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于氏焦急的問。
聶蓉筱蹙眉,又換蘇瑾的另一隻手搭脈。
過了很久,也沒說話。
「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蘇茉淺看聶蓉筱慢吞吞的樣子,怒氣沖沖的說。
「沒事。」想了半天,聶蓉筱吐出這兩個字。
「沒事?你會不會看啊,沒事我哥怎麼會昏迷不醒的?」蘇茉淺問道。
「不知道。」聶蓉筱剛說完,便有小廝通報說大夫來了。
蘇茉淺瞪了聶蓉筱一眼。
「讓開。」動作粗魯的將聶蓉筱推到一邊,為大夫讓開位置。
「你……」靜兒忍不住要說話,蘇茉淺這什麼態度?
聶蓉筱輕輕攔住靜兒,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大夫是離蘇家最近的蘇家藥鋪的坐堂大夫,看到蘇瑾的情況後,忙過去搭了一下蘇瑾的手腕。
「大夫,到底是怎麼回事?」于氏看著大夫也和聶蓉筱一樣,好長時間不說話,問道。
「這個……公子並無大礙啊!」大夫不解的說。
「啊?怎麼會,那為什麼不醒?」蘇茉淺焦急的問。
「這……夫人,請恕老夫才疏學淺,可老夫真的沒有看出,公子有什麼疾病。」
「庸醫,我哥都這樣了,你居然說他沒病,你是怎麼做大夫的?」蘇茉淺不高興的吼。
老大夫額頭冒出森森冷汗,也有些微微的怒氣。
他是蘇家藥鋪的大夫,自然也是靠著蘇家過活的,可是他行醫幾十年,從未出過差錯,蘇茉淺說他是庸醫,著實是侮辱。
「老夫……老夫行醫多年,可確實是看不出公子有什麼疾病,至於公子為什麼昏迷不醒,更是百思不解。不過公子並無生命危險。」老大夫小心的說著。
這也是聶蓉筱不解的地方,她也算醫術不錯了,同樣的,沒有看出蘇瑾到底怎麼了。
既然沒有生命危險,于氏先鬆了一口氣,然後吩咐管家在去請幾個大夫。
這個空隙,雪蘭和彩芸也得到了消息,來到了蘇瑾的房間。
彩芸一向冷靜端莊,自然不會做什麼出閣的事,可雪蘭就不一樣了,看到蘇瑾躺在床上,雪蘭心裡一急,撲到蘇瑾面前,低泣的問道。
「少爺,您怎麼了?」
自然沒人回答她,雪蘭心裡虛虛的,眼睛看向自己的小丫頭繡兒,繡兒忙低下頭,責怪雪蘭的注目。
「雪蘭姐姐,注意身子。」還是靜兒想到雪蘭懷著孩子,將雪蘭扶起,提醒的說。
「對,雪蘭啊,你懷著身子,不要著急。」于氏也想起自己的乖乖孫子還在這個女人肚子裡,不禁擔心的說道。
「是,妾身知道了。」雪蘭慌忙的回答。退到一邊。
大夫來了一撥又一撥,也沒看出蘇瑾到底哪裡有異樣,最後于氏實在沒辦法了,只好送走了所有的大夫。
留下萍兒照顧蘇瑾,把所有人都趕走,和蘇茉淺一起回到前院。寫告訴告出門公幹的蘇木風。
……
雪蘭回到房間,站定,一掌打到繡兒水嫩的臉上。
「死丫頭,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繡兒眼含著淚,努力忍著自己通紅的臉頰,小心翼翼的回答:「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快說,怎麼才能讓少爺醒來?」雪蘭沒好氣的問。
「這個……要一個月以後才可以。」繡兒小聲說道,一幅低眉順氣的模樣,不過心裡卻想到,誰知的他什麼時候好。
雖然不是她預期的效果,不過對於那個女人來說,應該沒什麼大礙。
「一個月,你確定一個月少爺就會好嗎?」雪蘭不太相信的問。
「是的,奴婢確定,少爺不會有事的,姨娘放心吧。」繡兒再三保證。
到時候她帶著人走了,蘇瑾的死活和她有什麼關係,也是,蘇瑾死了更好,誰讓她是蘇家人。
「而且,現在所有人都在忙少爺的事,姨娘您不就安全了嗎?」繡兒找著話兒說著。企圖為自己辯護。
雪蘭想了下,也是,於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她很喜歡少爺,可相比自己的小命,她還是很珍惜自己的。
……
另一邊,靜兒站在聶蓉筱近前,擔心的問:「小姐,少爺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不過沒什麼大事。」聶蓉筱搖頭說著。
這可真是超出她所知道的了,所以她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情況。明明就是都很正常,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不醒。
「連您都不知道啊。」靜兒感歎道。
「什麼叫連我都不知道?我又不是神。」聶蓉筱無奈的說。
靜兒尷尬一笑,說道:「沒事就好,我相信小姐一定有辦法的。」
其實在靜兒眼裡,聶蓉筱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彷彿什麼都會,什麼都懂,這個世界上,她最崇拜的就是聶蓉筱了。
聶蓉筱走到窗前,看著這黑暗的院子,怎麼越來越多看不懂的東西了,難道真的要她不能安生?她想躲開這些是非,可能嗎?
第二天清晨,天才剛剛亮。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前院好像出了什麼事情,亂哄哄的。
「呃哈哈,哦,嗷嗷,你幹嘛,幹嘛抓我?」
聲音很熟悉,可是也很奇怪。聶蓉筱蹙眉想著。
「姨娘,少爺……少爺醒了。」鵲兒跑進來,氣喘吁吁的說。
「醒了?沒事了嗎?」
聶蓉筱問道,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不是……」雁兒後腳趕到,也結巴的說。
「少爺瘋了!」
……
聶蓉筱趕到前院的時候,就看到蘇瑾一臉怒氣的樣子,不過和平常生氣不一樣,而是嘟著嘴,眉皺的深深的,好像要咬人的樣子。
身上的衣衫散亂著,頭髮也亂著,一點也沒有平時貴公子的樣子。
幾個小廝摁著蘇瑾,不讓他亂動,于氏也在,撫摸著蘇瑾的臉,問道:「瑾兒,你到底怎麼了?」
蘇瑾怔怔看了于氏一眼,然後眨著眼睛,問道:「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