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對彼岸花的鍾愛,水映心情無比舒暢,甚至有種熟悉感莫名而來,彷彿這兒的一花一石,一景一物,都在她的心間停留過,而且停留過很久很久,彷彿,超越了千年。
她來過這裡,她曾屬於這裡。
水映越往前,這樣的想法就越強烈,她開始害怕,攥緊了母親的指環,希望可以得到母親的支持,她怕,她怕,卻說不清到底在怕什麼。
「小姑娘,你要去哪兒啊?」
慈愛的聲音穿透空氣,輕柔的傳過來。
水映抬起頭,對面有一個白髮的老婆婆,說不出的親切與慈祥。
「我……」水映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剛想往前邁一步,卻慌忙的退了回來。她與老婆婆之間,隔了一條不淺的清泉。
「你是不是要去找他啊?來,這兒有橋,你從哪裡過來,過來你就能看到他了。」老婆婆往泉上一指,和藹可親地笑了。
水映一看,果真有一座橋。
白霧繚繞,讓那橋看起來不那麼真實,飄飄渺渺的。
「孩子,你快過來啊,你不是要來看他嗎?他就在那兒,只要你從橋上過來,快,乖孩子,過來。」老婆婆依舊那樣笑著,有幾分蠱惑。
「他,是誰?」水映不解,腳卻先一步踏上了那座橋。
片刻,水映已站在橋中央,整個人看起來,也都不那麼真實。
「他,是誰?」水映站在橋上,看著近在咫尺的老婆婆,又問了一遍。她想知道他是誰,甚至忘記了,她來的目的,也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呵呵……」老婆婆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繼而看著橋中間的水映,那雙慈愛的眼睛,變得越發的空洞無神。
水映見了,蹙眉,她更害怕了,追問道:「你是誰?」
老婆婆但笑不語,已恢復初時的慈愛。
「他是誰?」水映以為,剛剛只是錯覺,又問了一遍。
「你看,他在那兒。」老婆婆抿著笑,指向水映後面,又是神秘的一笑。
水映回頭,透過遮掩的雲煙,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