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月看到墨宸的黑瞳漸漸暗了下去,他的眼睛中,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是,她恩能夠深切的感受到墨宸的憤怒,像龍捲風一樣帶著毀滅性席捲而來。
她以為,墨宸會狠狠的打回來,然後殘忍的折磨自己,可是,墨宸卻意外的放開了她。
他笑了。
有著笑容的臉,是那麼英俊迷人,不見絲毫暴戾。
聲音,也是溫柔如水的對宛月說:「放心,回到你的夢裡,我會讓他好好伺候你,一定,讓你欲仙欲死!」
宛月仰著頭,看著墨宸,五年不見,他不再是那個單一的以報復為目的的墨宸了,他的陰狠,他的手段,心機,令人髮指。
那個夢魘,就是死,她也不會再走進去。
想著那個恐怖的面具,壓在她身下的荊棘,那個魔鬼手裡的鞭子、、、、、
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宛月望著墨宸,認真的說:「墨宸,你愛上我了!」
什麼?
墨宸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還等著宛月爬下床,抱著自己的雙腿求自己,卻不想,說出這番驚天動地的話來,到底是誰,給她這麼大的膽子,自信?
「你配嗎?」
墨宸不屑的回答。
方纔的怒氣竟消了一半,現在,他倒不想馬上懲戒,而是想聽聽她異想天開的大話,想看看她又想耍什麼花招。
「愛情降臨時,哪有配不配。再說,你不敢面對我,一味的在你策劃的夢魘裡折磨我,難道不是愛上我了嗎?你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宛月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墨宸的神情,看著他還沒有動怒,接著又說:「其實,你大可放心,就算你愛上我,我也不會愛上你,除非,地球倒轉,太陽西升東沉。」
最後這句話,聽得墨宸極為不舒服。
雖然知道是在激將,不過,他中槍了!
復又走回來,距離一步之遙站定,頗有興趣的望著宛月,聲音也少了冷漠。
「哦?這麼自信?」
宛月為墨宸中了激將法心中暗暗竊喜,本來就是,再怎麼著,心還是守得住的。墨宸,這會你輸定了!
宛月一幅信心百倍的樣子說:「這麼對年,唯有這一點,是你無法剝奪的。我不會愛上你!」
哼!
墨宸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不好笑的笑話,眼角彎了彎,是對宛月不自量力的嗤笑。
「倘若,你愛上我呢?」
墨宸一字一句問道。
說到底,他心裡也是沒有底,不過,只要他相要的,就一定要如他所願。
「倘若你能讓我愛上你,從此以你為尊,即使你將我賣進救贖,我也一樣膜拜你!」
宛月字字鏗鏘的說。她的太過自信刺激著墨宸作為男人的自尊心。
「好!倘若你能讓我愛上你,我便放你自由,從此、、、、、」
「!」
宛月搶先說。
陌路天涯,生死不相見!
墨宸心底一顫,盯著宛月,目光漸漸冰冷,幾乎能聽見化成冰的聲音。
一秒,兩秒、、、、、一分,十分、、、、、
時間在兩人的對視中滑過 、、、、、
宛月也沒想到自己說的如此乾脆,決絕,也許,脫口而出未加思慮便是真心話。她清初的看到墨宸眼裡燃燒著的怒氣。
「好!」
墨宸冷玨的吐出一個字,轉身就走,卻被宛月喊住了。
「等等,期限?」
「一年。」
墨宸未經思索的回答。
「一年?墨宸,不要告訴我你怕輸了讓我走不捨得,才會那麼長時間。」
墨宸看到宛月揚著眉,一副戲謔的表情。
這個女人,膽子果真是越來越大了,竟敢用這樣的神態對著自己,她還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要不要我重新提醒你。」
墨宸突然不壞好意的看著著宛月的身體,似乎透過那件絲綿的睡裙,一直探到裡面。
流氓!宛月心中暗罵一句,臉上去漾著燦爛的笑說:「我當然知道。但是,既然有了賭約,總得和以前有所不同,拘泥於圈寵的身份,倘若被你愛上了,豈不是讓你很沒面子。」
墨宸握緊了拳頭,這個女人,不但膽子打了,口齒也伶俐了,她還真以為自己是貂蟬還是西施。
宛月是見好就收,見墨宸的怒氣已經是一觸即發,連忙換了溫柔討好的語氣說:「主人,晚安!願你做個好夢!」
說完趕緊轉身躺下,被子拉到頭上。
墨宸原本是惱怒的,這會兒,卻忍不住有了笑意。
宛月,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不為自己所知。
聽到墨宸離開,宛月這才露出臉,呼吸這才順暢。
俏麗的臉上三分漠然,七分憂傷。
她真的會笨到和墨宸履行賭約嗎?不,那個男人太過陰狠,變態,就算有一天,他真的愛上了自己,真會放開她嗎?他不會,他寧願讓自己魂飛魄散,也不會放開。
宛月盯著天花板,心裡一一的盤算著,她得有個萬全之策,既能保證媽媽和妹妹不落入他的手中,又能保證自己永遠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這一夜,宛月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好。到半夜剛有倦意襲來,就聽到外面人聲犬吠,接著,別墅的燈全亮了,突然而至的『白晝』分外刺目。
發生什麼事了?
正當宛月披了衣服想要下床時,墨宸一腳踢開了門。
他沒有休息嗎?
宛月看到墨宸依然穿著襯衣西褲。
「外面怎麼了?」
宛月看到墨宸精銳的目光掃了一眼,又大步走過來,拉開落地窗走到小陽台,向四周望了一眼,隨即又走進來關上門窗。
「有小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