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了與沈攸並肩的地方,看了看自己紅色的指甲,然後抬眼,輕蔑地說道:「束手就擒?呵呵……」她眼波流轉,姿態動人,帶著女魔頭特有的張揚之氣。
這種張揚之氣,無人能比擬。
正派的人群裡,有人已經看直了眼。
懷秀猛地看向他們,眼神凌厲,隨後笑道:「正派,也不過如此罷了!」
那些看直了眼的少俠們皆紅了臉,十分羞愧。
聞夜弦盯著懷秀,皺了皺眉。
懷秀刻意忽略了他,甚至有些賭氣地與沈攸站在一起。
「妖女!」左清秋氣憤地用劍指著她。
懷秀朝她妖嬈一笑。你能奈我何?
沉默了很久的左向天終於開口說話了。他朝前走了一步,說道:「沈殿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趁早改邪歸正的好。」
大家不由地讚歎左盟主就是大度!不過也有很多正義之士不以為然,認為不能姑息養奸,不過也不好眾目睽睽之下撥了武林盟主的面子。
雨夜扭著身子冷笑一聲,金鈴作響。
忽然,又是一陣叮鈴鈴的聲音。
「公子。」已經習慣了眾人的目光,聞色黑著臉走到了聞夜弦身邊站著,手腕上懷秀給繫著鈴鐺一直沒有拿下來。
聽到鈴鐺的聲音,雨夜不由地朝那邊望去。
「既然左盟主這麼無慾無求,大慈大悲,我覺得還是做和尚比較適合。」懷秀一邊笑著一邊模仿著左向天剛剛一副慈悲為懷的樣子,眼中儘是譏諷。
「女魔頭!膽敢對左盟主出言不遜!」人群中有人開口道。
隨即便有人附和:「女魔頭!當初我們有心讓你悔過,卻沒想到你這麼不知好歹!」崆峒派的一個年輕弟子說著便拿著劍衝出了人群,直朝懷秀而來。
「哼!」沈攸冷哼一聲,寬大的黑色衣袖一揮,那人瞬間被彈開,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懷秀看著笑了笑,道:「這可不是沈殿主的錯,是那人不自量力。」
正派的人把受傷的年輕弟子抬了下來,其餘的皆一臉憤怒地看著懷秀和沈攸。
沈攸收回了手,低頭理了理袖子,最後抬起頭來朝左向天一笑道:「左盟主,你帶著這麼些人就上了三途嶺,到了我長生殿,未免也太小瞧了我。」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忽然出現了一群手持弓箭的長生殿眾人。
「暗箭傷人,卑鄙!」左清秋咬著牙,恨不得將他們撕碎了。
其他人皆一臉凝重地看著四周,手中握緊了武器。看來,今日要決一死戰了。
懷秀的手遠遠地一揮,左清秋的頭歪到了一邊,嘴角立即流出了血,十分狼狽。
左向天一愣。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懷秀出手,也都沒來得及阻止。這樣來說,懷秀的武功,真的是太可怕了!
「卑鄙?你們就不卑鄙了?」收回了手之後,懷秀站在沈攸身邊對著日光看著自己的指甲,對於剛剛打了左清秋的事情,根本毫不在意。
這一掌打出去,她心裡終於舒服多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地抬眼,朝聞夜弦那個地方看了看。
聞夜弦正好朝這裡看來,懷秀立即收回了視線。
正派的許多人被懷秀的出手給嚇住了,心中開始沒底,生了怯意。
「怎麼,你們是想要單打,還是打群架呢!」懷秀放下了手,目光掃視著正派的眾人,笑吟吟地問道。
等看到玄音的時候,她稍微停了停,隨後轉了過去。
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句話是當初他對她說的,而如今,注定了他們要面對面碰上。
打混亂的群架?正派那些自稱正人君子的人當然不屑於幹這種野蠻的事情,況且懷秀剛剛那麼露了一手,讓人驚艷了一下,也讓人完全不知道她的內力到底有多深。
沈攸站著不說話,一雙眼睛看著面前這個紅衣黑髮的女子,聽她說著。
「女魔頭!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左向天對懷秀說道。
「既然不打架,那麼你們都回去洗洗睡吧。」懷秀嫌棄地轉身,走回了沈攸的身邊站著。
一黑一紅,飄逸的衣擺在空中飛舞著。
沈攸側頭朝懷秀笑了笑道:「怎麼能讓他們這麼輕易地就走呢?我長生殿也不是白白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那麼團滅了他們吧……不,是都殺了他們吧。」懷秀輕蔑地看著那些正派人士。
「女魔頭,你不知悔改!」清雲派的師太叫道。
雨夜扭著身子,看著正派的人笑了笑,目光在聞色的手腕上停了一下,隨即媚人一笑道:「準備放箭!」
正派人士一驚。
「全都站好,不要驚慌!」左向天喊道。
所有人背對著背舉著武器緊對著四周。
「放箭!」雨夜單眼一眨,朱唇輕啟。
正當所有的正派人士都在嚴陣以待的時候,弓箭裡射出來的卻是一個個冒著煙的球。白煙開始在四周瀰漫。
「大家小心有毒!」左向天捂著鼻子道。
沈攸居然準備好了放毒!這是懷秀萬萬沒有想到的,隨後她也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口鼻,一臉緊張地望向沈攸。
只見沈攸帶著雨夜等人淡定地站著。
懷秀與他們相比,慌張的樣子很像是正派的走狗。
「沈殿主,我沒有解藥。」懷秀一隻手捂著鼻子,一隻手拉了拉沈攸的衣袖,小聲提醒道。
沈攸轉頭看向她,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我還以為,聞過了兩次,你應該熟悉這個味道了。」
聞過……兩次?
想著想著,懷秀忽然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地看向沈攸。
「反應真慢。」沈攸語調婉轉。
懷秀:「……」
懷秀瞪了他一眼,才發現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於是繼續拉著沈攸的袖子,道:「要下藥也沒先告訴我,快給我解藥!不然一會兒我也躺屍了。」
「你已經吃過了。」沈攸抽回了自己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