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城喊喝酒的時候,方源正懷裡抱著唐紫煙那個妖孽笑得一臉妖孽。聽到電話裡那簡潔的「喝酒」二字,他愣了一下,看了眼樂呵的唐紫煙,眼眸一閃,「行啊,你來吧,還在威尼斯。」
那邊就把電話掛了。唐紫煙仰頭看他一眼,搖晃著腦袋,耳邊的八顆耳鑽閃著耀眼的光,她奪過他的手機,就笑。
「又是哪個相好的?」
方源一巴掌給她拍了過去,「滾你的,別晃了,哥哥我被你閃的頭暈!」
唐紫煙就摸著耳朵,笑的一臉得意,她說,「別介呀,我不閃怎麼招來小帥哥,你妹妹我現在還找不到男朋友呢。」
方源斜睨她一眼,拿過她的兔絨帽子就給她戴上了。
「別急,把這一堆耳釘蓋住了,別嚇走了我一會兒給你找的帥哥!」
因為他略微粗魯的動作,帽子邊緣刮住了她的耳釘,她皺皺眉頭,鬆了鬆,轉臉笑的像花一樣,「行啊,我等著。」
隨後她就躺在沙發上,將手蓋在帽子上,耳朵上突起的那些硬物就那樣鉻著她,帶來微微的刺痛感。
這八顆耳釘的由來,她用了三個詞來形容,叛逆,快感,氣死老頭子。最後一個明顯不是詞,卻是最重要的原因。
一年前,老頭子抱著第八個女人進客廳的時候,她怒氣沖沖的跑了出去,三個小時後就回來了,一腳踹開了他們臥室的房門,指著自己豬頭似的耳朵衝著那對衣衫不整的男女吼。
她說,「你有錢,我也有錢,你找女人,我不找男人,我打耳朵,你找一個,我打一個,我看咱倆誰快,你在這裡找賤女人糾纏,我就流著血看你,我看你他媽的還做的下去!」
很明顯的結局,她的臉也變成了豬頭,可是老頭子再也沒有把女人領回家來過。她知道,他外邊肯定還有,可是她就是不想他污染了媽媽的這片淨土,讓她也睡過的床變得那麼骯髒。
方源知道這些,憐惜的看著她那閃閃的鑽,沒有說話。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富豪千金,富家少爺,在外看來風光亮麗,在內不過是沒有人管的野孩子,他親眼看著她慢慢變得張揚,慢慢變得狠戾,可是他也親眼見過她哭在媽媽墳前眼裡瞬間碎開的傷。
顧北城很快就來了,一身休閒的服裝,閒適卻略顯脫俗。唐紫煙瞬間眼前一亮,卻很快黯淡了下去。她撇撇嘴,暗歎不是她的菜啊。
此人,美則美矣,沒有靈魂。
方源可是什麼都沒瞧出來,一門心思的做媒,拉了顧北城就薅過來唐紫煙,笑的一臉媒婆樣。
「北城,我乾妹妹,看這小臉蛋小身材,還有這大家閨秀的樣兒,咋樣?」
顧北城瞥了他一眼,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不錯。」
方源就樂了,那模樣活像是自己被誇了一樣,他拉扯著唐紫煙坐在顧北城身旁,繼續將媒婆事業發揚光大。
「就沒什麼想法?」
唐紫煙旁邊喝著冰凍藍色瑪格麗特一口就噴出來了,在一旁笑的喘不過氣來。
還什麼想法,總不能讓人家第一面見了就入洞房吧。
為了滅了他的「想法」,她一把把帽子摘了下來,「熱死了……」八顆大鑽瞬間暴露在眾人面前,方源明顯看到顧北城嘴角抽了一下,不出聲了。
顧北城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將酒杯放下,「還真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