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梓乾帶著宛月走到中間,面對眾人,朗聲說:「今晚,我,奕梓乾要跟宛月小姐求婚,希望大家能做個見證!」
悠揚的音樂響起,周圍的燈光暗下去了,一個月形的燈悠悠的飄過來,漂浮在他們頭頂,光滿似月華般聚攏在他們身上,這一刻,她們似乎不是在草坪上,而是在月亮上,一切顯得那麼飄渺,不真實。
宛月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奕梓乾突然單膝跪地,打開一個貝殼似得盒子,舉到宛月面前,聲音似春天裡春雪融化的聲音。
「宛月,做我美麗的新娘,讓我一生守候在你的身旁,好嗎?」
『宛月小姐,做我美麗的新娘!』
那一刻,他們的眼神交匯,有情意在流動,有淚水在眼眶打轉。
墨宸被這幅突如其來的畫面刺痛了神經,頭疼又犯了。他一隻手揉著太陽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月燈下的兩個人。
「宸,你怎麼?不舒服嗎?」
海倫注意到墨宸臉色難看,雙眸微瞇,就像一頭發飆前的野獸。
「沒什麼。不用管我。」
墨宸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海倫不悅的仰起頭還要說什麼,但見墨宸如冰凍的臉和深諳不見底的黑瞳,立刻噤聲了。
徐曉曼緊張的雙手都出汗了。
『宛月啊宛月,不能再拒絕了。』
她簡直不能想像,如果再次當眾拒絕奕梓乾,他將會怎麼樣。
宛心如也是擔憂的緊緊依著林有志,否則,她就要控制不住的發抖了。
瘟神目光如炬,透著無比的嚴寒。這個女人太囂張了,她根本就是拿梓乾的感情兒戲。倘若今天她再敢拒絕梓乾,他一定將她挫骨揚灰!
奕梓乾的目光中沒有期望,只有弄得化不開的情意,他深深的凝望著宛月,好像要將她完全的放在自己的眼中,一刻也捨不開挪開。
宛月大大的眼睛中,落下一滴淚。
她的目光從沒有過的溫柔,那溫柔包圍著奕梓乾,她聽見自己的心在說話『宛月,這個男人幾乎用生命愛著你,不要再辜負了,不能再辜負了!』
她微笑著,臉上漾起淺淺的羞澀,望著奕梓乾,將手伸出去。
吁——
宛心如和徐曉曼都長長吁了口氣。
奕梓乾碧藍的眸子盛滿了淚水,他輕輕握住宛月的手,放在嘴邊,吻了一下,一顆晶瑩的淚滴滑落在宛月的手背,她的心猛地顫動了一下。從沒見過哪個男人,會在求婚時滿懷感激之情,會在眾人面前落淚。
貝殼中,躺著一枚秀氣的戒指。
中間是一顆圓滑瑩澤的小珍珠,兩側是心狀的藍色 寶石,與珍珠的光芒映襯,美輪美奐。這麼小的心形,打磨一定非常費力。
「這枚戒指沒有經過第二個人的手,是我自己親自打磨鑲嵌的。喜歡嗎?」
奕梓乾站起來,忐忑的問。
「喜歡!」
宛月真心的說。
她原本是不太喜歡珠寶飾品什麼的,可是這枚戒指,她是真心的喜歡,不,非常喜愛。
砰!
艷麗的煙花在頭頂綻放,宛月仰著頭,看到天空中出現了兩個合在一起的心,非常美麗,璀璨。
月!
梓乾!
兩人動情的吻著。
多麼浪漫唯美的求婚。
徐曉曼拖著腮,憧憬著有一天,也會有個像奕梓乾一樣優雅的男人,跟自己浪漫的求婚。
海倫目光透著嫉恨,她好不甘心。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值得奕梓乾這般用心。而她呢?只是合著大家欺騙,說是很早跟墨宸訂婚了。其實,她一直被父親圈禁在皇家學院上學,很少跟墨宸相處,突然要她做墨宸的未婚妻,自然是喜不自禁。從小,她就仰慕墨宸,可是墨宸總把自己當妹妹,當朋友。而且就墨宸的性格,她也不敢表白,怕他再也不理自己。可是,為什麼會開心中夾著難過。倘若,有一天,墨宸恢復了記憶,發覺根本沒有訂婚這件事,她會情何以堪,他會離棄自己嗎?沒有人告訴她為什麼,只是偶爾聽父母說起,墨宸遇到襲擊失憶了,可是,也沒有必要騙他已經跟自己訂婚了。海倫總覺得他們瞞著什麼。
第一次,這個高傲的女孩子終於落下淚來。
煙花過後,音樂再度響起。
奕梓乾和宛月已經翩然起舞。
墨宸卻大汗淋漓。
他的頭似乎被人撬開,挖出了腦髓,又合起來似得。可是他硬是撐著,咬著下唇,一隻手插進草地,他需要用別的疼痛來減緩頭疼。
烤肉烤魚發出滋滋的響聲,香味飄到了很遠。宛星太累了,睡午覺了,等她過來時,大家都已經就坐了,她只好坐在同樣是形單影隻的Bin身旁。
「嗨,帥哥,你沒帶女伴嗎?」
宛星吃著烤肉率先打招呼。
Bin哭笑不得看著宛星,一個十三四的小女孩子,竟然跟個大人似得問話。
「這麼對美女,帶女伴多無趣。」
Bin揚著眉回答。
「不過,大人的宴會,你一個小孩子參加,多不好。對了,你是誰家的孩子。」
「真沒眼光,你看看我像誰啊?」
宛星對於Bin的眼光嗤之以鼻。
Bin打量了一番,最後下了結論,差點把宛星嗆死。
「你的相貌像誰我看不出,眉目間的神態和那雙黑瞳倒像極了小時候的墨宸!」
「咳咳咳咳咳、、、、、」
宛星趕緊喝了口水順順氣。
她雖然不瞭解墨宸和宛月之間的事,但她隱隱覺得,她們母女姐妹分離,就是因為那個墨宸害的。還有從小,墨宸一見到自己,就會露出那種要吞食了自己的目光,她可討厭極了那個怪胎,這傢伙,居然說自己眉目間像他,真是要命!
宛星狠狠瞪了Bin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