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看著沈攸沉著的臉,小心地問道:「殿主,要追麼。」
風如扛起了巨劍就要去追。
「不用了。」沒有朝風如發作,沈攸袖子一揮,轉身,側過頭看了一眼風如,「正派要來圍剿我們,到時候有的你打。」說完,拖著曳地的長袍離開了。
已經傷了那麼多人,要養精蓄銳迎戰這事,雨夜還是明白的,她扭著腰肢朝圍牆走了走,然後笑道:「怕是虎踞山會首當其衝。」
話說這邊兩個人,不停歇地用這輕功,飛越了一片林子,在一條河邊,黑衣人停了下來,背對著懷秀站定。
第一次跑了那麼遠,雖然本身內力深厚,但是這一下子還是讓懷秀有些受不了。停下來之後,緩了一下她才開口問道:「安全了?」
黑衣人點了點頭,「誤打誤撞居然真的讓我逃走了。」
懷秀直起了身子朝黑衣人走去,嘴角掛著壞笑,說道:「那就好了,今天這事還要謝謝你。」
黑衣人沒有轉頭,只聽見他停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這還要多謝女俠饒命才……」
「饒你大爺!」懷秀伸手狠狠推了他一下。
黑衣人猝不及防,竟然一下子扎進了水裡,水花四濺。
懷秀在岸上看的得意,笑的十分張揚:「我們該好好算算剛剛你站我那麼多便宜的賬!區區一個小賊,居然敢這麼對我!」
黑衣人浮浮沉沉,最後停在了水面上,濕了的帽子耷拉下來,一半掛在了面具上,有些狼狽。
河水冰冷。
「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一下子也就算了,咱們後會有期!」說完,懷秀轉身,使了輕功離開了。
黑衣人游到了岸上,擰了擰自己濕漉漉的衣裳,抹了抹臉。
雖然不知道長生殿的人為什麼沒有追來,但是逃離了長生殿,還整了那個黑衣小賊一下,懷秀心裡十分舒坦,一路都是飄的,可她後來才發現,她跟本不認識這是哪裡,加上四周漆黑,根本更加無法找路。
左思右想,懷秀決定原路返回,抓著那個小賊,讓他帶路,順便搶一些錢,留作路費回虎踞山,山下真的太危險了。
可是,她原路返回的時候,卻發現河邊根本沒了人了,只留下一灘水跡。
「這小賊走的還真快!」
大晚上的,不熟悉地形,害怕亂走走丟了,想來長生殿的過了那麼久也沒追過來肯定是不追了,懷秀決定先在這河邊歇一夜。
穿越來而這麼久,她學會了一項生存技能,那就是生火。她在河邊生了一堆火,坐在火堆前,發呆。
跳動的火光照著她美艷的臉,忽明忽暗。
「肚子餓了!」懷秀有些急躁地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目光定在了身後的一邊林子裡。為了這次逃出來,她晚飯都沒有吃過,到了大半夜,著實餓得慌。
想動手去林子裡抓一些野兔或者野雞來吃,可是想了半天她還是作罷了。吃了,內力就沒了,若是遇上什麼危險,她獨自一人真的應付不過來。
東西都不能吃,懷秀越想越覺得自己淒慘,越是淒慘就越是餓,無奈之下她只好靠在一棵樹上閉起眼睛睡覺。
好在這一晚上過的太驚心動魄,也消耗了很多體力,她真的累了,雙手抱著膝蓋,縮成紅紅的一團,倚在樹上就睡著了。
夢裡,是林朝歌帶著她回了家,她吃到了八寶野鴨、繡球乾貝和五香仔鴿。
或者是由於心底還是很不安,第二天懷秀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
她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脖子,看著熄滅的火堆青煙裊裊上升,壓下了心底的失落,回憶了昨天晚上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便徒步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她本想使用輕功,可是沒吃飯餓的有些抓狂,根本不想用力氣。
懷秀走的這條路看上去經常有人走,長生殿似乎與她的窩一樣都是在山上,只是這裡似乎人活動的多,抬眼望向遠處,還能看見一座座房子,不知是長生殿的還是其他人的。
忽然從道路兩邊的草叢裡蹦出了三個人,懷秀一驚,朝後退了兩步。
「嘿嘿,看姑娘不是這三途嶺的吧!」說話的人是一個光頭,肩上扛了兩個大錘子。
一看這三個長得怪模怪樣的人,就知道是小說或者電視劇裡常常出現的炮灰,加上自己的內力還在,懷秀沒什麼害怕的,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
邊上一個紮著個沖天辮,身材小巧的人走了出來,笑道:「大哥,怕是你太威風,把這姑娘嚇傻了。」說話時也是哈哈的笑個不停。
「你們要幹嘛?」懷秀問道。
看著眼前這個紅衣姑娘一點害怕的樣子也沒有,剩下的一個大鬍子晃了晃腦袋,瞪大了眼睛露出駭人的表情,朝懷秀道:「打打打……劫!」
原來還是個結巴,這三個人很有意思,懷秀忍住了笑,驚訝道:「三位,叫我妹子便好,這大姐我可擔不起!」
「誰誰誰……」大鬍子一聽,「誰」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下文。
那個紮著沖天辮笑哈哈的人打斷了他,笑道:「我們是三途嶺三霸!乖乖留下錢我們不為難你。」
懷秀無辜的攤了攤手,道:「人家沒有錢。」
「大大大……」
那個光頭一把把大鬍子推到了身後,自己站到了那個笑哈哈的人身邊問道:「大哥,這人沒錢怎麼辦!這個月馬上要交錢給長生殿了!」
懷秀大概明白了,這三途嶺是長生殿的管轄範圍,在這裡應該是生活著很多依附著長生殿的邪魔外道,長生殿保他們平安,他們交錢。
笑哈哈的人用腦袋撞了他一下道:「我們是來打劫的,先別說什麼多哈哈哈哈……」他又笑著看向懷秀說道:「沒有錢麼?」
懷秀看著他們的樣子,憋著笑點了點頭。
「大哥!我看著姑娘長得不錯,我們把他綁了交給長生殿吧!說不定他們就不要我們這個月的錢了!」