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風塵 第1卷 一
    天水四狸未及答言,四名黑衣人中其中一人便冷冷笑道:「南天長老,你一張掌門之位,欺壓本門弟子,我等助崆峒派清理門戶,重立掌門正是順天應人。迎合崆峒派門下弟子之心。何言助紂為虐?依我之見,這掌門你就讓了吧。」#61482;;;;;;;;;

    「你們這些武林敗類,老衲不屑與爾等禽獸同語,快讓那孽障出來。」南天長老實在是怒憤已極。#61482;;;;;;;;;

    「掌門為一派至尊,豈能輕見門下弟子?南天老道,你若再不知進退,空拍九真的要在南天作長老了。」言罷,這黑衣人回身對與他們一同出來的兩名崆峒派弟子說道:「掌門有令,命你二人速將南天長老拿下。」

    #61482;;;;;;;;;這兩名弟子正自猶豫,那人厲聲道:「爾等莫非要抗拒掌門之令麼?」

    #61482;;;;;;;;;二人無奈,只得雙雙上前向南天長老施禮道:「長老,我們……」

    二人知道南天長老並無過錯,所以不忍向南天長老下手。

    #61482;;;;;;;;;南天長老自知二人之難,崆峒派從來都是認令不認人,這二人定是被令符所迫。於是淒然一笑道:「事以至此,你二人就尊令行事吧。」說完已是老淚縱橫。#61482;;;;;;;;;

    「那我們二人就得罪了。」二人說完便閃身出招。不過卻未出全力,再加上與南天長老武功相差太遠,所以不數合便被南天長老點倒在地。

    黑衣人冷笑一聲,轉身又對另外三人喝道:「爾等三人聽令,速將南天老道拿下。不得違令,否則格殺勿論。」

    #61482;;;;;;;;;這三人俱是撈月聖手親信弟子,武功也比前面兩人高出多多,未等回令就和身撲上。人人俱是那手殺招,分三路向南天長老攻到。

    南天長老心存慈念,不忍出手相傷,唯以袍袖遮擋,以令其知難而退。不想一念之差竟被三人佔了上風,不到十招便被迫得連連後退。南天長老正待出言相勸,豈料這三人身形旋處,沒人手中居然多出兩柄閃著藍光的長劍。顯然這六柄長劍均被劇毒煨過。這三人各自舞起朵朵劍花,麗江南天長老裹在當中。

    #61482;;;;;;;;;南天長老不由怒意頓生。雙袖一揚,兩道大力以分花拂柳之勢立將三人推出一丈開外。萬沒想到,這三人身形未定,齊齊雙手疾揚,六柄長劍電射而出,一齊向南天長老以重手法擲出。

    #61482;;;;;;;;;事出預料,田海心等人齊聲驚呼。南天長老危急之中雙袖連抖。六柄長劍霍地掉轉方向復又飛回。那三人正自得意間,忽見劍又飛回,避閃不及,齊齊發出一聲慘叫,人人均被自己發出的毒劍貫穿身體,倒地身亡。

    #61482;;;;;;;;;南天長老轉眼間制下二人,擊斃三人。令天水四狸等人冷汗直冒。恰在此時,為首那名黑衣人目光一掃四人說道:「掌門傳諭,請四位高人出手援助。」

    #61482;;;;;;;;;天水四狸互遞眼色,喝聲:「上。」說完,並不作勢,四人竟如被風吹起的四枚紙人一般,無聲無息地飄至南天長老面前,其身法極是怪異。

    #61482;;;;;;;;;南天長老方要問話,忽地身後飛出八人,定睛一看,卻是本派八位業滿出師的弟子。這八人攔在南天長老面前說:「弟子等願代長老打此一陣。」說完,不帶南天長老發話就齊齊撲上,二人一組,分戰天水四狸。這八人身手較高,任憑天水四狸如何武功怪異,卻也一時難佔上風。

    #61482;;;;;;;;;這四人剛剛一交手,一直靜立於南天長老身側的華山掌門田海心便越眾而出,朗聲說道:「陰陽教壞事做盡,禍患江湖。你們這四人為虎作倀,是在死有餘辜。田某不才,今日倒要會會你們的歹毒功夫,未知哪位先上?」

    #61482;;;;;;;;;田海心此言一出,四名黑衣人不由一愣。華山劍派實力雖不及少林、武當、峨眉等派實力強大,但也與崆峒派在伯仲之間。就以掌門田海心一人,也是一位馳名江湖的劍客。其劍法之高,江湖罕見。陰陽教與華山派素無往來,也從未結怨。而眼下神劍穿雲田海心指名叫戰,這數人頓時頗覺為難。一旦與華山派憑空樹敵,自然就違背了教主不要樹敵太多的令諭,這責任誰也擔當不起。但這次領命而來,使命又極是重大,萬一因此以失敗而告終,更無回去交待。權衡之下,為首那人發出幾聲假笑說道:「我等順天應人,為崆峒派除暴安良,本為分內之事。本教與貴派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田掌門又何必憑空插上一手,在下認為田掌門此舉並不算明智,望你三思。#61588;;;;;;;;;此言聽似和善,實際上卻暗含威脅。

    #61482;;;;;;;;;田海心輕輕一笑到:「崆峒派生變,是在令人遺憾,田某自然不便介入。但爾陰陽教徒不思自安,挑撥離間,妄生事端。田某便不能袖手旁觀。」

    #61482;;;;;;;;;「我等俱任崆峒派要職,奉掌門之命擒拿反叛。你又何必不知好歹,這樣做豈非引火燒身?」黑衣人口氣頓時冷了許多。

    #61482;;;;;;;;;「中原九大門派名揚天下,豈容爾等鼠狗之輩濫竽充數?何況爾等既為陰陽教奴才,今日卻又搖身一變成為崆峒派弟子。還假傳掌門令諭,迫害掌門南天長老。是在罪大惡極。不必多言,這件事田某已經管定,如不就此罷手,有本領就使出來吧。」田海心說完,人已輕輕飄入場中。

    #61482;;;;;;;;;黑衣人冷笑道:「你既不識好歹,那就休怪在下無情。石護法,請將此人速速驅逐下山。」#61482;;;;;;;;;

    號令一出,這人身側立即有一人應聲而出。悄無聲息地滑向田海心面前,順高手藍光一閃,赫然是一對護手鉤。這人使得是鷹爪功夫,出手生風,可見內力極高。

    #61482;;;;;;;;;但田海心是何等樣人,焉能讓他嚇住?只是他明白陰陽教不想與自己華山派結仇樹敵,所以為首那人只是要這人將自己逐下崆峒山。因此他明白此人未必施毒,於是從容應付,暗觀此中變化,再做打算。待此人雙鉤近身之際,收胸吸腹,避開來勢。而後右手一探,「嗆啷」一聲,寒光閃閃的長劍已經拔在手中。此時黑衣人第二招已經襲至面門。田海心身形微錯,手中長劍劍花一挽,「矯龍出海」,攻敵必救,劍尖直指此人咽喉「天突」大穴。出手疾快,讓人沒法看清。

    #61482;;;;;;;;;這黑衣人不覺大驚。連忙晃身急退。但其畢竟武功不低,一退又進,怪招迭出,動作也是奇快無比。但華山劍法名揚天下,加之田海心內力驚人,黑衣人無論如何反攻,但最終仍然被田海心一柄長劍裹住不放,不到十招便已毫無還手之力。

    #61482;;;;;;;;;初戰失利,黑衣人極為惱火。雙爪一錯,數道黑氣已由掌指之間瀉出,田海心心知黑氣有毒,心驚之下,低喝一聲,長劍寒芒暴漲,逼開雙爪。隨之一招「長蟒翻身」,黑衣人躲閃不迭,一條右臂立被齊根削去。此時黑衣人發出的那數道黑氣已將湧至。田海心身形一瓢數丈,才堪堪避開。所以這一場勝得也是極險。#61482;;;;;;;;;

    就在田海心得勝的當兒,南天長老也合掌當胸對依舊阻住山門的三位黑衣人沉聲喝道:「爾等如聽貧道一言,當速離開。不然老那就要開罪了。」說完,僧袍飄處,人已步入山門跟前,立於這些人面前不到兩丈之地,威嚴的目光直逼三人。

    #61482;;;;;;;;;三名黑衣人此時已顯驚慌失措。剛才那位石護法武功已經不低,但在人家田海心面前還沒有走出十招。而這南天長老武功高的更是怕人,此外聞訊趕來的崆峒派業滿出使的弟子也不下五六十人。這些人不少人武功極高,而且個個義憤填膺,一旦動起手來,自己一方萬難取勝。所以這三人一時頗犯嘀咕。#61482;;;;;;;;;

    正在這時,忽聽衣袂飄飄,又由寺內飄出二人。這二人輕功極高,落地竟然悄然無聲。南天長老雙目一掃,不覺蒼眉微皺。來者竟是塞外極負盛名的「天池雙老」。

    #61482;;;;;;;;;這天池雙老原是崑崙派護法高手,因不尊佛法被掌門玉虛大師逐出寺外。於是二人雙雙結廬天池,苦修西域瑜伽神術。這二人武功之奇,要高出天水四狸多多,實在是塞外有名的黑道高手。其身份之高,與南天長老相諾。所以這二人當非撈月聖手相邀,而應是陰陽教籠絡而來。

    #61482;;;;;;;;;這二人足方落地,便雙雙說道:「南天長老,我們二人這廂有禮了。」天池雙老人雖可惡,但終歸是有身份的人物。二人知道南天長老在塞外名望極高,所以先禮後兵,想勸說南天長老讓位。以此作為向陰陽教敬獻的一份厚禮。

    南天長老強壓怒火,合掌道:「二位頗有身份,沒想到也來助長叛逆凶焰,實出老衲預料之外。」

    一人說道:「陰陽教勢傾中原不日便為天下盟主。南天長老如能迷途知返,當仍不失掌門之位,我二人願助長老奪回掌門信符。」

    南天長老冷冷一笑:「老衲青燈古佛之下苦修已經半生。尚不知迷途知返四字何意。雙老乃天池高人,願聞指教。」

    天池雙老道:「長老為一派至尊,塞北聞名,天下皆知。撈月聖手犯上作亂,實在可恨。我二人苦勸無效,且喜長老回山,陰陽教數位高人也光臨山門協助。只要長老答應與陰陽教結盟,我們這些人無不願為長老盡力,奪回掌門信符,讓長老重做掌門。為止長老意下如何?」

    「貧道原以為赫赫塞北名隱天池雙老光臨崆峒山,定有驚人高論,誰知竟出此為人所不齒之言。你二人既已加入陰陽教,已成我派公敵。不必饒舌,有什麼本領就請拿出來吧。老衲一併奉陪。」南天長老說完,僧袍微抖,威風凜凜地逼視著二人。

    天池雙老聽了南天長老的話,不由雙雙暗驚。南天長老的強硬態度使出二人預料,論說天池雙老也是塞北有身份的人物,陰陽教也從中插手,掌門令符有控制在其師弟撈月聖手手中。南天長老眼下已是四面楚歌。看上去彷彿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豈料人家不但不領他們這份人情,反而還痛斥自己二人品行不端,這使天池雙老深覺難堪。惱羞成怒之下不由惡狠狠地說道:「南天長老,我們二人念你頗有身份,所以以禮相待誰知你卻反目成仇。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別怪我們二人無禮了。」話剛說完,二人同時跨前一步,雙雙同時手臂連搖,只聽得二人全身骨骼「咯咯」直響。響聲過後,這二人身體頓時變得極其駭人。一個長似竹篙,一個寬如矮几。這正是西域聞名的「瑜珈神術」。

    二人方要出手,忽聽書生悠揚的笛聲由山門對面的峰頂傳來。笛聲響過,邊聽家一個極其清厲的話聲又高傳到:「天池雙老,咱家又與你們見面了。」一語方了,一條白色人影已由峰頂輕飄飄落下,神態瀟灑之極。

    「子午神笛。」天池雙老心念一閃,齊齊身形暴退。原先二人站立的地方,已如雪花一般落下一人。只見此人面似嬰兒,一張娃娃臉極是惹人喜愛,白衣飄飄恍如天人下凡。手中一管白玉笛,笛梢繫著一根紅色的絲絨長穗。此人竟是從不露面江湖的塞外名俠,子午嶺「子午神笛」梁尚簫。

    這梁尚簫可是塞北有名的人物。其「玉笛驚魂曲」得自異人傳授,七歲開始習練,已在子午嶺苦練十八年。此曲據說至今還沒有一個與他交過手的人能夠接下。而且一身輕功已入上上境界。就以五十四式「玉笛縱橫術」來說,尋常高手也難以走出。其因久飲子午嶺雙泉之水,所以落得面如嬰兒,是塞北有名的「塞外雙奇」之一。

    三年前,天池雙老因聞知子午嶺神泉具有返老還童之妙。意欲強行驅趕梁尚簫,獨佔神泉。為此與梁尚簫動起手來,誰知被人家一首笛曲卸去內力,只得狼狽而逃。崆峒生變,梁尚簫作為近鄰,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但自己一人終是勢孤力單,不敢輕動。今日忽聞南天長老回山,於是便聞訊趕來,恰巧又遇到天池雙老。

    天池雙老由於以已經領教過梁尚簫的厲害,見他不期而至,不由雙雙驚得面面相覷,做聲不得。

    梁尚簫眸光一掃二人,朗聲說道:「天池雙老,你們二人都快成了風水先生。三年前要霸佔梁某的子午嶺,三年後有看中了這崆峒山,而且還加入了陰陽教,真為咱塞北武林丟臉。梁尚簫今日要讓你二人生還天池,某家就對不住這根玉笛。」言罷,手中玉笛微晃,二尺多長的絲絨長穗竟然筆直彈出,直向天池雙老當腰掃到。這一手精湛的內力只驚得二人面無人色。二人四微對,雙雙虛晃一招,身形飄起,向寺外飛去。

    梁尚簫白衣一閃,施展絕頂輕功,一掠數丈,隨後追出。

    南天長老再次合掌道:「貧道已經說過,你二人再不閃開,老衲就要開罪了。」說完袍袖一拂,一股巨大的暗力向三名黑衣人捲到。

    南天長老身為崆峒派掌門,一身武學已達化境。三名黑衣人饒是武功極高,也不敢貿然相接。齊齊飄身閃開。巨大而沉重的山寺大門被這道大力撞開,南天長老正欲飛身而進,但身形未起卻又停了下來。因為撈月聖手已率崆峒派全寺弟子出現在大門之內。

    「師兄別來無恙。」撈月聖手一雙鷹眼四下一掃,而後假意施禮問安道。

    南天長老雙目含神逼視著撈月聖手說道:「你這孽障,竟無視師門法規,殘害同門,謀篡掌門信符,屈身投奔陰陽教。如能悔悟,速當自裁。不然老衲拼著血濺山門,也要為師門除掉你這佛門敗類。」

    「師兄又何必如此。陰陽教實力天下無匹,別說我還沒有加入,就算已經加入,也是審時度勢,為咱崆峒派著想。傳言師兄歸天,師弟又無故身亡,我暫代掌門有有何不妥?事已至此,師兄你就讓了師弟我豈不是明智之舉麼?」撈月聖手厚顏無恥,竟說出這等毫無骨氣的話來。

    南天長老只氣得臉色煞白,手足齊抖。左掌一沉,一道驚世駭俗的掌風已經推出。撈月聖手自知自己不是對手,所以不敢硬接,忙飄身退至一側。只聽「轟」的一聲,大門旁一塊巨大的山石頓時被掌力擊得石屑橫飛。

    寺內弟子見掌門回山,頓時大部分湧至南天長老身邊,但仍有一部分留在撈月聖手一側。還有一部分則站於二人中間一動不動。崆峒派信令不信人,這些弟子顯然是師門遺訓的忠實捍衛者。這些人在極為地位和武功都比較高的弟子的帶領下,立於中間。因掌門與身懷本派最高掌門信符的二師叔出手為敵,這讓他們無所適從,只得靜觀其變。

    撈月聖手退開身形,立即說道:「本派執法弟子聽令,速將叛亂之人趕出寺外,不得違令。」言罷,崆峒派掌門最高信符「三陽劍」已經高懸手中。

    崆峒派門規極嚴,見符聽命。站立中間的書名執法弟子左右為難,正在猶豫之際,撈月聖手手中三陽劍劍光一閃,一聲慘叫,一人已被長劍穿身而亡。餘下弟子均是眼含熱淚,敢怒而不敢言。撈月聖手再度下令:「如敢違令,以此人為例。」

    撈月聖手話剛說完,忽有熟人飛身躍出。齊聲叫道:「長老保重。」一言方出,齊齊以掌擊頂,自絕而死。

    南天長老一聲清嘯,衣衫暴飛。身形一劃,已來至撈月聖手面前。數道掌力立將他裹在當中。

    撈月聖手大驚之下,竟飛身躍入眾弟子中間。南天長老急忙收勢,就算這樣,也有數名弟子被餘力掃中,身軀飛出數丈,倒地身亡。

    南天長老雙手合十,老淚縱橫,低聲不住念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這當兒,三名黑衣人已經飄身上前,將南天長老圍在當中。一聲斷喝,數道黑氣騰然湧出,齊齊向南天長老捲到。

    南天長老自知此氣極毒,於是人在原地一旋,罡氣頓時遍佈全身。衣袖拂處,數道勁風已經黑氣盡行驅散。

    三名黑衣人一退再上,一字排開,正欲再度出手,忽覺眼前兩條人影一晃,不由心中大駭,立即暴退一丈。閃目一看,竟是被梁尚簫驚走的天池雙老。此時二人均被梁尚簫笛曲卸去內力,四肢酸軟,動彈不得。而梁尚簫卻依舊白衣飄飄,傲立於三人面前。

    三名黑衣人頓時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這個貌似嬰兒的神笛童子如此厲害,不消片刻就擒了天池雙老。

    原來,天池雙老見了梁尚簫便逃,正合梁尚簫之意。「玉笛驚魂曲」不敢再眾人面前施展。二人逃去無異於自尋死路。梁尚簫輕功極高,天池雙老未逃出百丈便被其追上,以玉笛驚魂曲卸去功力,夾回寺內由南天長老處置。

    方入場中,梁尚簫便對你嚴重老說道:「長老請便,這三個短命鬼由晚輩打發。」說完手中玉笛一招「風擺荷葉」分擊三人。

    三人見天池雙老敗於對方手中,不由先自膽寒。心慌之下,齊齊暴退數丈,合力擊出數掌。而後身形一掠而起,飛出寺外。

    梁尚簫自然不容這三人輕易逃脫。白衣閃出,身形方起,忽覺右肋寒光已至,原來撈月聖手手中三陽劍已經刺到。事出突然,格擊閃讓均已不及,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無形大力將他推開,南天長老復又化掌為刀,出手如電,向撈月聖手右腕切下。

    豈料撈月聖手身手實在不凡,腕力一翻,一道白光直射南天長老左胸。南天長老身形急退。梁尚簫又飄身近前,手中玉笛一招「八方風雨」將撈月聖手全身穴道均罩在笛影當中。南天長老也揉身再上,雙掌翻飛將其退路封死。撈月聖手如何擋得住這兩位絕世高手的合擊。不出十招便被南天長老一掌擊中左肋,跌處數丈。

    梁尚簫正欲取其性命,南天長老急忙攔住道:「梁大俠且慢,我們且看他有無悔意。」說完便向撈月聖手走去。

    南天長老剛剛走出兩步,忽地一道白光由撈月聖手手中電射而出,直奔南天長老前胸而來。撈月聖手擲出長劍,隨即身形疾起,向山下逸去。

    距離太近了,再加上南天長老毫無防備,眼看白光就要射至,忽地又一道白光由南天長老身後側射而至,「噹啷」一聲,火花迸射,兩道白光同時落地。這才看清,後發而至的白光乃是梁尚簫手中的玉笛。原來梁尚簫為人機警敏銳,以他對撈月聖手的瞭解,知道其定不會坐以待斃。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採取他人所料不到的絕招球的脫身的機會,而手中的三陽劍正是他的救命稻草。於是就在南天長老走向撈月聖手之際,他卻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撈月聖手的一舉一動。撈月聖手擲出手中三陽劍的同時,梁尚簫手中的餘地也告同時飛出,於半路上擊落撈月聖手擲出的三陽劍。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正當南天長老再度懺悔之際,梁尚簫已經飛身飄入仍在苦戰的兩組戰團之中。

    天水四狸武功怪異,雖已有二人負傷,但八位崆峒派弟子也有一人身亡。梁尚簫一經加入,陣中情勢立即大變。天水四狸激戰之中已經瞥見天池雙老被擒,死名黑衣人意思三逃,最後就連撈月聖手也已經不見蹤影,自知不妙。本來田海心等是數人就已是強支,又見梁尚簫飛身參戰,更覺心寒。頓時手忙腳亂,只三招便被梁尚簫與田海心迫得後退不迭。其餘眾人趁勢反擊。

    天水四狸眼見大勢已去,忽地猝然出手,數十枚鐵蒺藜如雨打出,人卻轉身躍起便逃。梁尚簫早知其意,身形飄處,玉笛一掃擊落迎面飛來的暗器,身形依舊不減去勢,玉笛閃處,慘叫連起。天水四狸早無鬥志,毫無防備之下,竟被梁尚簫連斃兩人。田海心振腕一抖,手中長劍一招「橫斷秋波」,剩下二人竟被他一招全部劃斷咽喉,污血噴出足有三丈多遠。

    叛亂終於以撈月聖手的逃亡而告終。崆峒派門下弟子人人歡呼雀躍,以示慶賀。南天長老令人差點叛亂損失,結果門下共有八人身亡,另有四名卻是被南天長老擊斃。陰陽教高手有五人喪命,但天池雙老卻是已無蹤影。想是二人趁著眾人激戰之機逃走。梁尚蕭非常後悔,忘記及早除根,如今二人已經去遠,唯有頓足興歎而已。

    一番歎息之後,梁尚蕭這才重新與南天長老和田海心見禮,同時說道:「長老懷仁慈之心,放走撈月聖手。若日後再起禍端,豈非長老之過?」

    南天長老歉然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其若不知悔改,自有死無葬身之地之時。山門不幸,出此孽障。多虧田掌門與梁俠士挺身相助,方使敝派免於滅頂之災,感激之詞,自不必說。只是二位因此與陰陽教樹敵,老衲實在愧對武林同道。」

    田海心與梁尚蕭齊聲道:「長老何出此言,陰陽教已成為了公敵,人人可得而誅之。已有多少正義之士正在浴血奮戰。我等又何惜與之樹敵。」南天長老聞言不由心中大慰。

    戰場清掃完畢,知客弟子奉上茶點,數人不免一番座談。田海心此行目的已經達到,首先向南天老告辭道:「田某此行目的,長老盡知。貴派突生此變,在下實感遺憾。真相既已大白,在下就此告辭,已不相擾長老安排貴派中事。如今後有何差遣,長老儘管召喚,田某與華山派無不盡力。」

    南天長老未及留客,子午神笛梁尚簫隨後也立起說道:「子午嶺神泉之水丁已被陰陽教投下劇毒。梁尚簫也不宜在彼棲身,所以晚輩也要遂田掌門道中原走一遭,一則一覽中原美景,二則以盡塞北武林中人之力。」

    南天長老喚住梁尚簫道:「未知梁俠士此下中原,眼下有無急事?」

    梁尚簫笑道:「並無甚急事,長老盡可吩咐。」

    南天長老道:「鄙派由於那孽障作祟,與華山派有場誤會。田掌門遠來崆峒山正是為此。鄙派突生禍患,貧道一時無法分身前往謝罪。故此相煩梁俠士與田掌門一同去趟華山,以代貧道向華山眾友冰釋前嫌,並助田掌門脫身,未知梁俠士可有不便?」

    梁尚簫笑道:「晚輩久居子午嶺,正欲往華山一領雄姿,又有何不便?」

    南天長老欣慰道:「有梁俠士同往,老衲更無憂矣。」言罷合掌當胸,與二人道別。

    田海心與梁尚簫與南天長老告別之後,取道潼關,直往華山而去。#6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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