬頭垢面的老花子便是丐幫首席長老游刃有餘齊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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