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呼嘯的風還來不及靠近她的後背,就聽見背後一聲慘叫,依舊不見魔君動手,可是那個襲擊她的人,卻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抽搐痙攣了一番,再無動靜——死了。
暮雲桑到了此刻,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魔王山上的人對他又敬又怕。
他要取人性命,儘是這樣簡單的事情, 明明他依舊在喝茶,笑的雲淡風輕。
「你到底是什麼人。」
店小二已經放棄了攻擊,大約是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對手,退了幾步,警惕的看著他,而二樓所以的人,也都跟著站起來。
他邪笑一聲:「娘子,你來告訴這些人,我是什麼人。」
娘子,他是故意的吧,趁機佔她便宜。
不過,她倒是樂的看好戲,見到血液,體內嗜血的因子就開始大面積活躍起來,想到那光輝的歲月,想到她曾經也殺人不眨眼的時候,這樣的景象,太熟悉,太有感覺了。
她嫵媚一笑,很是配合。
「你還能是什麼人,你不就是一個窮書生。」
她笑的極魅,若是說臉皮可以是假的,但是那笑容,那勾魂攝魄的眼神,卻都是真的。
臉他,也差點被那雙眼睛迷了心智。
「所以,在下就如我家娘子說,是個窮書生,僅此而已。」
他把窮書生三個字說的很戲謔,手只是輕輕動了一下,那些人就已經嚇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你是北辰默風的人嗎?你要做什麼?」
有個公子哥,聲音有些顫抖,大約是個文人,白面白衣,生的樣貌堂堂,如今已經被這場面給嚇壞了,卻端著最後一份勇氣,顫聲問道。
這個問題問的好,暮雲桑也想知道答案。
雖然她知道,魔君不一定會如實回答。
果然……
「我都說了,我就是一個窮書生,如果不信,那就去問問閻王吧,閻王肯定不必對你說謊的。」
話音才落,他的手只是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就聽到一聲參見,方才開口的白面書生已經應聲倒下,眉心處一點紅色的胭脂,有血,漸漸從那一點胭脂中滲出,空氣裡,酒香混著血香,氣味,很好聞。
這個男人, 暮雲桑第一次真正承認,他是魔王山的頭,是她如今的老大,人人聞風喪膽的——魔君。
再無人敢開口,人人噤若寒蟬,膽小的甚至開始微微顫抖。
這種獵殺小動物的感覺,其實並不好玩,暮雲桑更喜歡看強強對決,倒是希望有個人能出來和魔君打上一場,她也好見識一下魔君的武功。
這個人,出來了,暮雲桑沒想到的是,這個人是那個鴻臚寺的少卿,天印。
「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閣下今日既要對我等打開殺戒,我等也不會坐以待斃,閣下,就讓天某人來領教兩招吧!」
「天少卿,其實何以要為他賣命,你要的東西,他給不了你,但是北辰默風就不一樣了,因為那本來就是他的東西,要轉贈給你,何其容易。」
天印的臉頓然變了,眼底一片冷冽。
「那不是東西,你可以冒犯我,但是絕度不能冒犯那個人,接招吧。」
說完,雙手握拳迅猛襲來。
沒想都一介文官如此深藏不露,武功這般高強。
魔君接了招,臉上是嘲諷輕鬆的表情,暮雲桑總算看清楚了他的招式,也是天少卿功夫好,才能逼他出招。
不過,他顯然是在玩弄天少卿。
誰都看得出來,第十招的時候,他就輕易可以取了天少卿的性命,可卻在那遊戲起來,就好似一個大高個按住了一個小孩的腦袋,明明一下就可以捏碎,卻要看著那個小孩手舞足蹈的滑稽樣。
天印大約也是感覺到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不過是在戲耍他,想到他對那個人的侮辱,他頓然一股氣血上湧,出招也更亂了。
大戰了約莫三百個回合,卻也只是他輕鬆戲耍天少卿而已。
終於,天印精疲力盡,一口悶血吐出,儘是自己被自己傷到了。
「天少卿。」
有人上前攙扶。
卻被魔君一眼淡漠掃過,一個個都嚇的退回了遠處,盡無人支援一下天印。
倒是暮雲桑,雖然不知道他為了什麼在拚命,但是卻佩服他這股勇氣,逕自上前,掏出了手帕,送到了天印面前。
「哼!」
他不屑冷哼。
暮雲桑不以為意,把帕子丟到了他面前,回頭看著魔君:「還要多久,我有點餓了。」
他掃了一眼,對她一笑,極盡溫柔。
「你選三個。」
「生?死?」
「生!」
此言一出,樓上一陣騷動,已經有人開始望著樓梯方向,打算逃跑了。
只是腳步尚且還沒邁開,靠近樓梯的人就已經死在了那,屍體正好橫成在樓梯口。
以為是魔君做的,卻聽見樓下傳來了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
魔君嘴角一勾,看向暮雲桑:「三個,要快點了,不然就一個都留不下了,選你看著順眼的。」
她來不及多想,既然要她選著玩,那就選唄。
看到那些人都用近乎懇求的眼神看著她,她就替北辰逸軒覺得不值,手裡的,居然都是這等貪生怕死之徒,就算是留著,保不齊哪一天背叛他,她倒正好替他清理清理這些後顧之憂,只其中三兩個,眼神桀驁,視死如歸,這幾個必定是忠誠之人。
手快速點了三下,其中一個,自然是精疲力竭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天印。
「這三個。」
「好。」
他也不食言,一把抽出了正前方一人的腰帶,刷勾住了天印的腰,就把天印甩飛了出去,其餘兩人,如法炮製。
樓下陰陽怪氣的笑聲,已經字往樓上來,她還沒來得及看來的是何方神聖,魔君已經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往窗外飛去,直到飛到三四里地外,他放將她放下。
「幸好走的快。」
「不是自己人?」
她所謂的自己人,就是魔王山上的人。
「呵呵,算是,只是是一個不聽話的人,本君不想和她起衝突,早走為妙。」
「你……」
她欲言又止。
他卻似看穿了她的心思。
「想問我為何要對北辰逸軒的人下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