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笑了笑,轉身看向懷秀道:「我沈攸從不吃虧,這也是天下皆曉。」
懷秀挑眉:「所以呢?」
「現在整個武林都認為我們已經狼狽為奸,人人自危。」沈攸一雙細長的眼看著懷秀。
「什麼叫狼狽為奸?」懷秀挑眉,「我懷秀的名聲不值錢,沈殿主可別把自己的名聲也搭進去了!」
沈攸沒有接懷秀的話,而是說道:「不如你我趁此結親,統一多年來分散的邪派勢力,這樣一來,足以與正派抗衡。」
「我為什麼要與正派抗衡?」懷秀皺眉道。
懷秀如此不配合,沈攸瞇著眼沉默不語,四大護法站在一旁不吭聲,氣氛一時間有些緊張。
懷秀看了看沈攸,又看了看四大護法。
「懷姑娘無緣無故給本殿主送了個孩子,本殿主還沒好好謝你,在懷姑娘想通決定合作之前,本殿主會好好款待你。」說完,他寬大的袖子一甩,轉身離開。
四大護法跟在他身後,一起離開了。
本以為自己會被沈攸虐待,還慶幸自己有屯糧的懷秀沒過多久就看見幾個丫環端著飯菜上來了。
菜色極好,而且全是葷菜,看得餓了兩天多的懷秀兩眼放光。
她站在桌子前摸著下巴說道:「看來長生殿是準備抓住我的弱點,然後擊破我了!我是那麼沒有節操的麼?」
剛說完這句話,她就坐了下來,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節操什麼的又不能吃,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吃完了飯沒事,懷秀覺得無聊,坐在那裡,心裡不由地想起當初在聞家的日子,心裡不太好受。
為了找點事做,也為了找茬,她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門口。
門口有兩個守衛站著。
懷秀探出了腦袋,那兩個侍衛沒看她一樣。她又跨出了一隻腳,那兩個侍衛依舊看著正前方,沒有看她,於是……
她整個人走了出來。
見守衛沒有阻止,懷秀彎了彎唇,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一路暢通無阻。
看來沈攸是要對她實行放養了!
「女魔頭下山當吃貨,老魔頭有交代,山下的美食多又多,沒吃夠千萬別回來。」已經是晚上了,但是長生殿各處站著的守衛手上都拿著火把,燈火通明。懷秀一邊唱著她的吃貨之歌,一邊隨意地走著。
隔了那麼久,而今再唱這首《吃貨之歌》,竟已無當初那種歡快無憂的感覺了。
不知為何,越唱心裡越堵得慌,懷秀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住了嘴,連腳步也停了下來。
她抬頭,深藍色的天幕中一輪圓月。
聞夜弦……
這人無數次把夜空當成自己的背景,並且奪走月亮的一切光華。
「今天月色不錯。」
懷秀一轉眼,穿著灰色布衫的風如手持巨劍走了過來。
他的身體周圍似乎永遠流動著強大的內力,讓站在他邊上的人一下子就能感到一種壓迫感,即使扮相樸素,卻絕不會讓人忽視或者小看。
風如轉頭看向懷秀,有些蓬鬆的頭髮在他的臉上動了動。「今夜花好月圓,花前月下……」
懷秀看著他,很好奇他要說什麼。
「正是打架的好時機。」
懷秀:「……」
「殿主夫人,來與我打一場!」說著,風如將巨劍揮起,往肩上一抗,看向懷秀的眼神變得認真而專注。
「別叫我殿主夫人!」懷秀有些頭疼地伸手橫在了面前。今夜花好月圓,花前月下,不宜出門。
風如看著,她認真地說道:「大家都這麼叫,殿主夫人。」
「再這樣叫你就別想我和你打架!」
「好的,懷姑娘。」
這下順耳多了,懷秀點了點頭。
「我們就在這裡打麼?」風如扛著巨劍問道。
「誰說要和你打了!」懷秀皺眉,隨後又補充了一句說道,「我懷有身孕,不適合動武。」
一直面無表情的風如終於皺了皺眉,問道:「誰的孩子?」
懷秀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你家殿主!當然是開玩笑的。」
「那就和我打一場,看看我們誰更厲害!」風如執著地說道。
唉……跟武癡沒辦法交流。
懷秀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抹了抹臉,說道:「實不相瞞,我的內力又沒了,一直時有時沒有的。」
風如的一隻手一把抓住了懷秀的手腕。
「你幹嘛!」懷秀驚呼,卻完全抽不回收。
風如鬆開了手,皺著眉,臉上帶著惋惜,問道:「怎麼回事?」
剛想編一段話糊弄過去的懷秀眼睛一轉,問風如:「你對武功瞭解很多?」
「還好。」
身為一個武癡當然是潛心研究各種武功,比起那些還要想著俗事名利的,可能會更加精通。
懷秀點了點頭,心中帶著一絲期待說道:「我的內力時有時沒有是因為之前練的一種很霸道的功夫,練這功夫到了一個坎,過去不才會這樣的。」
「《七式絕塵》?」風如雙眼忽然放光,那程度就如同懷秀看見了肉一樣。
懷秀被風如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心想:原來自己看見肉是這副表情,一看就是個沒節操的。
她點了點頭。也許真的是《七式絕塵》。
風如將巨劍放在了地上,「砰」的一聲,激起一陣灰塵。然後,他緩緩開口道:「《七式絕塵》一共七式,武功十分霸道,卻為武學上上成,相傳,若是習得五式,便可打遍武林鮮有敵手,若是習得七式,那便可以殺絕塵世,毀天滅地。」
第一次聽到這麼多關於《七式絕塵》的事情,懷秀心中十分驚訝。這麼厲害,怪不得江湖上所有人都想要得到。聞夜弦更是不惜用兩個身份接近她。
提到武學,風如整個人雄姿英發,全身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閃耀。他繼續說道:「然而《七式絕塵》也不是那麼好練的,越是練到後面越容易出先各種意想不到的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