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急的渾身冒汗,小手絹擦汗擦的都能擰出水來了,眼看郁少鎮住了這幫小年輕總算鬆了口氣,但還是哭喪個臉——這個小包間裡被砸壞的東西起碼有三萬了有木有?還有人員受傷,難道要他們支付醫藥費嗎?一個月的利潤都打水漂了有木有?
「郁少,郁少,幸虧您今天在,這幫孩子們,咳咳,」經理在周圍幾道能殺死人的眼光下半道改口,「也實在太嫉惡如仇了點,不過這維護同學是好事,可是這這……」
經理真心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郁青流心裡壓了一堆的邪火,這群寶貝們,這群少爺,真他媽的當自己是爺了,玩就玩他媽的惹什麼事,尤其是,對面的傢伙是最近驟起的地下世界新秀,別問他為什麼知道,他要是不知道他就該去死一死了。
對方顯然也知道這群小孩身份不簡單,都沒下死手,所以才束手束腳的,否則這些孩子真的會非死即傷。
所以看到這邊孩子有長輩出來了,那個刀疤臉也鬆了口氣,他們不敢鬧出人命,但那些孩子沒什麼顧忌啊,要不他這幾個兄弟也不用受傷。
「兄弟,今兒這事兒我們有不對,不過你這些小兄弟也夠狠。要怎麼了結你劃個道兒下來吧。」
郁青流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不那麼明顯的微笑:
「其他的以後再說,咱們是不是先把人送到醫院去?我看他們可是人人帶傷,尤其是我這些小兄弟,嘖,估計是這輩子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打架呢。」
刀疤臉咧嘴一笑,猙獰萬分:「行,小兄弟說的有道理。哎,那誰……」
那誰趕緊跑了過來諂笑道:「哎哎,我已經打電話給醫院了,馬上過來馬山過來。哎,咱們這邊有急救箱,好歹先給各位止血?那個,誰比較熟悉呢?」
刀疤臉郁青流點點頭:「那謝於經理了。」
「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應該的。」於經理臉上在笑心裡在哭,老闆你快回來吧,小的已經承受不來啊。
回頭對著那些不省心的小傢伙郁青流可就沒好氣了:「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他們上藥止血?急救知識白學的?快點!」
學生們被嚇得脖子又是一縮,學長真兇。
幾個比較膽小的男孩女孩趕緊奔過去給同學包紮,還有那幾個呻吟掙扎的大漢,那幾個小姐在打架一開始的時候就嚇得溜走了。
王希運氣比較好,雖然看上去有點淒慘,但也就是看起來恐怖,倒沒有傷筋動骨,現在見郁青流跟對方搭上話了心裡頓時活絡了起來,湊到郁青流跟前諂笑道:
「郁少,郁哥,青流哥,你怎麼來了?哎,你來的可正好。」
「你給我閉嘴,哪次惹事你說沒有你的份?你說這次你哥要是知道了會怎麼做?」
王希打了個冷戰,他哥要是知道了,不,千萬不要,他哭喪著臉差點嚎起來:
「哥,我叫您哥還不成嗎?就是告訴我爸也別告訴我哥啊,我爸最多把我打一頓,落我哥手裡我會生不如死啊。」
「這事兒鬧這麼大,你還想瞞著家裡?你腦子還在嗎你?」
宗勝濤受傷比較少,主要是這傢伙比較精乖,會躲而且專門抽冷子下黑手,他跟郁青流不算多熟,見郁青流看過來也只是點了點頭,反正宗家ど兒不愛說話小輩裡基本都知道,也沒啥。
刀疤臉看著手下幾個剛給止了血就開始罵罵咧咧,一人踢了一腳終於安靜了,但跟這看起來超年輕的家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些孩子一看就知道出身良好受到的教育良好,讓他這個從底層爬上來的人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打交道,尤其是帶頭的這個大的,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生,這種人,最忌諱的就是跟他們這種人沾上關係。
想到這裡心裡不禁黯然,人這一輩子會是什麼出息,在娘胎裡的時候就是注定了的,還真沒法強求。
正詭異的安靜的時候,來了幾個警察,原來邊上有熱心的給打了電話報了警,結果幾個警察一來就暗暗叫苦。
為首的是個四十來歲歲的警察,看到這些學生就皺眉,看到郁青流的時候眼睛一亮,直接朝郁青流走去:
「青流,你也在這裡?怎麼了?我接到電話嚇了一跳,報警的光說這邊打群架,還械鬥,上面現在對這些抓得緊,我一接到消息就趕來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啊,是何叔叔,我也是正好看到,我那些小學弟小學妹跟這位先生有點誤會。現在沒事了。真是麻煩何叔叔了。」
何勁跟祝朝戈的父親祝庭鉞是同期戰友,退伍後做了警察,但跟祝庭鉞還是互有來往,對經常和祝朝戈一起玩的郁青流當然也很熟悉。
「既然是誤會,那就好了。這位先生有點眼熟啊。」
何勁瞇起了眼看著刀疤臉,刀疤臉笑了笑:「大眾臉嘛,何警官看著當然眼熟了。」
這是一個小警察突然叫了起來:「啊,你不是那個……」
話沒說完就被邊上的同事拉了一把,那同事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兒。」
何勁狠狠的瞪了那小警察一眼:
「嗯,也就是看著眼熟點。不過雖然是誤會,這幾位受傷可都不輕。」
「何叔叔,這事兒我們自己處理就行了,就不麻煩您了。」
何勁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既然郁青流這麼說,那看來事情不大,多事之秋,他也不想多找麻煩,尤其是這幫孩子,幾乎個個都得罪不起。
「那行,不過你跟他麼說一下,小孩子家家的這種地方以後還是少來為妙。」
到底是警察,何勁挨著一個個看過去,A-1班的同學趕緊低下了頭,雖然他們很多人家裡比這個小小警察更有勢力,但警察天生就代表著權威代表著正義,這些最大也不過十六歲的孩子們至少現在還在心裡有些敬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