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心中不由地有些……期待?
前面,一個人的輪廓逐漸可見。懷秀站在原地看著。
「懷姑娘……別來無恙啊……」
聽到這個聲音,看著面前這個人,懷秀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想了許多可能,萬萬沒想到,出現的人竟然是他沈攸!
一身曳地黑衣的沈攸緩緩走來,衣服在地上拖著,發出聲響。一身的黑,襯得他美得讓人覺得寒冷的臉十分的白,一雙狹長的眼含著笑意。
「沈殿主。」懷秀暗暗運氣,將內力集於掌中。
「懷姑娘在長生殿不告而別,可讓本殿主想得慌。」沈攸的聲音含著笑意,卻讓聽的人覺得冰冷。
對沈攸,懷秀心中一直存著恐懼,此時,她努力保持鎮定,看著他說道:「當初是我失禮了,沈殿主現在出現在這裡所為何事?」
沈攸笑著,走到了懷秀的面前,懷秀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警惕地看著他,準備隨時出手。
看著懷秀警惕的樣子,沈攸笑了笑,說道:「當然是……來請懷姑娘回去坐客的。」
「好啊!那看沈殿主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說著,懷秀以極快的速度出掌,朝著沈攸的胸口拍去。
沈攸笑了笑,足尖點地,躍起,整個人停留在了空中,寬大的黑衣無風自動。「懷姑娘這一份見面禮,本殿主喜歡。」
懷秀冷哼一聲,躍起朝沈攸打去,卻忽然聞到一陣香味,之後,全身開始發軟,整個人朝下墜落。
「你大爺的……又……」
沈攸飛了過去,接住了下落的懷秀,笑了笑道:「沒想到同樣的招數你還會中第二次,真蠢。」
「你……」懷秀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有本事我們正大光明……」話沒說完,就閉上了雙眼,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等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以後了。
這兩天之內,江湖上的局勢發生改變,正派人人自危,武林人心惶惶。
而那晚,聞夜弦左等右等等不到消息,只好得到消息說,出現的不止他們一撥人,而且另一波真的是長生殿的人是時候,跑到了迷途林的岔路口,卻在岔路口的地上發現了一張字條。
那是女魔頭的字跡。
字條上面寫道:聞夜弦,哦,也就是林朝歌,我女魔頭懷秀現在就把你逐出師門,以後我們各走各的,江湖不見!
他將紙條捏在手裡,面具下的表情無人能看清。
「公子,找不到女魔頭。」聞色過來說道。
「撤。」聞夜弦留下一個字,轉身帶著人離開,留下一堆粉末。
第二日,長生殿的人出現,救走了女魔頭的消息傳遍了江湖。
通州左家。
活下來的各派少俠快馬加鞭趕到通州,聚集在了這裡,武林盟主左向天發了貼,各派的掌門也正在趕來。
「師父,是徒兒太大意了。」左承跪下。
「爹,女兒也有錯,太大意了才會讓那個妖女跑掉!」左清秋也跪了下來,甘願受罰。
「左盟主,此次的事情我們都有錯。」玄音與玄問一同走了出來拱手道。
將五天的路程縮短到了兩天半,所有人面色疲憊。
左向天揮了揮手,歎了口氣道:「罷了,邪魔外道詭計多端,誰也沒想到斗了那麼多年的虎踞山和長生殿居然聯合到了一起。為今之計,是盡快聯繫武林各派商討對策!」
三途嶺頂上,長生殿內。
懷秀幽幽轉醒,入眼的便是四個氣質各異的人,為首的是一身黑衣的長生殿殿主,剩下的分別是大護法風如,二護法雨夜和三護法露寒。
都是故人呢!懷秀心中哀嚎了一下,緩緩地坐起身來。
「殿主夫人醒了呢!」雨夜捂著唇笑的嫵媚,腳上的金鈴叮噹作響。
「殿主夫人?」懷秀皺著眉重複。這裡除了這四個人只有她一個,剛醒的也只有她一個,所以這一聲「殿主夫人」說的是她了。
沈攸抱臂坐在一旁瞇著狹長的雙眼嘴角噙著冷笑,看著懷秀不說話。
風如穿著灰色布衫,手拿巨劍,看向懷秀說道:「雖然以後是殿主夫人了,但是還得和我比試一場。」武癡關心的永遠只有武功。
看著他的巨劍,懷秀心中一跳。
露寒只是冷哼了一聲不說話。
「我說,你們沒事別亂攀親戚成麼?」懷秀掀開了床上的被子,尋找著,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包袱。
她將包袱抱在懷裡。只要有美食在懷,她便覺得安心。
「懷秀,女,二十一歲,生長在虎踞山,繼承了魔頭懷洪的所有功力,而且——」一個身穿淡黃色襦裙的少女走了進來,看向懷秀,笑了笑道,「而且,貪吃,尤愛肉,無肉不歡。」如同一個清純的少女。
聽到「無肉不歡」四個字懷秀抽了抽嘴角,弱點都被人找到了。
「抓我來又是幹什麼?」懷秀黑著臉掃視眾人,最後看向沈攸。
沈攸冷冷地笑了笑,走到了懷秀的面前,語調婉轉:「懷姑娘都白白送本殿主一個孩子了呢!本殿主若是讓自己的女人帶著孩子亂跑,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懷秀想起了自己當初口不擇言說出來的話,沒想到已經傳遍了江湖,還傳到了沈攸的耳朵裡。
她放下懷裡的包袱,站起身,負手走了兩步,回頭笑道:「沈殿主如今是來找我討回清白的麼。」她現在內力傍身,是個真真正正的女魔頭,完全有資格和沈攸談條件。
「懷姑娘想就這麼污了本殿主的清白?」沈攸挑眉,笑得讓人覺得寒冷。
「還要如何?」懷秀一個旋身坐到了沈攸剛才坐的椅子上看著他們。動作乾淨利落。
在聞家後來的那幾天,裝嬌羞真是憋死了她。
雨夜捂嘴笑道:「殿主,懷姑娘是想賴賬呢!」
「我女魔頭懷秀不講理,天下皆知。」遠離了那個包袱,肉香味終於不再勾引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