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喪氣的往那裡一坐,狠狠瞪了唐紫煙一眼,乾笑一聲,「北城,你瞧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啊,我妹妹雖說耳朵形象驚人了點,內裡可是家庭主婦的料啊。」
顧北城看他一眼沒說話。唐紫煙不幹了,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直勾勾的看著方源,「哥,我一不會做飯二不會打掃三就會闖禍,你忍心把我塞給這麼個帥哥?」
方源低眉順眼看著顧北城繼續乾笑,「妹妹,你還真是懂你自己。」
顧北城繼續靜靜的喝酒,不吭聲。這有酒喝還有戲看的好事他享受著就行了,也不用橫插一腳。
可是下一秒方源語重心長的話就讓他僵了。
方源怒其不爭的看了唐紫煙一眼,微微歎口氣,那模樣像極了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對晚輩說教。
他說,「北城,你這樣光想著那棵嫩草也不是個辦法,你們都弄這麼僵了,沒什麼可能了。」
顧北城忽然就覺得,來這裡還真是個錯誤。
方源至始至終都知道他的事,也許開始時他和蕭蕭在一起方源真認為他喜歡的是蕭蕭,可是經過那段風波,還有偷看了他皮夾的照片後,他就知道嫩草另有其人了。
而知道這一切後,方源就歎息啊,「北城,你還真是個悶騷貨。」
悶騷麼?他不這麼覺得,因為如果他最先追求的是蘇夏,蘇夏也不會答應。因為那個倔強的孩子把友情看得那麼重,在蕭蕭對自己展開強烈攻勢的時候,他和她就不可能了。
見顧北城不回答,眼含失落的模樣,唐紫煙忽然就懂了。這個人不是沒有靈魂,只是靈魂攥在別人的手中,那人遲遲不來罷了。
換句話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她忽然就好奇了,是什麼樣的女人,能栓得住這樣一個冷冽的人的心。
而以後第一面見到蘇夏的時候,她就實實在在喜歡上了那個小姑娘。她是澄澈的,乾淨的像是一朵雪蓮花,她很像當初被父母寵愛的自己,卻是也帶著自己那時候不曾有的堅強。
氣氛霎時變的有些凝重,方源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開始打哈哈。
「行了,行了,不說這些了,你看你瞧不上我妹妹,我妹妹也瞧不上你,除了你,我妹妹肯定能找到個更好的。」
唐紫煙一旁頭點的像雞吃米,一個勁應著,「對對。」
顧北城就樂了,「你就這麼傷了我的心,還不得幹點事情給我賠罪啊。」
方源忽然就覺得自己賤,幹嘛惹這個冷閻王,卻也心裡像是百爪撓心啊,怎麼就沒說成呢,成了北城就叫他乾哥,讓他還這麼牛氣!
可是腹誹終是腹誹,他不敢說出來,對面這個整人有招著呢。
「讓幹什麼?不是又去雇一夥子人去蘇槐門口賣安眠藥吧,這挨揍的事你可別找我了。」
他想起來那次的事就心有餘悸。
蘇槐是顧北城的死對頭,分管不同的欄目,搶的都是黃金時段。兩人見面那是一頓亂掐,讓他深刻領悟到人類的語言是世界上多麼偉大的發明,那文明字吐出來可是比罵人的話都要毒。
兩人矛盾愈演愈烈,北城有一次出了車禍,修養在家裡一個多月,每天早上醒來門口就是一輛自行車,上面隨風飛舞著字條,「祝顧大少早日康復。」
顧北城也有招,聽說蘇槐為著欄目的事情好幾宿睡不著覺,指使了方源找了一堆賣安眠藥的在門口叫喊,結果蘇槐沒有顧北城那麼沉住氣,差了管家帶著人就拿著掃帚砍刀打出來了。
那一場仗,那個慘烈呦!
為什麼派方源去?顧北城手下的人問過。
那時候顧北城正看著文件,頭也不抬。
「他那張嘴該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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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喜歡唐紫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