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了南城 愛上你,就像手上開了花,美,卻鑽心的疼 轉身了才明白,該把幸福找回來(12)
    顧北城隱忍著,拳頭攥起,被打過的臉火辣辣的燒著,俊美的臉上全是漠然。而正是這樣倔強的模樣,讓周海峰更加怒氣衝天。

    在他眼裡,顧北城不言語的樣子,是對他的輕視,是對他的不屑。如今的他高高在上,誰人不給他幾分恭敬,現今這個孽種是要鬧怎樣?

    當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麼?

    煞那間,湯設得意的面容和顧北城精緻的臉重合在一起,周海峰恍惚了眼,猙獰著臉將煙摁在煙灰缸裡,抄起煙灰缸就砸了過去。

    他說,孽種你滾,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

    可顧北城的倔強是骨子裡的,周海峰的憤怒在他眼裡,只覺得讓他心裡爽,他譏笑著看著他,靜靜地站著,等著那稜角分明的玻璃煙灰缸砸上自己的額頭。

    之後,血流滿面。

    周弈辰站在一旁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顫巍巍的跑過去,拉下顧北城的身子,袖子小心翼翼的在他的頭上擦著,他說,「哥哥,你流血了,我給你擦,擦了就不疼了……」

    他語氣輕輕,手指像是碰上什麼易碎的物品,帶了膽怯,白嫩的臉上還掛著淚珠,顧北城一時間看愣了,好似又看見了幾年前的那個人,明亮的眼睛,肥胖的小手,擦過自己的臉。她那時說的是。

    哥哥,不哭。

    瞬間,他的眼裡有些酸澀,眼裡含了動容。鮮血蓋過他的眼,他半瞇起來,看著周海峰嘴角牽起不屬於他年齡的冷冽,看的周海峰從頭至尾發寒。正待他想要繼續呵斥時,顧北城淡淡掃了他一眼,瀟灑的昏了過去。

    顧北城受傷的這件事情,顧蔓是一個禮拜之後才知道的。她沒有什麼勇氣苛責些什麼,只是整夜抱著顧北城,輕輕撫摸著他的傷口一遍又一遍。

    她說,「北城,對不起啊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的錯啊……」

    而顧北城面無表情的躺在她的懷裡,眼裡平靜無瀾,像是一汪死水,再也帶不來絲毫的情感。

    爹不疼,娘愛不起,這算不算是他活在世上的悲哀?

    到後來,他才漸漸領悟到,原來對自己而言,「爹不疼」已經算是一種幸福了。周海峰能把一切延續到自己的身上,這恨意來的洶湧,而他接收的無奈。

    蕭蕭是這場恩怨裡最無辜的受害者,可是那時顧北城竟然有些慶幸,因為如果不是蕭蕭,那麼很有可能就是蘇夏。

    那麼他將一輩子活在地獄裡,永世不得翻身。

    那些混混是周海峰找的,是看蕭蕭崩潰,是看顧北城崩潰,是發洩著自己這些年來被湯設踩在腳底的恨。當恨意蒙蔽一個人的心智,他不會計較後果,又或者說,顧蔓在他的眼裡也成為不了可以阻撓的壁壘。

    當手下的人收到命令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瘋狂了,癲狂了。

    而結果他也達到了目的,無心插柳的目的。從此蘇夏躲顧北城如瘟疫,從此顧北城活在自己一個人的喜怒哀樂裡。

    從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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