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都被墨宸撕壞了,只要扯過床單綁在身上,還好,暗門是開著的,她衝了出去,在要開書房門的同時,看到桌子上躺著墨宸的手機,立刻折回來拿起手機撥通了聯繫人的電話。
「怎麼,又有什麼指示?」
對方的聲音斯斯文文,含著笑問。
「大哥,是我。宛月。」
「宛月!」
墨痕從沙發上坐起。
墨宸的性格他瞭解,怎麼會讓宛月用他的電話?
宛月在電話裡哽咽著說:「大哥,你快救救墨宸,他要死了。」
「什麼?墨宸要死了。宛月,你在胡說什麼?」
「真的,大哥,我開槍打了墨宸,他流了好多血,已經昏過去了。」
宛月哭著說,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因為墨宸而留下傷心的淚。
那邊的墨宸怔了怔。
宛月開槍打了墨宸,而他已經失血過多昏迷了?難道,他並不是閻羅殿的死神?
「大哥!」
宛月又叫了一聲,墨痕連忙說:「你趕快送他去海青那兒,我立刻趕過來。」
掛了電話,他立刻吩咐私人飛機送他出島。
為了避免墨宸懷疑,他昨天剛飛去曼谷。
放下電話,宛月顧不了那麼多,衝出書房大聲喊崔管家。
從昨晚至中午,不見少爺出來,崔冷冽也是不安心的在客廳裡走來走去的,他沒有聽到槍聲,是因為墨宸的書房是隔音的。突兀的聽到宛月失控的聲音,竟然幾個觔斗翻上樓。看到宛月手上,身上殷虹的鮮血,大腦轟得一下,一片空白。
「快,快背墨宸去海青那兒。」
崔冷冽問都沒問一聲,一個箭步衝進去,看到躺在牆角的被血染了的墨宸,陡然停住,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你殺了少爺!」
「嗯。」宛月艱難的點頭,又快速的走到墨宸身邊,蹲下身扶起墨宸說:「快送醫院,否則,他會真的死了。
崔冷冽瞪著宛月的眼神足可以將她殺死,但是她現在不想理會不想解釋,只要墨宸活過來,怎樣都可以。宛月此時的念頭只有一個,墨宸不能死。
宛月找了一件睡袍給墨宸穿上,攙扶他到崔冷冽的背上。
「你和風影快送去醫院,我穿了衣服過來。」
聽到這樣說,崔冷冽驀然轉首,盯著宛月,目光如寒冰柱。
宛月咧咧嘴,慘然一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跑掉,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會活著。」
崔冷冽在心裡願意相信宛月一次。
風影和外面的保鏢看到被血染了的墨宸時,一個個呆愣在地。
墨宸,是他們心中的神,不滅不死,怎麼會流血?
「愣著幹什麼,快去開車。」
崔冷冽橫眉冷喝,頓時,保鏢們如風似的不見了。
米婭婆婆老淚縱橫,幾乎是蹣跚著爬上樓梯,推開宛月的房間,看到她面無血色的坐在床沿,穿了一件米色的高領風衣,目光渙散地望著米婭。
「婆婆,我對墨宸開槍了,你說,他會死嗎?」
她坐在那裡,就像一副靜止的憂傷畫面,米婭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在心裡有多少次暗暗祈禱,希望他們兩個不要在彼此傷害了,原本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佳人 ,為何非要傷痕纍纍。
「米婭婆婆,如果,我有什麼意外,請你照顧我媽媽。」
宛月緩緩站起身,身形輕的似乎要飄起來,她幽幽的走過米婭婆婆,走下樓梯。
米婭望著宛月的背影,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說出口。
感情的事,外人是說不清楚的,還是讓他們自己去感受吧。至於墨宸,米婭相信不會有事,因為他是墨宸,世間唯一倖存的、、、、、
宛月出了門,兩個保鏢面色陰沉的打開了車門。崔冷冽還是不相信自己會跟著來嗎?
宛月苦笑,坐上車。
奕梓乾一夜未睡,腦海裡想的是宛月期望的眼神,還有她在醫院門對自己的口語。或許,她真的是需要幫助了。忽然想到,宛月有個在療養院的媽媽,一定是墨宸威脅她。這樣想著,再也坐不住了,他忽然明白宛月的意思了,只要將她的媽媽弄出墨宸的掌控,宛月就會毫無顧忌的離開了。
一路上,心情竟出奇的好。
十字路口等紅燈,一輛救護車從眼前飛馳而去,副駕駛上坐著的穿白大褂的醫生,有些眼熟。它開過去的那條路是通往郊區的,突然,奕梓乾想到,墨宸的別墅就是通往這條路,而那個熟悉的醫生,可能是海青。這樣想著,也不管綠燈亮沒亮,直接一個作怪衝了出去,從兩個大車的夾縫裡鑽了過去。
救護車大概走了八分鐘,停了下來,奕梓乾也停了下來,跳下車,沒往前走一步,他都感覺心臟要衝出嗓子眼。
他看到幾輛黑色邁巴赫停在救護車旁邊,而為首的車上走下來崔冷冽。
宛月,宛月、、、
奕梓乾心裡一遍遍呼喚著,幾步似跑了過去。
當他看到放到擔架上的墨宸時,如晴天霹靂,懵在那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是墨宸!、
黑色的長髮被風吹起,堅毅的臉龐慘白如紙,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犀利的眼眸,毫無生氣。
崔冷冽看到了奕梓乾,目光微沉,頭微微一低,沒人看得出,他是在向奕梓乾行禮。
海青也看到了奕梓乾,微微點點頭算是問過話了。
「宛月、、、、、」
能打傷墨宸,只有一個人,是宛月。
只有她,是墨宸願意被打傷,否則,沒有人會近距離的能對他開得了槍,而且會大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