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裡有子彈,小心走火。」
他竟然恣意的笑著提醒宛月。
呵!
他以為自己不會開槍嗎?或許,他以為自己不會弄槍。墨宸,我寧願與你一起下地獄,也不要再受這般侮辱。
宛月開了保險,在墨宸的怔仲中對準了他的心臟。
「你要對我的心臟開槍?難道不想我這裡裝了你。」
墨宸拍著心臟的位置調侃。
他面上帶著笑,眼裡卻波濤洶湧,墨黑的眸子深諳幽深,像一個陰森森的黑洞。
宛月手指已經彎曲,墨宸突然哈哈大笑,笑容詭譎,透著一股妖涼,讓人不寒而慄。
「我賭你捨不得開槍。」他說著從床上跳下來。
「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就開槍。」
宛月退了一步,始終跟他保持著距離。
「呵呵呵呵,寶貝兒,我們兩人都光著身子,又死在一塊兒,是不是到了陰間,也是打不散的鴛鴦。」
墨宸壞壞的盯著宛月的身體,她才發覺,原來自己一直是光著身子,在這個變態的眼中,一定跟個小丑一樣。她淒然的笑了,笑的眼淚都掉出來了,兩隻手都托著槍,冷聲命令:「放我離開!」
墨宸依然一副厚顏無恥,滿不在乎的神情,嘴邊流露出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聲音低啞曖昧的說:「你這麼誘人,妖媚,床上功夫又那麼好,我怎麼捨得放你離開,再說,你能帶走你媽媽?」
「墨宸,你簡直是變態,混蛋!」宛月氣的手都在發抖,她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目光滿含仇恨的說:「放心,你死了,我媽媽便自由了。」
墨宸卻似乎沒聽到宛月說什麼,突然嘴角一挑,軒昂著男性雄偉的身體向前一步,曖昧的說:「寶貝,你看它想你了,我也想了、、、、、」
「住口!你敢在開口說一句話,再向前一步,我一定會開槍。」
「你肯定。」
墨宸突然冷寒的問。
「你想試試?」
宛月毫不示弱。
「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墨宸一閃身,便到了宛月面前,在宛月的驚呼中並沒有奪下她手中的槍,而是吻上了她的唇瓣。他的吻沒有一絲溫度,如暴風雨般席捲宛月嬌嫩的唇瓣,啃咬著,同時雙手沒閒著,伸向私密花園。
砰!
槍響了。
墨宸的身子頓了頓,繼而繼續著適才的動作,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雙手撐起宛月的身子將她抱在腰間,生生的闖了進去。
槍響後,宛月嚇壞了,她眼睜睜看著墨宸胸腔裡湧出的鮮血,而現在,那殷虹的血順著墨宸的身體留到自己的身上,大腿上。
魔鬼,他一定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宛月雙手抖著,槍還對著墨宸。
「寶貝兒,舒服嗎?」
墨宸狠狠衝刺。
啊———
宛月瘋了似的大叫一聲,下意識的扣動了扳機。
砰!
隨著這一槍,墨宸悶哼一聲,身子險些滑倒,他抬起伏在宛月胸口的頭,雙眼迷離。
劉海凌亂的搭在前額,臉色因為失學蒼白,連嘴唇也失了血色,靜靜的望著宛月,墨黑的瞳孔映著宛月驚慌的臉,那目光似乎要將宛月的面容刻進心臟。
「對,對不起,我,、、、、、」
要說無意嗎?不,她剛剛已經起了殺心,怎能說是無意,遂苦笑道:「你放心,我會給你陪葬。」這樣也好,他們十多年前就見面了,那天,她砸破了他的頭,明明是她搶了他的爸爸;現在,她又開槍打破了他的胸膛,明明是她欠了他兩條命。這麼多年來,其實一直是彼此折磨著。仇恨是一把雙刃劍,你在傷害的別人的同時也傷痕纍纍。
「墨宸,下輩子,我不再欠你」。
宛月舉起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媽媽,再見了!
宛星,再見了!
奕梓乾,別了,來世,我會好好愛你!
砰!
一聲輕微的響聲,宛月倏的睜開眼睛。
墨宸笑的眼睛都彎了。
衝著宛月給自己一槍,他原諒了。
「忘了告訴你,這把槍只裝了兩發子彈。」
墨宸轉身讓自己靠著牆,說著話還不忘繼續抬起宛月。
兩個黑洞裡的鮮血汩汩的流了一地,墨宸的頭髮被汗水淋濕了。
宛月慌了,連忙用手捂著墨宸的胸口,央求道:「快停下,再這樣下去,你會死。」
「你不是要我死嗎?」
墨宸喘著粗氣說了一句,慢慢的順著牆滑下去坐在血泊中,手臂緊緊扣著宛月的身體,不讓她抽離自己的身體,胸口好空洞,他不要身下也空空的,原來,死亡的感覺是這樣,令人煩躁。這麼多年,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計其數,但是他卻沒嘗過死亡的滋味。
「墨宸,求求你,放我下來,求求你、、、、、」
宛月哭了,她看到墨宸的臉色越來越白,像天邊那輪慘白的月亮,他的呼吸也越來越薄弱,可是他的手臂仍然不願放開。
「死在你的身下,真好!」
說完這最後一句,墨宸的雙臂垂了下來,歪著脖子斜斜的靠在牆上。
「墨宸,墨宸,你醒醒,你這個混蛋,你欺負我那麼久,我還沒有報復你,你怎麼就死了。墨宸、、、、、」宛月似乎忘了是自己開的槍,當她看到墨宸的生命在漸漸消逝時,竟然會感到難過,害怕。就在宛月趴在墨宸身上哭著時,隱隱地似乎聽到一聲歎息聲。
他還沒有死!
對,他是魔鬼,他怎麼會輕易的死了。
宛月像是注射了興奮劑,一下子從墨宸身上跳起來,拾起墨宸的睡袍,用力撕開,綁住了墨宸的傷口,拼盡了力氣打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